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依旧有些虚弱的腰背,将心底翻涌的空虚、刺痛和那一丝惶恐强行压下,试图找回一丝熟悉的桀骜。他扯了扯嘴角,看向沈砚:“S级?啧,看来这破塔也觉得老子够劲。” 声音努力维持着惯常的腔调,却掩不住深处的一丝沙哑和疲惫。
`[…3…2…1…传送启动。]`
柔和的白光再次包裹住两人。通天之阶冰冷死寂的景象在眼前迅速褪色、模糊、消散。
失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柔和的光线取代了终焉之塔的冰冷与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放松的、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暖意。
眼前是一个极其宽阔、风格简洁却处处透着舒适感的套房。落地窗外,是一片在柔和光线下波光粼粼的宁静湖泊,更远处是连绵起伏、覆盖着苍翠植被的舒缓山丘。天空是一种柔和的暖白色,没有刺目的太阳,光线均匀而舒适。
这里是无限空间的安全区——一个专供玩家在残酷副本间隙喘息、恢复、交易和准备的中立领域。房间内设施齐全,柔软的沙发,宽大的床铺,洁净的浴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一切都显得宁静祥和,与刚刚经历的生死绝境形成极致反差。
传送的光芒彻底散去。
陆燃的身体晃了一下,新生的双腿似乎还无法完全适应这种安稳的环境,烙印核心处传来的刺痛和虚弱感让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冰冷的墙壁。墙壁的触感冰凉光滑,却让他感到一丝真实的支撑。
沈砚则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习惯性地快速扫过整个房间的布局、门窗位置,确认安全。他的姿态看似放松,但每一块肌肉都处在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警戒状态。终焉之塔的经历,让他对任何“安全”都保持着本能的怀疑。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模拟自然的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陆燃扶着墙,慢慢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毯上。新生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支撑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欠奉。他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头颅低垂,湿漉漉的黑色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和那双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眼睛。
他沉默着,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摊开在眼前、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新生手掌。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深入骨髓的空虚和烙印深处传来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刺痛与灼热感。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烙印核心的微弱悸动,提醒着他体内封印着怎样狂暴而危险的力量,以及……失去了什么。
沈砚的目光落在坐在地上的陆燃身上。那个总是燃烧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身影,此刻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被暴雨淋透、失去了所有锐气的猛兽,周身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的低气压和迷茫。
沈砚的唇线抿得更紧。他沉默地走到陆燃面前,没有居高临下,而是同样屈膝,单膝点地,蹲了下来。视线与低着头的陆燃几乎平齐。
他伸出手,依旧是那只新生的、覆盖着荆棘冰晶纹路的左手,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没有去碰陆燃心口的烙印,而是极其自然地、轻轻握住了陆燃那只摊开在膝前、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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