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里德尔的天赋实在是惊人。
托了里德尔的福,诺娅的魔药课总算是有了一个绝对天才级别的搭档。
“诺娅是笨蛋吧。”
里德尔对于诺娅熬制的疥疮药水实在是看不下去,趁着斯拉格霍恩没注意又自己起手重新熬制。
事实上已经应该五年级的诺娅对于一年级就应该学会的药水依旧没招。
她感觉她一定是被做局了,不然为什么每次明明都听懂了但动手却依旧是一场灾难。
边上的阿布凑近看了一眼玻璃瓶里装的屎绿色药液,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
“有这么夸张吗?”诺娅郁闷的看了一眼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的阿布。
阿布用沉默回应了她。
里德尔笑眯眯的:“只是出了一点小差错,没有大问题。”
他用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扫了一眼阿布,又放柔了声音:“是他太装了,夸张的马尔福。”
阿布实在是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和奥赖恩换了个位置远离了他们。
魔药熬制完成时到底是因为诺娅前面浪费了一些时间上交的有些晚,斯拉格霍恩的眼睛透过镜片晃了下玻璃容器看着里面的液体在光下折射出完美的色泽。
“尽管上交的有些晚,但不得不承认。”
斯拉格霍恩推了推眼镜对于里德尔大加赞叹:“十分完美的一瓶药剂。”
即使只是一瓶最简单的魔药,但熬制手法以及成色堪称做到了极致。
斯拉格霍恩有些见猎心喜,给里德尔小组打上了一个大大的o并让里德尔在下课时留一下,至于另一个普威特,哦天呢,真的以为他没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吗。
挥了挥手,斯拉格霍恩宣布下课,诺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向里德尔示意自己先走一步,便迫不及待地跟着莉莎和特蕾西逃离了弥漫着药味的地窖。
不过在刚出教室门,就看见墙角蹲了一只佩弗里尔。
詹姆蹲坐在走廊的角落,银白的发尾过长被他随手扎了个辫子垂在耳侧,随口叼了根不知道哪捡来的草杆无所事事的咬着。看见熟悉的人影第一时间跳了起来完全看不出像是在角落里蹲了两个小时。
“诺娅!你终于下课了!”詹姆站起来对着红发小女巫使劲儿挥手,示意自己在这儿。
诺娅在室友“那个佩弗里尔又来了”的调笑声中走了过去,试探性的戳了下詹姆腿上的肌肉,果不其然听见了他轻轻的嘶了一声。
“别戳,好宝贝。”詹姆一把抓住诺娅的指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可怜巴巴地低头与她对视。那双眼睛里满是委屈,活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腿蹲麻了。”
“我就知道。”诺娅轻轻哼了一声,“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明明有课?”
“谁在意呢。”詹姆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反正随便看两眼就会了的东西。再说,”他突然挺直腰板,骄傲地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真的被要求重修说不准我明年就能和你一起重读二年级。”
想到这个可能性,詹姆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双手叉腰,眉眼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年与诺娅并肩学习的美好画面。
诺娅仰起头翻了个白眼,发梢扫过詹姆搭在她肩头的手臂,带起细微的痒意:“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赌你那位哥能把你揍得满头包。”她故意拖长语调,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詹姆毛衣袖口的线头,那些柔软的羊毛在她指间纠缠成团。
“他打得过我,”詹姆不屑的笑了一下:“那才怪呢。”
他揽着诺娅的肩膀朝着礼堂的方向走:““这地窖简直像在地下迷宫最深处,每次接你都感觉要走断腿。””撇了下嘴:““真该让分院帽重新审审,把你这只迷途的狮子重新放回格兰芬多。”
“毕竟汤米在这里嘛。”
“噢!”詹姆骤然收紧手臂,怪声怪气的叫了一下,然后学着诺娅甜腻的声音重复:“汤米!”
“原来我们诺娅是为了那条阴沉沉的小蛇才待在蛇窝啊?”
“那詹米呢?不养了吗?”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诺娅的,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脸颊:“说!是那个阴森的小魔王重要,还是我这个——勇敢正直善良伟大的詹米重要?”
无奈的把凑到脸颊边的脑袋推开:“汤米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你跟他比什么?”顺手又用手里的课本砸了下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少年夸张地捂着脑袋惨叫,却趁机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孩~子~”
“你的意思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诺娅气恼的捶了下詹姆,“你明明知道我应该……”诺娅的手悬在半空突然僵住。十一岁——这个数字像根刺扎进她混沌的记忆。她本该多少岁?四年级的课程表在脑海里模糊成重影,那些被遗忘的生日蜡烛、逐年增长的年龄刻度,此刻都变成了抓不住的流沙。
诺娅顿了顿,她要说的是多少岁来着?
她本来应该是多少岁?
“诺娅?”詹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他扳过她的肩膀,金榛色的眼睛里映着她恍惚的神情,“在想什么?”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诺娅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没什么,大概是魔药课的味道熏得头疼。”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却被詹姆攥得更紧。
“好吧好吧,我今晚要大吃一顿,你能来我们学院的餐桌吃饭吗?”
“我现在是个斯莱特林。”诺娅无奈地提醒,目光扫过走廊尽头挂着的蛇形壁灯。绿莹莹的光落在詹姆脸上,将他的轮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色块。
“那有什么关系?谁有意见我打谁。”
“别这么暴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能欺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