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耳迈着从容的步伐,轻轻推开一班教室的门。门枢转动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被无限放大。
原本还带着些许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他抬眼望去,只见教室里的学生们,个个都垂头丧气,往日的活泼劲儿消失殆尽,整个教室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愁绪。
离耳心中满是纳闷,几步来到讲台前,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温和又关切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啦?往日里你们可都是生龙活虎的,今天怎么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的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轻柔地在教室里飘荡。
沉默片刻后,坐在前排的王锦涵缓缓站了起来。她身形娇小,身高不过一米四,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儒裙,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此刻,她瓜子般的脸蛋上满是失落,平日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王锦涵朝着离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委屈,说道:“夫子,我们听说器物学课程这个月就要结束了。大家都好舍不得,心里特别难过,所以……”
她顿了顿,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接着说,“夫子,您讲的器物学特别有意思,每次上课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学到好多有趣的知识。夫子,下半年您还会继续教我们器物学吗?”
说完,她仰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离耳,眼神里满是期盼,那模样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教室里其他同学也都纷纷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同样的渴望,齐刷刷地看向离耳。
整个教室安静得只能听见大家紧张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离耳的回答,仿佛这答案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离耳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失落的小女孩,以及台下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庞,心中满是感动。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王锦涵齐平,温柔地说道:“也许会呢。人生就像一场充满惊喜的旅程,海海漫漫,充满了各种可能,不过尔尔。说不定下半年,咱们还能一起在这教室里,继续探索器物学的奇妙世界。所以呀,别这么垂头丧气啦,就算这个月课程结束,也不意味着咱们就和器物学无缘了,平日里你们也可以自己去钻研呀。”
离耳的声音轻柔且坚定,如同温暖的阳光,渐渐驱散了学生们心中的阴霾。原本沉闷的教室里,渐渐有了一丝生气,学生们的脸上也重新泛起了些许光彩。
离耳望着眼前这群纯真的孩子们,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十分清楚,器物学在整个修行体系中所处的尴尬境地。
虽说这并非什么旁门左道,但也确实算不上是至关重要的学科。它不像主流修行法门那般,能直接助力修行者提升灵力、精进功法,因而在众多修行者眼中,其重要性大打折扣。
而这些聪慧的孩子们,心里其实也明白,这器物学课程不过是临时安排的。尽管如此,他们每一次上课都全情投入,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这让离耳十分感动。
离耳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与王锦涵对视,说道:“锦涵啊,还有同学们,你们也知道,器物学在修行的众多门类里,位置有些特殊。它不像其他修行功法,能让你们迅速提升实力,在修行路上大步迈进。但它也有着独特的魅力,能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认识这个世界,对不对?”
王锦涵用力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说:“夫子,我们知道器物学不太一样,可我们真的好喜欢呀!每次听您讲那些奇妙的器物,感觉就像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看到好多不一样的东西。”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夫子,器物学可有意思了!”
离耳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老师知道你们喜欢。只是这门课,因为各种原因,这个月之后可能就不会再继续按常规安排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要放弃对它的探索。以后呀,即便没有老师在课堂上系统地讲解,你们在课余时间,若是对某个器物或者某个原理感兴趣,也可以自己去钻研,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奥秘呢。”
这时,一个小个子男生廖真苒举手问道:“夫子,那以后我们要是研究出什么,还能来问您吗?”
离耳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当然可以呀!只要老师有时间,一定会给你们解答。不过,孩子们,未来的修行之路还很长,器物学可以作为你们的一项兴趣爱好,但也不能让它占据你们太多精力。毕竟,主流的修行功法才是你们提升实力的关键。”
王锦涵歪着头,好奇地问:“夫子,为什么器物学不能像其他功法那样,成为主流修行方式呢?”
离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耐心解释道:“锦涵,这是因为大多数修行者追求的是快速提升灵力,在短时间内突破境界,而器物学的研究往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却不能直接带来显着的实力增长。但老师想说,每一种知识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器物学也不例外。说不定哪天,你们就能用器物学的知识,解决一些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呢。”
离耳心中虽牵挂着即将到来的武道大会,可看着孩子们纯真的脸庞,终究还是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们。
他不想让孩子们为自己担忧,只希望他们能在无忧无虑的状态下,继续追逐自己的修行梦想。
在略显昏暗的教室里,刘钊铭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脸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唯有一双眼睛透着几分黯淡与失落,怔怔地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他看似在发呆,可脑海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