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
陈向接着说:“我有我的原则!”
燕十三沉默片刻,仍道:“我也有我的原则,我必须上山!”
“那便算了。”
陈向回应,似有无奈。
华山众人闻燕十三之言,眼中皆是惊喜。
又见陈向无奈之色,心中更加确信,陈向已力尽!
失剑之后,他绝非众人联手或加上燕十三之敌!
“诸位看见没,陈向已是强弩之末,无剑便是无能!”
“他定挡不住我们,同道们,下山之路已通!”
欧阳锋亦望向王重阳:“王兄,以为然否?”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王重阳。
王重阳身为江湖老手,必有独特见解。
此时擅自做主,实非明智之举。
毕竟,陈向一次次带来的意外,已让众人伤痕累累。
王重阳沉思片刻,缓缓道:“陈向小道长,恐怕难以抵挡如此众多对手。”
此言一出,周围人群更加激动。
此番下山,似乎大有可为。
燕十三被问过之后,陈向听着人群的喧闹。
他笑道:“怎么?你们觉得行了?”
“哈哈,可笑,难道真有人以为我拔不出剑?”
陈向大笑,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无知。
华山众人闻言,先是惊愕。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装模作样?”
“若能拔剑,早就拔了,怎会被围攻?”
“真当我们愚蠢?”
有人嘲讽道。
既然手持利剑,何以迟迟未动?
此剑深嵌其中,显然难以轻易脱身!
初时,众人被陈向之言震慑,旋即便觉其乃故作姿态。
陈向,实则无力拔剑!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于是,众人对陈向的轻视更甚,近乎嘲讽。
人性之弱,莫过于此。
昔日陈向之威,远超众人。
而今困顿之中,却有人幸灾乐祸。
然而,陈向忽而一笑。
面带微颦,手缓缓探向白剑柄。
黄蓉见状,心生坚定信念。
“他定能成功!”
黄蓉暗想。
她从未如此信赖外人,但陈向让她深信不疑。
余人则神色凝重,注视陈向,静待其动作。
“他不会真能做到吧?”
有人半信半疑。
“绝不可能,他做不到!”
亦有人断言。
陈向触柄之际,心境豁然开朗。
昔日剑法秘籍,似融为一体,又瞬间 ** ,互不干扰。
陈向陷入奇妙之境。
仿佛置身于剑之世界,自身立于剑心。
继而,他甚至觉自己也化作了剑。
而后,复归原形。
此感奇妙难言,陈向深知,《天外飞仙》使其剑法卓越,《剑二十三》铸其剑道之魂,唯独剑意,尚待火候。
此乃武功之外,直至此刻,他终于领悟剑意真谛,剑法、剑意、剑道合而为一,剑术领悟再上新阶。
手持白剑,陈向感剑意相通,昔日风清扬剑意压迫,他无力反抗,只因未悟剑意。
如今,若风清扬剑意再现,他自信能稳剑不摇。
然风清扬之境已超剑意,关乎修为层次。
对此,陈向心中暗喜。
【系统已同步风清扬之力与境界!】
随即,陈向沉腕提柄,猛然发力,白剑微扬,离地寸许,剑气四溢,剑身颤抖,仿佛风清扬之力与陈向拔剑之力正激烈对抗。
黄蓉目睹此景,满心欢喜,即便寸许,亦是难能可贵!乔峰亦感欣慰,暗赞:“这小道长非同小可!”
余人则面露惊愕,有人惊呼:“不可能!他怎能做到?寸许已是极限!”
众人目光齐聚陈向右手,其拔剑成败,关乎众人去留。
岳不群问谢晓峰:“陈向能否彻底拔剑?”
谢晓峰凝视陈向,回过神来,亦尝试拔剑,剑身震颤,却纹丝未动。
他摇头叹息:“我做不到。”
岳不群虽未得到直接答复,但心中已明,连谢晓峰都对陈向能否成功心存疑虑,毕竟谢晓峰自身亦无能为力。
陈向已有一寸进展,谢晓峰又如何能妄加猜测?岳不群对风清扬的实力深感惊叹,连武道极境后期的谢晓峰都无法拔剑,风师叔突破后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他不禁满心期待,毕竟风清扬是华山派一员。
白剑离地一寸,故事延续。
陈向感到与白剑的联系日益加深。
人剑合一之境,或许便是这般感受!奇妙的是,剑仿佛已非仅仅是肢体的延伸,而是真正融入了自身,运用自如,仿佛天生。
但风清扬的压制依旧笼罩在白剑之上,使白剑震颤。
“既然如此!”
“便由我来打破这压制!”
陈向猛然发力,右手再添力量,奋力一拔!
“嗖!”
白剑又出一寸,离地两寸。
此番拔剑,让在场众人皆心弦紧绷,面面相觑。
先前一寸,众人尚以为陈向或有机会,而今这两寸,却让所有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陈向真的能做到?”
此念一起,便如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怎能与风清扬相提并论?”
“之前他根本连剑都拿不起!”
众人脸上满是惊愕,难以置信眼前所见。
然而白剑确实已被陈向拔出两寸!
此景之下,原本躁动的人群顿时陷入沉寂。
陈向之举,实在令人费解。
“诸位勿慌,即便陈向真能拔剑,也未必能用,他仅是武道极境,无法做到!”
“没错!如今已非剑意压制,而是境界之差!”
“且才两寸而已,还早呢!”
见众人沉默,那些欲离去又不甘心的人站了出来,试图鼓舞众人。
响应者稀少,唯雄霸一人听进了心里。
雄霸深知境界压制与剑意压制大不相同,他能拿起血饮狂刀,只因那是神兵,有抵抗压制之力。
世事真是变幻莫测。
而陈向,一寸一寸拔剑,显然颇为艰难,至今也无突破迹象。
看来与风清扬仍有巨大差距,或许陈向终是无法驾驭此剑。
拔剑对抗压制,定耗费了陈向不少体力,雄霸心中暗想。
白剑离地两寸后,陈向对剑的控制愈发精准。
实则,他并非故意缓慢,而是在体会新领悟的剑意。
以风清扬的压制为磨砺,恰到好处!
百里之外,军营深处,主帅营帐寂静。
独孤求败面前坐着逍遥派大能无崖子。
“无崖子,此番前来可是陛下之意?”
独孤求败语气平淡。
无崖子轻品香茗,回应道:“独孤将军所言极是,陛下命我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独孤求败眼神坚毅:“我需依赖他人?莫非陛下对我生疑,遣你监视?”
无崖子微笑摇头:“独孤前辈多虑了,武林高手如云,我不过欲助前辈扫清些许阻碍。”
独孤求败冷笑:“若天人亦称凡人,世间何人不凡?”
无崖子不介意其讽刺:“天人亦须为陛下效命,前辈过谦。”
言及此,独孤求败道:“明教人士现身,六扇门总捕头郭巨侠亦至,此事棘手。”
无崖子闻言动容:“哦?那我便前去瞧瞧。”
至帐门,无崖子忽转身:“独孤前辈不去华山?闻天门将现于华山之巅。”
独孤求败摆手:“天门?与我无涉!”
无崖子闻言,默默离去。
独孤求败目送其背影,望向华山:“天门?虚名而已!”
武林阴谋,悄然蔓延。
华山之巅,陈向剑意翻涌。
剑出两寸,却停滞。
燕十三见状,满心惊异。
风清扬异象之下,己之剑已深埋土中,动弹不得。
显然,己亦无力拔剑!
除非境界超越风清扬,或拥特殊手段,否则,此剑难脱!
然这小道长,剑出两寸,已显非凡。
或许,他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然观此小道长,似不过十数岁,是否成年未知,何来此等实力?
燕十三沉思。
此乃何家子弟?
又或隐秘世家传人?
华山众人对陈向背景了如指掌。
陈向,不过玄清观小道童,生于华山长于华山。
然燕十三对此浑然不知!
还道他是某门派秘藏天才。
忽地,
燕十三眼神凌厉,
人群中瞥见一人——神剑山庄谢晓峰!
他竟在此?
燕十三心生疑惑,却瞬间明了谢晓峰之意:剑开天门,得见仙踪!
此乃武林广为流传之语。
不久,
陈向觉体内波动尽消。
紧握剑柄,一提手,
白剑自土中顺滑而出,无阻无碍。
白剑亦不再颤抖,显然已抵风清扬压制。
于陈向而言,白剑仿佛融为一体,剑出,便是神剑真威!
此感令陈向畅快至极。
未料兵器亦能带来如此欢愉。
陈向拔剑后,
华山众人皆惊,唯黄蓉满脸激动,携冯蘅与黄药师,喜道:“你们看,我就知道他能做到!”
冯蘅亦惊,虽武功不高,却也能从众人神色中读出,陈向拔剑一幕,震撼人心。
黄药师面露诧异,未料到陈向真能驾驭此剑,心中暗惊:难道他已触及风清扬之境?不,若真如此,剑断不会脱落!
实则,因风清扬异象压制,陈向之境正与燕十三相仿,剑才落地。
但陈向深信,即便此刻与燕十三并肩,此剑也绝不会再度落地。
剑法、剑意、剑道,于他体内融会贯通。
他的剑道合一之境,已凌驾风清扬之上!
……
“他究竟如何办到的?”
人群里,天下四绝(原五绝之一缺席)瞠目结舌,望着陈向手中那完全出鞘的白剑,难以置信。
风清扬正追求武道极境之上的突破,对众人而言,那便是陆地神仙之境,何等遥远!
尘世中,陆地神仙能有几人?
怎能不震撼人心?
洪七公喃喃自语:“自下山以来,陈向小道长日渐强大,正稳步成长!”
换言之,陈向昔日或许未曾至此高度。
反倒是华山一行后,历经百战,悄然崛起。
欧阳锋闻言,倒抽冷气,感叹道:“曾以为我等五绝,已是世间奇才,今日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其余众人闻言,默然。
五绝之名,曾是何等荣耀。
我等还于华山之巅,大张旗鼓举办论剑大会,声势空前,引来无数武林人士围观。
王重阳的突破虽意外,却也圆满落幕。
谁想,这华山半腰忽现的小道长,竟颠覆众人计划,使众人滞留山顶。
世事真是变幻莫测!
五绝之一的南帝段智兴亦道:“五绝之名,现在看来,颇为虚幻,不要也罢。”
“这神州大地,才俊济济,我等年岁已高,怎敢再担‘天下’之名。”
王重阳沉默,心有戚戚。
百晓生排定的天下五绝,乃大宗师中最强者,方敢称“天下”
。
此“天下”
意指大宗师层次。
但正如王重阳所言,宗师时的燕十三,便已胜过他。
后浪推前浪,方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