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看着吕一发来的贺卡,不由得哼了一声。对于吕一他内心一直挺复杂的,云家对人才的收拢一直很重视,但却保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警觉。而且,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除之而后快。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像吕一这种人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完全依附别人的。但却可以放心合作,所以就没有必要非得除掉他。而且,留着他去和其他势力争斗不是更好!包括风家。
云霁从心底里厌恶风家,看不起风空群,所以每次去西京都很不客气。整个风家只有风青萍能入的了眼。
这次吕一狠狠地打了风家的脸真是痛快!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命还真好,得罪了风家还能全身而退,金丹修士也没有过先例。
也不知道邵真人中毒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按道理说,符道尊者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修士奔波。何况,曲文祥和吕一还有杀父之仇。
收起贺卡,云霁微微一笑,显得从容淡雅,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关键一步走对了。也亏了吕一当日在风家时的分析。
云霁迈步进了云涌的书房。
“二叔,我来了!”
“噢,云霁啊,这月的传送阵营业额都汇总上来了吗?接手业务可还习惯?”
“回二叔,各州营业额都已上传,咱们控制的皆阵列在前五州营业额比上个月下降了三成,比去年同期下降了五成;而临兵斗者风家的四州传送阵的营业额稍好于我们,但整体基本一致。
造成营业额下降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仙盟交流会基本结束,大家都在备战排名。
风家稍好是因为他们派出了大量客卿到这四州,尤其是临州。
随着年底将近,预计营业额会进一步下降,到明年大比前才会迎来客流高峰。”
云涌很满意云霁的汇报,内容详细、思路清晰,完全看不出是刚接手业务两个月的新手。这才是我云家儿郎该有的样子。
“你结丹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对修士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不可儿戏!”
“二叔放心,有五祖亲自关注。”
正事说完了,云涌拿起刷子刷一个白骨串。
“云霁,和你做买卖的那个吕一他回宗门了吧?”
云霁知道,当问你一个可以用是还是不是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回答是或不是。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云涌停下刷子,“你没问问丁家的小丫头么?”
“问了,她说人是家里老祖请的,这交流会也只有他家老祖请得动邵真人了。
老爷子来了非得去安远楼尝鲜,邵真人爱吃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越爱吃。
他的徒孙吃了当场就栽桌子下面了。
他的徒孙就是吕一当年斩的青冥宗的曲宝元的儿子,后来,吕一被带到丁家被他用五张雷符差点劈死。
毕竟是南浦学者,手下还是留情了。”
“那你觉得这件事就是恰巧救了吕一?”
云霁也拿不准,“二叔,我看过很多史书,里面确有很多恰巧之事。”
云涌使劲蹭了几下骨串,“云霁,记住,这个世界很少有恰巧之事。
你十五岁那年恰巧在白玉京的小巷子遇到被狗堵住的丁来喜。”
云霁脸一红,这种小事你也记得。
“哈哈,”见云霁发窘,云涌大笑,“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云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那个,尤其是你为了给丁来喜出气,当晚把狗给炖了。”
云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二叔,那你说吕一怎么恰巧让邵真人中毒的呢?”
云涌想了想:“也许这次真是那很少的一次。”
顿了顿,“我们也该准备一下排名的事了。”
云霁道:“大哥云霄金丹了么?”
云涌点点头,云霁道:“那就是云霄,云霜,云霞,云霆再算上我是金丹。二叔,你们元婴会去几个?”
“也五个吧,告诉风家,咱们的规格。”
“二叔,这排名比赛会不会有危险?”
云涌停下皱着眉头,想了想,若有人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那这个问题一定不简单,“拳脚无眼,但毕竟不是拦路狗,吃了就吃了。”
云霁默默退出书房,给风空群发了一条简讯。
风空群掏出玉简,原来是云霁的讯息,措辞很不客气,但也没办法,论起来,云霁是他叔叔辈。
默默回复了“收到”二字。
叫来了风月华安排参加排名的事项,也是五金丹,五元婴。青萍就不要去了,前几日刚刚突破未稳,又有临州的盯着。万一到了地方,被人刺激到就不好了。
说起来风空学是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安抚,结果矛盾反倒更激烈了。回来还说已经安排明白了,他这话是越来越不可信了,连三成都没有了。
风月华道:“统领,传送阵那边送来了一幅画,给青竹的。”
“吕一?”
“是的,是从玄天宗来的。”
“检查过了么?”
“只知道是画,但不清楚画的内容。”
“你亲自送过去,看看青竹的反应。这吕一竟然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还有,你回复一下白玉京,就说我们也是十人队伍。”
风月华觉得这并不算‘暗送’,但把一幅画定义成‘秋波’似乎也可以。
“玄天宗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统领,一切如常。”
“我们派出去的番役都现在是什么情况?”
“按部就班,只是求购异兽的进展不乐观,据猎人公会的人讲,现在这些异兽都绝迹了一般。”
风空群轻轻擦拭了一下桌面:最近有些不顺,全南浦都在议论风家仗势欺人,强留学者;逼死临州散修;而各大家族也都在说风家连一些筑基修士都控制不了,风家的统治力令人担忧。家里长辈也明里暗里地表达了不满。手下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有些不恭。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立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行动展现风家的震慑力!这不但是风家最需要的,也是他最需要的。
风青竹接过风月华送来的画,撕开包装,把它摆在铁架子上,手托下颌,仔细观看。时而摇头,时而露出会心微笑。
风月华看得糊涂,不禁焦急:“这画的是谁?”
风青竹转回头,“回掌班,这画中之人我也不认得,只是吕教授的练习之作,想来是要和我在画作上交流吧。”
风青竹知道自己给吕一寄画和吕一回画的事是瞒不住风月华的,不如大方承认,然后再把水搅浑。
“我觉得吕教授对绘画之道一窍不通,您看,这背景和人物连在一起,整体上不对。看这个女子的打扮似乎吕教授想画一位风家女子,但观察的不够仔细,这画中人的眼睛并不是灰色。这女子的笑容也有问题,她的坐姿很安详,笑容却很神秘,给人感觉整幅画很不和谐。”
见风青竹说起画就停不下来,风月华打断风青竹,回复风空群去了。
风青竹点点头:“画的还不错。”
随即把画挂在西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