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的广场,早已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会场。
中央搭建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城主府的管事正高声宣布着大会的规则。四周,则是密密麻麻的观礼席位和参赛者的等候区。
江驰野三人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混在人群中。苏婉儿像个好奇宝宝,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嘴里还不停地跟江驰野小声嘀咕。
“二师兄,你看那个穿金袍的,好骚包啊,衣服上还绣着金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灵石吗?”
“还有那个,一脸冰块样,好像谁都欠他几万灵石似的,肯定是剑修。”
“哇,那个小姐姐好漂亮!比城主府的小姐还好看!”
江驰野被她吵得头大,用扇子柄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安静点,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看热闹的。收起你那八卦的心思。”
苏婉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但总算安分了一些。
很快,第一轮的文试,正式开始。
数百名符合条件的青年修士,被引入了一个巨大的殿堂。殿堂内,摆放着一张张独立的案几,案几上备有笔墨纸砚,以及一些特殊的符纸和炼器材料。
主位上,坐着三位考官。居中的,是一位身穿城主府供奉服饰的白发老者,气息沉稳,赫然是一位金丹期的强者。另外两位,则分别是一位炼丹大师和一位阵法大师,在天河城中都颇有名望。
文试的内容,分为三部分:丹、器、阵。要求参赛者在规定时间内,辨识百种灵草,解答一道炼器难题,并补全一座残缺的阵法图录。
这考核,不可谓不刁钻。
寻常修士,大多专精一途,能兼修两门已是天才,三门皆通者,更是凤毛麟角。城主府这第一关,就直接刷掉了九成九的滥竽充数之辈。
考题一发下来,殿堂内便响起了一片哀嚎和窃窃私语。
“天呐,这紫云须和魔焰草长得也太像了,怎么分辨?”
“这道炼器题,竟然涉及到了灵纹镌刻的逆向推演?这……这是筑基期能解答的?”
“这残阵……是上古时期的‘四方锁灵阵’?我的天,这阵图我只在古籍上见过,根本无从下手啊!”
不少人看着考题,抓耳挠腮,面露苦色,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左顾右盼,想要偷看别人的答案。
江驰野扫了一眼案几上的题目,嘴角微微上扬。
开玩笑!
他脑子里,可是住着一个来自天道宗黄金时代的老怪物。叶璃那老家伙,虽然嘴巴毒了点,但其见识和学识,绝对是百科全书级别的。这些在旁人看来难如登天的题目,在他眼里,简直跟孩童的启蒙读物没什么区别。
只见他拿起笔,几乎没有任何思索,便在答卷上挥毫泼墨。
辨识灵草?他不仅写出了名字,连药性、年份、伴生灵物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解答炼器难题?他洋洋洒洒,提出了三种不同的解决方案,每一种都比原题的思路更加精妙高效。
至于那座残缺的阵法图录……
“小子,这‘四方锁灵阵’,在上古时期也算是个不错的困阵了。不过布置手法太过繁琐,你按照我说的,用‘三才引灵’的手法去补全,不仅能修复,还能将阵法威力提升三成!”叶璃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带着一股指点江山的傲气。
江驰野心中暗笑,手上动作却不停。
他下笔如飞,一道道繁复的阵纹,在他的笔下流淌而出,与原有的残阵完美地衔接在一起,甚至在几个关键的节点上,做出了更为精妙的改动,使得整个阵法看起来,更加的圆融自洽,浑然天成。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他放下笔,好整以暇地开始用扇子扇风时,场中大部分人,连第一道题都还没做完。
他这番举动,自然也引起了高台上三位考官的注意。
“嗯?此子是谁?竟如此迅速?”居中的金丹期老者,抚着胡须,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他神念微动,扫向江驰野的案几。
这一看,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旁边的阵法大师,也同时注意到了这边,他同样用神念扫过,随即,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他失声惊呼,“他……他用的,是‘三才引灵’的手法!这是早已失传的上古布阵之法!他不仅补全了阵法,还……还优化了阵眼!这……这简直是鬼斧神工!”
他的惊呼,立刻引来了全场的目光。
所有人都朝着江驰野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那个看起来像个纨绔公子,从头到尾都在悠闲扇扇子的家伙,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阵法高人?
炼丹大师也好奇地探出神念,当他看到江驰野那份关于灵草辨识和炼器难题的答卷时,同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子……此子在丹器两道的造诣,也远超同辈!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三位考官,同时动容!
整个殿堂,一片哗然!
那些还在苦苦思索的参赛者,此刻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江-驰野。
尤其是之前那个身穿金袍,一脸傲气的青年,此刻脸色阵青阵白,他刚刚才勉强辨认出七十多种灵草,而人家,已经把三门考题,都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完美解答了!
这还怎么比?
江驰野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闻。他只是淡淡地收起扇子,对着高台上的三位考官,微微拱了拱手,一副“基本操作,无需惊讶”的淡然表情。
这份气度,这份从容,更是让三位考官高看了一眼。
“好!好一个青年才俊!”居中的金丹老者,抚掌大笑,眼中满是欣赏,“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师从何处?”
江驰野嘴角一扬,缓缓吐出四个字。
“在下,叶良辰。一介散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