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琪神色慌张,脚步凌乱,她将脑袋压得极低,眼神警惕地四处打量,生怕被人瞧出端倪。手中攥着的那张纸,被她的汗水浸得微微发皱,那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依照之前得到的隐秘路线,七拐八绕,专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小道走。路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时,尖锐的枝丫划破了她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她仿若未觉,满心满眼只有后山那个指定地点。
终于抵达目的地,那是一处被巨石和荒草遮掩的隐蔽缝隙。柳琪站在原地,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犹豫再三,眼神里满是挣扎与不甘。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岌岌可危的处境,一咬牙,还是将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小心翼翼地压在了石头底下。做完这一切,她又不安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
待柳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一个身形隐匿在暗处的人摸了出来。这人身量偏矮,全身隐匿在一件破旧的蓑衣下,只露出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眼睛。
他猫着腰,迅速捡起那张纸,展开粗略一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冷笑一声:“呵,有意思。”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随后,他动作娴熟地将纸塞进背后破旧的背篓,整理好蓑衣,若无其事地沿着另一条小路下了山。
柳琪脚步虚浮地回到宿舍,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那紧张又刺激中,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翻涌。宿舍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寂静,其他舍友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嫌弃,无人愿意搭理她。她像个被孤立的小丑,独自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瘫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不断揣测着:也不知道对面那个神秘的人,究竟能不能帮自己解决掉白璃这个大麻烦?可一想到白璃柳琪心中就涌起一股恨意。
“只要白璃消失了,傅临渊就会看到我了。”柳琪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偏执。
“他之前说自己有问题不接受我,可现在他都娶妻了,说明根本没问题,是故意拒绝我的。等白璃不在了,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军官太太,过上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想到这里,柳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扭曲而又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次日,阳光轻柔地洒落在文工团的小院里,众人难得迎来了一天的休憩时光。后天,他们就要前往济市下面的几个军区进行汇演,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张旅长的小院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众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谈天说地。今晚这酒席,一是为了庆祝傅临渊和白璃喜结连理,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二是庆祝傅临渊调任南岛,虽说傅临渊年纪尚轻,短时间内难以再向上晋升,可此次调任是难得的历练机会,为他日后的仕途铺就一条步步青云之路。
不过,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里,也有一丝微妙。郭师长一家并未现身,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傅临渊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对他而言,郭师长来与不来,都掀不起什么波澜,或许郭师长自己也觉得没脸来参加这场宴会。而宋红,打从心底里就讨厌他们,对他们的缺席更是觉得理所当然。
柳琪远远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嫉妒与不甘。待夜色愈发深沉,众人早已散去,她又一次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溜出了院子朝着后山的方向奔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孤魂。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上次的那个石缝,颤抖着双手,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纸上明确要求她完成一件事,才会帮她达成心愿。但这件事一旦败露,她必将万劫不复。可一想到事成之后,白璃消失,自己就能顺利取代她,成为傅临渊身边的人,过上梦寐以求的军官太太生活,柳琪心中的贪念与欲望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她突然想到一个人,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最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除掉白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