室内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轻柔呼吸声。白璃静静地坐着,当听到傅临渊用带着颤抖与恐惧的声音,缓缓描述着那个可怕的梦境时,她的心猛地一震,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不正是自己小仓鼠时期所经历过的事吗?
她强压下心中翻涌的疑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和:“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那不过都是梦而已,别放在心上。” 声音轻柔,安抚着傅临渊紧绷的神经。
傅临渊依旧无力地趴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被恐惧抽干了力气。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紧紧揪住白璃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我也知道那只是梦境,可是,可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你的痛苦,真实得让我感觉那就是你,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你身上。”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痛苦与自责。“我梦见你被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抓住,那人手中的针管闪着冰冷的光,毫不犹豫地刺进你的身体,注射了不知名的东西。然后,然后你就开始痛苦地挣扎,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 说到这里,傅临渊的啜泣声再也抑制不住,肩膀微微耸动着,那是极度痛苦下的本能反应。
白璃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她伸出手,轻柔地拍打着傅临渊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他此刻满是恐惧与痛苦的内心。“没事了,没事了,那就是个梦,摸摸头,不怕了噢。”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无尽的怜惜与心疼。
面对傅临渊痛苦的神色,白璃并不是无动于衷。但她已经习惯了人情冷淡,突然面对热情真挚的傅临渊一时不知做出什么反应。毕竟他们感情也没深到这种地步,老话说得好“男人半滴泪,骗到你沉醉”
白璃耐着性子,又软言细语地哄了好长一阵子,可傅临渊还是像只受惊过度的鹌鹑,缩在那儿,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心疼。她实在没辙了,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半开玩笑地嘟囔:“傅临渊,我的傅大团长,咱能不能先把吃饭这事提上日程啊?我肚子都快饿瘪啦,再不吃,这面可就彻底坨成面饼咯。”
傅临渊缓缓抬起头,那眼眶泛红得厉害,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脸上带着羞。他哑着嗓子,应了声:“好,吃饭。”
说着,赶忙把刚下好、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那一碗面递到白璃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你吃这个,这个还没坨,快尝尝,别饿着了。”
白璃接过面,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傅临渊伸手拿起之前那碗坨了的面,默默低下头,大口吃起来。他的动作机械又麻木,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强压着什么。
其实,傅临渊藏着一个秘密,没敢告诉白璃。在那个恐怖的梦里,白璃不是人,而是一只圆嘟嘟、毛茸茸的小老鼠。那白衣人将她抓住后,并没有给她注射不知名药剂,傅临渊看着笼子里面挣扎的白璃。
没多会儿,就没了气息。可噩梦还在延续,白衣人竟将白璃从笼子里的尸体放上了冰冷的解剖台,手术刀寒光闪烁,一下又一下划开那小小的身躯。等一切结束,小老鼠残缺不全的尸体就被随意丢进垃圾桶,死状凄惨。傅临渊光是回想起那些画面,内心心痛无以复加。既然白璃说是梦,那他就当作一场梦吧。
傅临渊坐在餐桌前,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坨了的面条,心思全然不在这顿饭上。其实这次他外出执行外派任务,过程虽艰辛,但好在身体恢复得不错,部队给他批了七天的假期。可休假结束,他就得回部队。
他几次抬头看向白璃,话到嘴边,又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斟酌再三,那些话在舌尖反复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白璃正低头吃面,不经意间抬眼,捕捉到了傅临渊脸上纠结又凝重的神情,她放下筷子,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看你这副样子,心里指定藏着事呢,有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傅临渊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缓缓放下碗筷,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看着白璃的眼睛:“白璃,六天之后我就要回部队了,我想……”
他闭上眼,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平复情绪,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咱们结婚好不好?”
白璃听到这话,正往嘴里送的一口面瞬间卡在喉咙里,她猛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傅临渊,你、你说什么、结婚!”她边咳边问,眼眶因为咳嗽泛起微红,抬手用力地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缓过来,可脸上震惊的神色丝毫未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愣愣地看着傅临渊,脑海里一片空白,结婚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把她原本平静的心炸得七零八落。两人恋爱以来,感情一直甜蜜,可结婚这个话题,却从未被如此正式地提起过。
白璃平复心绪“傅临渊,你可想清楚了啊”
“我想的很清楚,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咱俩相处时间不长啊,怎么结婚太草率了”
“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时间可以比拟的,第一次见你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时也只是惊艳于你的美貌,后面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傅临渊顿了顿“还有之前在府君山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喜欢你,又觉得你是--,好在结果不是我所想的哪样,我也不后悔当初那么对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认清自己的心”
白璃挑眉“国家重于一切?”
傅临渊点头“国家重于一切无愧我这身军装,但现在我想说,你也重于一切”
如果那时候确定白璃是d特,无论自己有多喜欢她,都要将她解决掉。
白璃笑了“那我现在在你心里和国家一样重要?”
傅临渊看着白璃的笑容一时有点出神“在外面国家和你一样重要,在家你最重要”
“呵,男人这张嘴啊什么都能说出来,花言巧语”
傅临渊看到白璃不相信她“宝贝,你以后看我表现不就好了,相信我好不好”握着白璃的手,眼睛满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