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书院的青瓦白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苏瑶跨过门槛时,正巧听见学堂内传来议论声:\"听说苏丞相家的嫡女也要来?\" \"就是那个抢了妹妹风头的?\"她顿了顿,将裙摆上的露珠抖落,推门而入。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林悦第一个跳起来:\"苏姐姐!\"她拽着苏瑶在空位坐下,压低声音道:\"方才苏婉在说你坏话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苏婉正与几个贵女窃窃私语,见苏瑶看来,故意提高声调:\"有些人啊,就爱出风头。\"
夫子的戒尺重重拍在讲台上:\"今日策论题目——如何治理民生。三日后交卷。\"苏婉咬着笔杆,偷偷瞥向苏瑶。见她从容摊开宣纸,提笔便写,不由得攥紧了帕子。
当夜,苏府书房烛火通明。苏瑶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前世大旱时饿殍遍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她蘸饱墨汁,笔尖落在纸上:\"欲安天下,先稳民生。\"从兴修水利谈到设立义仓,从鼓励农桑写到减轻赋税,笔下如有神助。
三日后,夫子举起苏瑶的策论:\"此文见解独到,堪称典范。\"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这句'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发人深省。\"苏瑶起身谢过,余光瞥见苏婉脸色发白,手中的策论被攥得皱巴巴的。
下课后,苏婉拦住苏瑶去路:\"姐姐好本事,不过是运气罢了。\"她突然打翻砚台,墨汁泼在苏瑶新做的裙衫上,\"哎呀,真是不小心。\"林悦正要发作,苏瑶按住她的手,微笑着看向苏婉:\"妹妹若是想请教策论,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深夜,苏瑶对着铜镜擦拭脸上的墨渍。翠儿心疼道:\"小姐,您为何不还手?\"她望着镜中自己平静的面容,想起前世因一时冲动,反被柳氏抓住把柄。\"不急。\"她将沾墨的帕子扔进火盆,火苗瞬间窜起,\"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第二日,书院后院。苏婉带着几个贵女拦住苏瑶:\"听说姐姐对治国很有见解?\"她晃着手中的《礼记》,\"不如背来听听?\"苏瑶扫过她得意的脸,从容开口:\"《礼记·礼运》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从《礼记》到《论语》,从《孟子》到《荀子》,她娓娓道来,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当苏瑶背诵完最后一句,苏婉脸色煞白:\"你...你早就背熟了!\"苏瑶捡起地上的《礼记》,轻轻掸去灰尘:\"妹妹若是肯用功,这些并不难。\"她转身离去,衣袂带起一阵清风,留下呆立原地的众人。
回到房中,苏瑶展开新得的舆图。边疆的战事、朝堂的暗涌,都在她的谋划之中。窗外月光如水,她提笔写下新的计划,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这书院中的每一步,都是她迈向朝堂的基石;而那些来自苏婉的刁难,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小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