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声呼喊。
黄蓉的这一跃,意味着陈向布下的阵法已然失效,全场为之沸腾,甚至有人激动落泪。
“师父,我终于能下山了……”
“师兄,我能回家了……”
“师姐,你还在等我归来吗……”
岳不群凝视着那片昔日被强大阵法庇护之地,心中无限感慨:“如斯阵法,竟烟消云散了……”
它曾坚不可摧,抵御了大明军队十日炮火的猛烈攻击。
与此同时,三万阉党撤离皇城,朝野震动,风云变幻。
在偏远的七侠镇,陈向踏上了旅程。
这个小镇虽不起眼,却名声遐迩,吸引着陈向前来。
自华山归来后,时光悄然流逝,前往大明皇宫之事并不迫在眉睫。
步入镇内,尾随陈向的人影停下脚步,有的在镇外守候,有的冒险入镇。
镇外之人,皆因畏惧陈向的威严,毕竟,他已连斩两位天人境强者,行踪莫测。
陈向漫步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心中百感交集。
不久前还与李大嘴之母相遇,转眼间已至七侠镇。
那位断指轩辕,本是盲人,却目光炯炯,显然是隐居时的伪装。
李大嘴被母亲庇护一生,只为让他远离江湖,安享宁静。
忆起同福客栈中众人被断指轩辕捉弄的往事,陈向不禁微笑。
一番寻觅后,他抵达同福客栈。
此时,白展堂正倚门小憩。
“咳咳!”
陈向轻声一咳,惊醒了沉睡的白展堂。
他迷糊睁眼,审视陈向一番后,恍然大悟,热情相迎。
“客官里面请,您是用餐还是住宿?”
“好,里面请,这就为您安排座位。”
白展堂笑容满面,谁又能料想,这位名震江湖的盗圣做起店小二来,竟如此游刃有余。
他感受到白玉汤的气息,武道天人境,远超大宗师楚留香。
白展堂的武学修为,着实惊人。
随白展堂至客桌前。
“我能坐那儿吗?”
陈向指向客栈显眼的大红木桌。
白展堂略作思考,答道:“自然,只是您一位的话,那位置略显宽敞。”
陈向不语,手入怀中,立刻引起白展堂的注意。
随后,陈向缓缓掏出一把银子,约有五十两。
“这些可够?”
“够了,足够了!”
白展堂生怕陈向反悔,急忙接过银子,“您请先坐,这就去吩咐饭菜!”
但白展堂并未直奔厨房,而是上了二楼,显然是去通知佟湘玉有大客光临。
片刻后,他自二楼下来,匆匆向厨房走去。
……
此时,华山之巅,各路江湖人士经黄蓉试探后,皆兴奋下山。
自华山论剑被困至今,终得自由,无人愿再停留。
岳不群未加阻拦,实则也无法阻拦,更无此必要。
众人离去,朱无视心中却满是忧愁。
不知何时能再聚如此众多高手。
他心中暗叹,早知今日,当初应多汲取几人内力。
雨化田走近朱无视,轻声说:“神侯,我无意再回朝廷。”
朱无视明了大明局势,默默颔首。
他的护龙山庄,恐已落入朱厚照之手,但他内心平静,身为皇叔,朱厚照不敢轻举妄动。
身为皇族,安全有保障,除非犯下大错。
雨化田则不同,身为臣子,归途恐布满荆棘。
朱无视点头,与东西两厂六扇门争斗多年,未料今日功败垂成。
朱厚照深藏不露,虽未征服武林,却稳控朝堂。
“争斗多年,我累了。
欲寻一静谧之地,寄情山水,磨砺剑法。”
雨化田远望天边,心已远离朝堂纷扰。
朱厚照之举,令他绝了尽忠之心。
权势、武功,皆成过往。
雨化田向朱无视行礼,毅然跳下悬崖。
朱无视望着那背影,心情复杂。
他渴望如雨化田般自由,却为野心所困。
……
“章邯将军!”
下山途中,罗网偶遇阴阳家。
星魂一眼望见登山的四大将军,惊喜交加。
“赵大人,东皇大人,你们安好!”
章邯难掩喜悦。
罗网与阴阳家毫发无损,出乎意料。
星魂之伤已愈,四大将军浑然不觉。
“赢皇派我们来寻你们!”
蒙恬解释,赵高叹息:“世事难料!”
华山岁月,众人感慨万千。
提及陈向,心中无恨,反有怀念。
或许因陈向为他们挡下大明火炮。
东皇自我安慰。
华山之上,岁月静好,长久如此,便是美好。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债,终要偿还。
双方交流,互通消息。
“蒙恬将军,陈向去大明皇宫了?”
赵高惊讶,陈向竟直奔大明皇宫,所为何来?
他竟嫉恶如仇至此?
回想陈向,赵高觉得他如谜,凭空出现,年纪轻轻,超凡入圣,不可思议。
“我们先回大秦,边境应无战事,大明军不会阻挠,消息自有盖聂与月神传回。”
章邯提议,众人赞同。
……
“阳教主,华山之危已解,就此别过。”
一行人缓缓下山,尚未适应新生活。
他们是天下五绝与明教众人。
王重阳发言。
阳顶天心情复杂,望向身边的左右使及妻子。
欣慰的是,众人平安,明教损失尚在可控之内。
阳顶天向王重阳道别:“后会有期!”
其余三绝回礼。
另一边,黄蓉拉着黄药师前往大明皇宫,只为寻找陈向。
黄蓉满心皆是陈向,回忆如潮:从初识时的误解,到他屡次相救,共御火炮。
这份牵挂前所未有,难以名状,只盼速与陈向相见。
黄药师与冯蘅则显无奈。
有人留山,如谢晓峰、燕十三及天下会众人,雄霸因天下湖毁而留于华山。
华山崖下,天山童姥功力尽复,已达武道巅峰。
跃上崖顶,却见少许江湖人缓缓下山,心生疑惑。
为何能下山?闭关期间究竟何变?
天山童姥疑虑重重,一番感知后,眉头紧蹙。
她发现李秋水已不在。
逍遥派武功独特,能感知同门。
如今感受不到李秋水,意味着其已下山。
此时,一老一少缓缓登山。
“李淳罡,来此为何?”
徐凤年望着华山问道。
“观天门。”
李淳罡简短回答。
“天门?何物?”
徐凤年不解。
李淳罡未解释,继续前行。
徐凤年嘟囔几句,随后跟上。
“少爷,慢行……”
老黄的声音传来。
大明皇宫内,朱厚照掌握着陈向击败大明机构,斩杀北长老与程冲斗的消息。
但他面无怒色。
作为有抱负的皇帝,朱厚照明白愤怒无济于事。
三位天人阻拦陈向,两人毙命,一人失踪!
此困境非同小可,或动摇大明根基。
朱厚照苦思无解。
谁能阻挡愤怒的武道天人?
程冲斗与北长老已是大明高手。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明边境战事暂息,但大秦会否趁机而动?
若大明不能阻陈向,威望何在?
皇朝衰败,必遭吞并!
朱厚照深知此理。
唯有展现强大力量,方能挽回威望。
于是下令:“带我去后宫,见九千岁!”
朱厚照离了龙椅,向大明皇宫深处迈步。
良久,他缓缓驻足。
一座看似幽深的宫殿映入眼帘,虽规模不大,却让朱厚照心生畏惧。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推开门扉,步入宫殿之中。
不久,于一间小屋前停下。
小屋的门悄然打开。
见此情景,朱厚照知晓,魏忠贤已察觉他的到来。
于是,他步入屋内。
屋内,一张大床占据显眼位置,魏忠贤正卧于其上,见到朱厚照也未起身行礼。
朱厚照轻声呼唤:“九千岁。”
魏忠贤托腮,慵懒地回答:“自太祖皇帝以来,大明历经无数劫难,却总能转危为安,可知何故?”
朱厚照沉思片刻,答道:“自然是因九千岁乃大明最后的依靠,让大明屹立不倒!”
然而,魏忠贤却缓缓摇头:“非我之功,大明乃你朱家之大明,我只不过是个活得稍长的阉党罢了。”
朱厚照连忙否认:“不不不,九千岁乃大明之福,若无九千岁,大明恐难以存续!”
“可知你错在何处?”
魏忠贤突然发问,对朱厚照的恭维毫不在意。
朱厚照一时语塞,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但他仍硬着头皮道:“或许是我一统朝堂与武林的决心太过急切,步伐过大?”
“你看!”
魏忠贤略显失望地说:“皆非关键,你之谬误,在于未稳根基便急于以雷霆手段掌控武林!”
“身为大明君主,你智谋尚可,却缺乏霸气。”
“大明之基,非巧取豪夺所能立,乃勇往直前之霸气所筑!”
闻此,朱厚照虽心存疑惑,但仍回应:“大明正值危难之际,我欲一统朝堂武林,扫平逆贼,征战四方!”
“不料,竟被一小道士所阻!”
朱厚照将一切归咎于陈向。
魏忠贤闻言,道:“我略知其意,是否渴求一股无敌之力,以震慑宵小?”
魏忠贤凝视朱厚照,仿佛洞悉其内心。
朱厚照站立不动,魏忠贤的目光让他浑身战栗。
要知道,他在武林中的境界已堪称强者。
若非帝位所限,武林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然而面对魏忠贤,朱厚照却觉自己如透明般无所遁形!
此人莫非是掌控大明气运之人?
片刻后。
魏忠贤叹道:“也罢,你已长大成人,且为大明天子,此乃天意。
此物赠你。”
说罢,他将一枚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令牌掷给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