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剑何在?”
离耳一声怒吼,声若雷霆,滚滚音浪在被天幕笼罩的这片血腥空间里轰然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得粉碎。
这声怒吼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随着声音传开,天幕之上瞬间风云变幻。原本看似平静的天幕,刹那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泛起层层诡异而扭曲的涟漪。
那涟漪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天幕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隐隐有光芒从外界渗透进来。
紧接着,一道夺目的光芒如同流星般从天幕的深处激射而出,光芒璀璨而耀眼,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光芒之中,一把剑顺势而来,剑身修长而笔直,宛如一道凌厉的寒芒。这剑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神秘气息,剑身之上古老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传奇。符文闪烁间,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光辉,仿佛在召唤着某种强大而未知的力量。
然而,就在众人的目光紧紧聚焦在这把剑上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陡然发生。只见那剑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带起一阵强烈的飓风。
周围弥漫的血腥之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的牵引,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朝着剑身汇聚而去。
眨眼之间,原本寒光闪烁、透着清冷之意的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了血红之色,宛如刚刚从无尽的血海之中捞起,每一寸剑身都流淌着令人胆寒的煞气。那血红的颜色鲜艳欲滴,仿佛随时都会有鲜血从剑身上滴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愈发浓烈,让人几欲作呕。
离耳眼神如电,紧紧盯着魔主暗夜,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坚定的决心。他冷冷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你好像忘了,我万法皆通,可以正道,也可以邪修。今天,我就借着这些高手的冤屈,为我的剑,造势!”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举起那把已然血红的长安剑。剑身上的血光与他周身散发的灵力光芒相互辉映,血光与灵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恐怖的景象。那光芒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愈发冷峻,宛如从地狱走出的复仇使者,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与你二人,同归于尽!”
离耳猛地大喝一声,声震四野,这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魔主暗夜和血魔罗煞的心头。他双脚猛地一跺地面,地面瞬间如蛛网般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向着四周蔓延。
整个人如同一颗蓄势待发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魔主暗夜与血魔罗煞激射而去。此刻的他,气势如虹,仿佛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心中唯有为那些惨死的高手复仇的坚定信念。那股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支撑着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眼前的强敌。
魔主暗夜见状,原本充满戏谑与张狂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天空。他敏锐地感受到了离耳那不顾一切、视死如归的决心,以及这把被无数高手冤屈之力加持的长安剑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那股力量让他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丝不安,仿佛面对的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对手,而是一场足以毁灭他的灾难。血魔罗煞尽管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几乎要将他的意志淹没,但他还是强忍着站起身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色苍白如纸。他与魔主暗夜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怨毒与恐惧交织的光芒,死死地盯着离耳,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对离耳这拼死一击的恐惧。
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击,将决定他们三人的生死存亡,一场决定生死的终极对决已然一触即发,整个空间都仿佛凝固了,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爆发。
“夫子,我来帮你。”
就在离耳如同一颗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的炮弹,义无反顾地朝着魔主暗夜与血魔罗煞疾冲而去,那紧张到极致的氛围仿佛一张即将被扯破的巨网之时,一个突兀且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这片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空间里陡然响了起来。
那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莽撞,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显得格外格格不入,仿佛是平静湖面突然投入的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本的死寂。
离耳听闻,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如电般扫去。只见来人竟是刘钊铭那个臭小子。
此时的刘钊铭,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他那略显凌乱的发丝。他身上的衣衫也多处破损,露出一道道口子,像是经历了一番艰难的跋涉。
然而,尽管如此狼狈,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紧紧地盯着场中的局势,那眼神中没有丝毫对眼前两个十境强者散发的恐怖威压的惧意,仿佛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离耳又惊又怒,双眼圆睁,忍不住喝道:“你怎么来了?”
那声音因为焦急与无奈而微微颤抖,在这充满血腥与杀意的空间里回荡。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每一个变数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更何况来的还是自己视为晚辈的学生,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刘钊铭一脸决然,毫不退缩地迎上离耳的目光,大声回应道:“我刚刚碰到我爹了,我爹说你救了他,那我就来救你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洪亮,仿佛这是世间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单纯而炽热的心中,夫子对父亲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重如泰山,自己理应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与夫子并肩作战,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无半点退缩之意。
离耳只感觉一阵无语,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骂道:“你来,不是来送死吗?”他深知魔主暗夜和血魔罗煞的恐怖,那是如同深渊恶魔般的存在。
哪怕自己如今突破到十境圆满,又凭借着无数高手的冤屈之力加持长安剑,也不过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悲壮决心。
刘钊铭此时贸然闯入,在他看来,无疑是飞蛾扑火,白白送命。可看着刘钊铭那坚定不移的眼神,那股执拗中带着纯粹的义气,离耳心中又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为他的鲁莽冲动而生气,又为他这份难能可贵的义气而感动。
魔主暗夜和血魔罗煞看到这一幕,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魔主暗夜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嘶鸣,尖锐而刺耳,在四周的空间里疯狂回荡:“哈哈哈哈,又来一个送死的,今天可真是热闹非凡啊。看来你们师徒情深意重,那就一起上路吧,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血魔罗煞也跟着怪笑起来,断臂处的鲜血仍在汩汩流淌,滴落在地面上,洇红了一片土地,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面容的狰狞与扭曲,那笑声中充满了残忍与戏谑。
局势愈发紧张,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都会射出致命的一箭。离耳深知,此刻已无时间让刘钊铭离开,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暗暗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决绝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护这小子周全,哪怕最终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让刘钊铭受到一丝伤害。
而刘钊铭则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他坚定地站在离耳身旁,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然,准备与夫子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共同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离耳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转头看向刘钊铭,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忧虑与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双手紧紧握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钊铭,听我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想方设法也要救你出去!这里的危险远超你的想象,这两个恶贼实力恐怖到极点,这分明就是一场必死之局,你不该白白送命,不该卷入进来啊!”
他深知,魔主暗夜与血魔罗煞的实力深不可测,犹如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哪怕自己拼上这条性命,胜算也是微乎其微,更别说是要护刘钊铭周全了。
刘钊铭却紧紧握着离耳送他的凌霄御影棍,那棍子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是与主人心意相通,感受到了他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而明亮,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其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黑暗驱散。
他直视着离耳,声音洪亮且坚定,如同洪钟般回应道:“夫子,等死,死国可乎?生命的价值,从来都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其蕴含的意义。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和你并肩作战!您对我恩重如山,不仅传授我武艺,更教导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对我爹,您又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重如泰山,我怎能在您危难之际,独自苟且偷生,做那贪生怕死之徒?”
刘钊铭的话语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狠狠地敲击在离耳的心间,让他的心为之一颤。刘钊铭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夫子,您一直教导我,为人要有担当,要有侠义之心。今日,正是我践行这些道理的时候。我愿与您一同面对这两个恶贼,哪怕最终粉身碎骨,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之地,我也绝不后悔!”
说着,他将凌霄御影棍一横,那动作干净利落,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战斗架势。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魔主暗夜与血魔罗煞,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然。
离耳看着眼前的刘钊铭,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方面,他为刘钊铭的鲁莽冲动而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他送出这个危险之地;另一方面,又被他那无畏的勇气和重情重义的义气深深打动。
他明白,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动摇刘钊铭那颗坚定的心。于是,离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情绪平静下来。紧接着,他周身灵力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动起来,光芒大盛,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宛如战神下凡。
他紧紧握住手中已然血红的长安剑,那剑身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血光愈发浓烈。离耳与刘钊铭并肩而立,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师徒二人,便携手一战,让这两个恶贼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更不容他们肆意践踏!”
魔主暗夜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都贬低得一文不值。“哼,一对不知死活的师徒,还妄图螳臂当车,真是可笑至极!那就让你们知道,与我作对究竟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说罢,他周身黑色雾气如同沸腾的墨汁般疯狂翻滚,强大的邪恶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离耳和刘钊铭铺天盖地地涌来。那灵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煮沸,发出“滋滋”的声响,空间也随之扭曲变形。
血魔罗煞也怒吼一声,那吼声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不顾断臂处传来的钻心剧痛,手持血刃,如同一道血影般,与魔主暗夜一同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风云变色。
就在离耳全神贯注地盯着魔主暗夜与血魔罗煞,准备倾尽全力迎接那即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攻击时,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身旁的刘钊铭。
刹那间,他察觉到刘钊铭身上正隐隐散发着一股极为特殊的灵力波动。这股波动并非如一般灵力那般肆意张扬,反而是内敛沉稳,却又在细微之处透着一种深邃而悠远的气息,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某种神秘的力量,绝非寻常境界之人所能拥有。
离耳心中猛地一震,犹如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一个惊人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刘钊铭究竟是如何如此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天幕,来到这凶险万分的战场中心的?
要知道,这层天幕可是离耳以十境圆满的巅峰修为,倾尽自身灵力,施展浑身解数所布置而成的。其坚固程度,简直超乎想象,别说是那些修为稍逊的寻常高手,就算是九境造极,想要突破进来,也无疑是难如登天,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与精力,且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除非……刘钊铭本身已然具备十境高手的实力!
想到这里,离耳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刘钊铭,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刘钊铭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从他周身灵力的流转轨迹,到气息的微妙变化,无一遗漏。
只见刘钊铭气息沉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天地间的灵力产生着一种微妙而和谐的共鸣。那股灵力在他体内流转自如,毫无滞碍,隐隐间还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宛如一首古老而神秘的乐章。
离耳瞬间恍然大悟,这片修罗场已然历经了一场惨烈至极的激战,两位十境高手在此殒命,他们临死前释放出的强大灵力,如同汹涌的波涛般弥漫在四周,使得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种奇异而强大的力量波动。
而刘钊铭在靠近此地时,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机缘巧合,被冥冥之中的天道所选中。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降临在他身上,冲破了他自身修为的极限枷锁,让他一举踏入了十境之列。
“这小子,还真是幸运啊!”离耳心中暗自惊叹,感慨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一声惊叹,既有对刘钊铭这突如其来且堪称逆天的机遇的感慨,又隐隐为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增添了几分难得的信心。
虽说刘钊铭刚刚踏入十境,对战经验尚显稚嫩,面对如魔主暗夜这般达到十境造极的恐怖强者,以及同样实力不容小觑、阴险狡诈的血魔罗煞,无疑依旧危险重重,犹如在悬崖边缘行走。
但不可否认的是,多了刘钊铭这一份强大的助力,便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们在这场几乎毫无胜算的生死之战中,多了一分宝贵的胜算。
此刻,离耳的心中五味杂陈,担忧与欣慰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紧紧交织在一起。担忧的是,刘钊铭即便踏入了十境,可面对如此强大且邪恶的对手,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欣慰的是,刘钊铭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展现出了非凡的潜力与机缘,或许真能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恶战中,凭借他那惊人的运气与新获得的强大力量,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
然而,魔主暗夜和血魔罗煞显然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
几乎就在离耳恍然大悟的同时,魔主暗夜周身那浓郁得如同墨汁般的黑色雾气,与血魔罗煞手中血刃所散发的血红色光芒,已然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离耳和刘钊铭狠狠地席卷而来。
那股强大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瞬间点燃,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空间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扭曲得不成样子。
离耳与刘钊铭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瞬间闪过一丝决然与坚定。他们毫不犹豫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刹那间,磅礴的灵力从他们体内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准备全力以赴迎接这场生死攸关的恶战,一场足以震撼天地的激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