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子本来见到大将军就害怕,这时候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更是缩着脑袋怯生生不敢言语。
“问你话呢,看什么看?”风德成一向雷厉风行,作为军人,最是看不起胆小怯弱之人。
看到眼前的人如此胆小,他心里就有点瞧不起。
毛单子有嘴不能说话,他指了指白夜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白夜行上来敲了风德成脑袋一下:“这么凶干什么,看把孩子吓得。”
“牛蛋,你怎么还敲我脑门呢,我现在这么笨都是小时候被你敲的吧?”风德成摸着被敲的地方。
白夜行走上前来,把毛蛋子的穴道解开。
毛蛋子依旧怯生生地,他低下头小声回答:“回大将军话,在下毛蛋子。”
可怜的小兵,他这时候想的是:刚才,我看到了大将军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该不会弄死我吧。
没想到,风德成一听他的话,连眼神都变了.
他满脸惊讶地看着白夜行:“牛蛋,他说他叫毛蛋子?他是不是地蛋那家伙的孩子?他自己不不来和我们相聚,派他孩子来了吗?”
也不等那两人说话,风德成就弯下腰去仔细地看着毛蛋子:“咦,这长得也不像地蛋啊,比他好看多了,可能是儿子随娘长。”
他对眼前的小伙子很是满意,可是马上他又嫌弃上了:“地蛋怎么教育孩子的,好好男孩子这么胆小。他出去云游的时候,不能带着你吗?”
说到云游,他突然想起了不对劲:“牛蛋,狗蛋,我记得地蛋是出家人,他是和尚,他怎么会有儿子的?”
白夜行和燕随风也是服了这个家伙,燕随风说:“他不是地蛋的儿子,你不要胡说。”
没想到风德成很是上路子,他点点头,围绕着毛单子又看了一遍。
见到毛单子穿的是自己军营里的衣服,他更是喜上眉梢。
他神神秘秘地说:“我懂!这是地蛋在外面偷偷生的孩子,不能让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过以后,他又摸摸胡子摇摇头:“把人放在我身边,这是信任,不告诉我,这不地道。”
“他真不是地蛋的孩子,只是碰巧也是蛋子辈而已。”白夜行听不下去,打断风德成的胡思乱想。
风德成又看了看毛蛋子:“你的父亲真的不是一个和尚?就是宏远那个秃驴,哈哈!”
讲到秃驴两个字,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无辜的毛蛋子,今天算是第一次认识到他们的大将军了,没想到他除了行军打仗厉害,天马行空想象也很有天赋。
“小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庄家人,不是什么和尚。”他才不是和尚的孩子呢,谁爱是谁是。
燕随风看出了毛蛋的尴尬,他开口道:“铁蛋你就不要逗他了!今天要不是他,你现在应该在奔赴黄泉的路上了,哪里还能见到我们呢。”
风德成一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我今天吃过饭就睡觉了啥事也没有发生,怎么就会命赴黄泉呢?“
燕随风招招手,毛蛋子一挪一拐地来到风德成面前,就要跪下。
燕随风一把扶住了他,并且还拿了旁边的一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毛蛋子看了看风德成,就见大将军胡子一翘:“狗蛋叫你坐你就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他们的。”
于是几个人坐下来,毛蛋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就把事情经过又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风德成越听越气,尤其是听到皇后娘娘的时候,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可是由于身子虚弱,晃了晃差点跌倒。
白夜行伸手扶住:“铁蛋,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如果你的女儿外甥被人下毒,你能保持冷静。”风德成是真的怒了。
他和儿子提着脑袋守边疆,家里人却被迫害,这谁受得了。
白夜行听到风德成说的话,把手一松,就听“扑通”一声,大将军跌倒在了地上。
“师兄,你扶住铁蛋,怎么还让他摔倒了呢?”燕随风不解地看着白夜行。
白夜行撅起嘴巴:“他明明知道我没有成家,还说如果是我的女儿,他这是在嘲讽我。”
“师兄,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计较铁蛋无心的话了。”面对这个师兄,燕随风有时候也无奈的很。
风德成被摔得眼冒金星,他坐在地上还是在问:“他们真这么说,皇后娘娘和二皇子都是中毒?”
毛蛋子看不懂这三个老头,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还有人吵闹起来了。
他点点头:“小的听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他奶奶的,老子一直以为是从祖辈传下来的病,原来是阴谋,是有人见不到我们好啊!”他捶着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这几年,他自己确实也时常有晕厥症状出现,包括大儿子风夏雨也是,他们找了很多大夫,可是都无计可施。
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是说这病无药可救,他们怎么办呢,只能听天由命。
因为这个原因,一家人过得提心吊胆,就怕哪天就一命呜呼了,现在知道真相,他一下接受不了。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等我找到他们,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风德成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现在就杀回京城,灭了他们。
“到底是谁要害大将军的家人?”毛蛋子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三个老头心里有数。
害他们的,只能是宫中的人,一般人,谁会对皇后娘娘和二皇子下了手?
奇怪的是:二皇子的病却又突然好了?这说明有人解了他的毒?
“难道是......?”想到某种可能,风德成不由后背一凉,心中更是一凉:是啊!他大权在握,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不就是一种威胁。
经过他这么些年的穷追猛打以及坚壁清野,这西北边境算是比较安宁。
西北安宁了,整个大邺国也就基本是平安了!
他内心突然就沧桑了几十岁,多了咦股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凉感。
燕随风猜到了风德成内心所想,他轻咳了一声提醒到:“别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把下毒之人先控制起来,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的东西。”
风德成一想确实是这样,他喊了一声:“来人!把小将军喊来!”
“门口两个值班的已经被迷晕了,哪里还有人进来。”白夜行嘟囔着说。
燕随风站起身:“还是我和师兄两个人去吧,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风德成是全身心相信他们的,这两人功夫高,不会被人发现,他不用考虑就答应了。
风德成指着在纸上画了一下方位,白夜行起身:“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反应, 即刻不见了踪影。
“牛蛋还是那么毛糙。”风德成感慨了一番,燕随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个兄弟,最是好动,而且还经常做些无厘头的事情。
他说要去找小将军,那就让他去,他们兄弟四个,对待其他几个一向都很宽容。
两人边等边说话,不由讲起了那凄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