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雨丝像钢针般刺在青石板上,沈砚之拽着林晚星躲进一条阴暗的小巷。他的军装上沾着血迹,那是方才与黑衣保镖搏斗时留下的。林晚星的手心被他攥得发疼,却一声不吭地握紧了油纸包——里面装着从沈父书房偷出的账本。
“砚之,这些数字……”林晚星借着路灯微光翻开账本,手指突然顿在“1978.03.15”那页。泛黄的纸页上,“林家老宅收购费”的条目旁,赫然标注着“灵泉使用权转让”。
沈砚之瞳孔骤缩:“这是我母亲去世的日期。”他的指尖划过那些墨迹,突然发现每行数字的末尾都有个极小的“沈”字印章,与前世他坠崖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巷口突然传来皮鞋声。沈砚之猛地将林晚星抵在墙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带着灵泉气息的水珠顺着鼻尖滑落,在她锁骨处绽开细小的涟漪。
“嘘——”沈砚之的声音低哑。林晚星能清楚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撞击着她的胸膛。就在保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巷口的瞬间,她手腕的镯子突然发出微光,将两人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
“怎么回事?人呢?”保镖的声音近在咫尺。林晚星屏住呼吸,看着光束在他们眼前扫过却毫无察觉。沈砚之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的胎记,带着某种宿命般的震颤。
雨幕中突然传来汽车轰鸣。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车牌号正是沈砚之父亲的专属座驾。林晚星的镯子突然发烫,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辆车曾将她撞下悬崖,而驾驶座上的男人,赫然是今日在省城街头擦肩而过的西装男。
“砚之,那个人……”林晚星颤抖着指向车尾。沈砚之脸色铁青:“那是我父亲的左右手,陈天明。”他掏出怀表,背面的徽章与轿车上的标志完美重合。
就在这时,油纸包突然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地。照片里,年轻的沈母抱着年幼的沈砚之站在灵泉边,身后的老宅门楣上挂着“济世堂”的牌匾。林晚星的呼吸一滞,她分明记得前世在拍卖会上见过这块牌匾,成交价是八位数。
“砚之,你看!”林晚星指着照片背景。沈砚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瞳孔骤然收缩——灵泉水面倒映着陈天明的身影,他正将一个麻袋沉入水中,麻袋上隐约可见“林家”的字样。
“这是……”沈砚之声音沙哑。林晚星握紧他的手:“砚之,陈天明很可能就是当年的肇事司机!”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从悬崖下捡到的碎镜片,“这是他后视镜的碎片,和照片里的车型吻合!”
沈砚之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晚星,你就是我的福星。”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走,去济世堂!”
济世堂坐落在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雨中泛着冷光。沈砚之刚要叩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大褂老者出现在门口。
“少爷,您终于来了。”老者颤抖着说,“夫人临终前交代,若您带着林家后人前来,就把这个交给您。”他递上一个檀木盒,盒盖上刻着双生镯的图案。
林晚星的镯子突然发出共鸣,檀木盒自动开启,里面躺着半块玉佩,与她空间里的另半块严丝合缝。沈砚之的怀表也开始发烫,表盖内侧浮现出一行小字:“灵泉为引,双生为契。”
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沾着血迹:“陈天明那畜生,为了得到灵泉,给我下了慢性毒药。”他抓住沈砚之的手,“少爷,济世堂的地道直通老宅,快带林姑娘离开!”
地道里阴风阵阵,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林晚星突然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具白骨,手中还攥着半张地契——正是林家老宅的地契!
“砚之,你看!”林晚星惊呼。沈砚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道深处闪烁着点点绿光,走近才发现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上面覆盖着林家的封条。
“这是……”沈砚之震惊地说不出话。林晚星握紧他的手:“砚之,这就是你父亲想要的东西。”她手腕的镯子突然迸发出强光,照亮了地道深处的石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沈氏若夺灵泉,必遭天谴。”
就在这时,地道外传来脚步声。陈天明的声音带着阴笑:“沈少爷,林姑娘,别来无恙啊?”
沈砚之猛地将林晚星护在身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突然变得沉重。林晚星的镯子发出警示的红光,她这才惊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正是前世让她昏迷的迷香!
“砚之,屏住呼吸!”林晚星大喊。沈砚之艰难地掏出灵泉药酒,却被陈天明一脚踢飞。陈天明的皮鞋碾过药瓶,冷笑道:“灵泉又如何?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林晚星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沈砚之发红的眼睛,和他后颈逐渐蔓延的黑色纹路。那纹路与地道石壁上的“天谴”二字如出一辙,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