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因果尽时见本相,轮回深处斩亲缘
叶天涯抱着婴孩站在叶家废墟前,怀中孩童突然抓碎虚空。九万年前封印天道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看见自己与林婉儿将混沌玉佩拍入天道眉心,看见孩童魂体被分裂成九份投入轮回,更看见……此刻怀中的婴孩,眉心混沌纹路正渗出金红血珠。
\"爹爹,娘亲在哭。\"孩童突然开口,指尖点向叶天涯心口。他感觉混沌火种剧烈震颤,火甲上的冰晶纹路突然活过来般游走全身,最终在右眼处凝成新的混沌漩涡。漩涡中浮现的景象让他肝胆俱裂——林婉儿正被钉在时空柱上,每根因果链都穿透她腹间隆起的部位。
\"婉儿!\"叶天涯刚要冲过去,废墟深处突然伸出无数只血手。每只手都握着半块混沌玉佩,玉佩上刻着的竟是他与林婉儿大婚时的誓词。最中间那只血手突然炸裂,露出被火煞之毒腐蚀的骸骨,骸骨胸腔处嵌着五伯自爆前那枚龙涎香囊。
婴孩突然发出清亮啼哭,混沌纹路迸发金光。金光所过之处血手灰飞烟灭,却露出更深层的恐怖——整片废墟竟是建在因果海眼之上,海眼中漂浮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骸骨,每具骸骨眉心都嵌着半块玉佩,腹腔处隆起的部位闪着混沌色微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轮回祭坛。\"叶天涯吻去孩童眼角的血泪,混沌火种突然分裂成九道光华。火煞之毒顺着光华蔓延,所过之处骸骨纷纷苏醒,最中央那具骸骨睁开混沌色左眼,张口发出的竟是三叔公的声音:\"天涯,该献祭你的孩儿了。\"
叶天涯感觉心脏被无形大手攥住,他看见婴孩魂体突然飘向祭坛,眉心混沌纹路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八个字——以父之名,再续轮回。孩童每靠近祭坛一步,他记忆就消散一分,当第八个字消散时,他竟忘记了自己是谁。
\"醒来!\"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叶天涯猛然咬破舌尖。混沌火甲上的冰晶纹路瞬间爬满全身,他看见自己正抱着婴孩站在祭坛顶端,脚下骸骨齐齐伸出因果链缠向孩童。最深处那具骸骨突然睁眼,眼眶里燃着紫焰,正是天道化身的模样。
\"你中计了。\"天道骸骨突然开口,祭坛轰然炸裂。叶天涯感觉怀中一空,婴孩魂体竟化作九道光华没入骸骨腹腔。他冲过去要抓,却被因果链缠住手脚,每根链条都连着个\"叶天涯\":有的持剑刺穿林婉儿心口,有的将混沌玉佩拍进苏晴雪天灵盖,最年长的那个竟与天道化身面容一致,手中捧着林婉儿十二岁时的冰雕。
\"现在,该你成为祭品了。\"天道骸骨们齐声大笑,因果链突然收紧。叶天涯感觉肌肤正在晶化,混沌火种却顺着裂缝钻入骸骨体内。火煞之毒暴走的瞬间,他看见骸骨腹腔隆起的部位突然炸裂,九个婴孩魂体哭喊着飞向他,每个孩童眉心都渗着金红血泪。
\"以吾之血,唤汝真名!\"叶天涯划破手腕,混沌火种顺着鲜血飞向魂体。火煞之毒突然化作九条火龙缠住骸骨,他咬碎舌尖喷出精血,冰魄圣体从虚空凝出,林婉儿的残影在冰晶中时隐时现,指尖点在婴孩眉心:\"魂归来兮!\"
时空突然静止,叶天涯看见九道魂体化作金红血珠没入孩童眉心。混沌纹路迸发的金光中,孩童突然睁开双眼,左眼燃着混沌火,右眼凝着冰魄光,眉心处悬浮的混沌玉佩缓缓旋转,玉碟上竟刻着叶家灭门那日所有人的名字。
\"爹爹,该斩缘了。\"孩童突然开口,小手抓住因果链轻轻一扯。整片时空轰然崩塌,叶天涯看见无数个\"自己\"在轮回中沉浮:有的抱着襁褓跳下诛仙台,有的将匕首刺入苏晴雪心口,最深处的画面里,白发叶天涯正将混沌火种拍进孩童眉心。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叶天涯抚过孩童眉心新生的混沌纹路,火煞之毒化作火龙缠上玉碟。当三股力量交汇的刹那,他感觉识海轰然炸开——九万年前他与林婉儿封印天道时,孩童魂体就被设为轮回锚点,每开启一次轮回,天道就强盛一分。
\"现在,该算算你吞噬我妻儿魂魄的账了。\"叶天涯左手捏碎因果链,右手混沌火种轰向天道骸骨。火龙所过之处时空湮灭,露出被轮回之力封印的真相:那些看似\"重启\"的时空,实则是天道喂养混沌玉佩的养料!
孩童突然钻入他眉心,混沌色左眼迸发出金红双色光柱。光柱所及之处,天道骸骨开始崩塌,叶天涯却感觉心头剧痛——孩童每吞噬一份天道之力,他记忆就消散一分。当最后一缕天道黑雾消散时,他发现自己站在大婚喜房中,林婉儿正含笑为他整理衣襟,而窗外……竟飘着灭门夜的血火。
\"欢迎来到,第十一次轮回。\"熟悉的女声让叶天涯浑身剧震,他猛然低头,看见孩童眉心的混沌纹路正渗出金红血泪,血珠在空中凝成八个字——以父之命,重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