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阳光透过琉璃瓦,在蟠龙柱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将满朝文武的神色照得清清楚楚。二皇子手持弹劾奏折,趾高气扬地立于殿下,言辞激昂,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利刃,“苏怀安勾结江湖人士,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惩!”他身后党羽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声浪翻涌,如同一团混乱的乌云,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陛下!”就在这喧嚣之际,苏瑶突然从文官队伍中走出。她发丝凌乱,却掩不住眼中的坚定,那目光如同寒星,直直撞进众人眼底。她展开一卷卷账本,纤细的手指用力划过上面的朱批,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些年来,苏家绸缎庄的进项,都被人暗中篡改。有人妄图借此构陷家父,其心可诛!”说罢,她猛地掀开官服下摆,腰间缠着的铁链赫然显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这些铁链,正是二皇子私铸钱币的铁证!”
二皇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旋即又涨得通红,仿若被激怒的困兽,“你...你血口喷人!”他恼羞成怒,挥袖将身旁案几打翻,竹简、笔墨散落一地,“不过是垂死挣扎!”就在此时,萧逸也同时出列,手中捧着一沓密信,声音低沉却有力,字字掷地有声,“陛下,臣弟查获二皇子与敌国往来书信,图谋不轨!”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梁上的燕雀扑棱棱纷纷飞散,也让在场众人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混乱之中,苏婉突然像疯了一般扑向苏瑶,眼中满是怨毒,“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她手中的匕首寒光闪烁,直直刺向苏瑶要害。苏瑶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反手握住匕首。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染红了她的手掌,钻心的疼痛袭来,但她却露出一抹冷笑,“妹妹,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杀我?”她猛地发力,将苏婉狠狠推开。苏婉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在龙椅旁的青铜鼎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整个人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够了!”皇上猛地拍案而起,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将二皇子及其党羽全部拿下!”他看着苏瑶染血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赞赏,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苏丞相教子有方,即刻官复原职。”
走出皇宫时,夕阳的余晖将苏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萧逸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指尖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担忧,“为何如此冒险?若有闪失...”“因为我等不及了。”苏瑶打断他的话,望着天边绚烂的火烧云,前世在冷宫中绝望的日夜又一次涌上心头,“每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不能再让家人陷入险境。”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平息。三日后,柳氏在狱中“畏罪自杀”,消息传来,苏瑶并不意外。她站在柳氏的灵堂前,看着摇曳的白烛,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灵堂中显得格外突兀,翠儿惊恐地看着她,“小姐?”“你看,这灵堂的布置,与前世我母亲的何其相似。”她缓缓上前,抚摸着棺木,眼中没有一丝悲戚,只有无尽的冷漠,“只是这次,躺在里面的人换了。”
深夜,万籁俱寂,苏瑶独自来到父亲书房。屋内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苏怀安望着女儿腰间那把跟随她历经风雨的古剑,长叹一声,“瑶儿,如今二皇子已倒,但朝堂波谲云诡,未来之路,只会更加艰难...”“我知道。”苏瑶轻轻展开边疆战报,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标记触目惊心,“靖王殿下即将出征,而我...”她缓缓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要为大楚,也为自己,谋一个未来。不管前方还有多少惊涛骇浪,我都不会再退缩。”窗外,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她坚毅的面容上,仿佛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而苏瑶,已然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