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经?
听到这个名字,凰芊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这是血魔宗的禁忌功法,以吞噬他人精血来强行提升修为,歹毒无比,早已被各大正道宗门列为必杀之术。
没想到,烈阳宗的弟子,竟然会修炼这种邪术。
丹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那烈阳宗的金丹青年,此刻的状态极为诡异。他的修为气息,在吞噬了三名同门的精血后,不降反升,一路攀升到了金丹初期的顶峰,隐隐有突破中期的迹象。
他的双目,完全变成了赤红色,脸上布满了诡异的血色纹路,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暴戾之气。
你……你毁了我的道基。
他死死地盯着江驰野,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虽然他用血神经强行恢复了力量,甚至更胜从前,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那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的未来,他的前途,都随着刚才那诡异的一掌,烟消云散了。
江驰野看着他,脸上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
唉,痴儿,你错了。
他轻轻摇着扇子,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不是在毁你,我是在渡你。你修炼此等邪术,早已堕入魔道,业障缠身。我方才出手,乃是帮你斩断这魔道因果,截取你身上的罪孽,让你能有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执迷不悟,真是可悲,可叹。
这番话说得是字正腔圆,情真意切。
林不凡捂着流血的肩膀,听得眼角直抽抽。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这位老大,不仅心黑手狠,颠倒黑白的本事,更是登峰造极。
把抢人家的气运,说成是渡人,这脸皮,怕是连法宝都戳不穿。
那烈阳宗青年,被江驰野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今日,我要将你们全部炼成血丹,以泄我心头之恨。
他怒吼一声,身上血光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残影,带着滔天的腥风,直扑江驰-野而来。
他快,江驰野更快。
只见江驰野脚下步伐一错,星罗步施展开来,身形瞬间变得飘忽不定,轻易地便躲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血影扑了个空,撞在后方的丹药架上,那精铁打造的架子,竟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嗤嗤作响。
有点意思。
江驰野的身影,出现在丹房的另一端,他手中的扇子,已经收了起来。
他看着那个状若疯魔的烈阳宗青年,眼神中,终于透出了一丝认真。
筑基后期大圆满,对上一个燃烧生命,强行催动邪法达到金丹初期顶峰的对手,确实不能再像刚才那般随意了。
他心中迅速估算着。
此人虽境界虚高,但力量暴虐,邪法诡异,不能硬拼。红尘迷梦对其影响有限,必须速战速决。
既然如此……
江驰野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股沉重到极致的压迫感,开始在他掌中汇聚。
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吧。
天倾。
他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刹那间,整个丹房,乃至周围的空间,都为之剧烈一震。
所有人的视线中,世界失去了色彩。
天空,大地,石壁,丹架……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二色。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倾覆的墨汁,从那烈阳宗青年的头顶,缓缓向下侵蚀,吞噬着那片仅存的惨白。
天塌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是面对天威,面对世界崩塌时的无力与绝望。
那烈阳宗青年,脸上的疯狂和怨毒,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骇然与惊恐。
他身上的血光,在这片黑白的天地之间,显得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不……这是什么妖法。
他发出了绝望的嘶吼,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血色灵力,试图抵挡那片缓缓压下的黑暗。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的护体血光,在那片黑暗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触之即溃。
黑暗,无情地淹没了他。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一切,都在死寂中,归于虚无。
当色彩重新回到众人眼中时,那个烈阳宗的金丹青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仿佛,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整个丹房,死一般的寂静。
苏婉儿抱着凰芊芊的手臂,小脸煞白,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林不凡则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江驰野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他现在终于明白,老大之前说的那句“有我在,你死不了”,是何等的自信。
这已经不是强了,这是怪物。
江驰野缓缓收回手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天倾这一招,威力巨大,但消耗也同样惊人,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一次,几乎会抽空他大半的灵力。
不过,效果是显着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三个储物袋,又看了看那烈阳宗青年消失的地方,留下的一枚闪烁着血光的空间戒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缓步上前,将那枚空间戒指捡起,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林不凡说道:小凡啊,愣着干什么?打扫战场了。记住,我们是正义之师,不能放过任何一件可能被邪魔歪道利用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