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太傅也很想问一问,我带个孩子来请罪,你们至于如此大阵仗吗?
同样想法的还有华温言,他挡在祖父面前,心里想着:我们难道是多么危险的人物不成?
肖旭阳来到华老太傅面前,把玉佩递过去:“这位爷爷,这是大哥哥留在这里的玉佩,我没有弄坏,还给你们。”
看到肖旭阳的那一刻,华老太傅眼前就出现了梅峥嵘小时候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肖旭阳的小脑袋,问道:“好孩子,今年几岁啦?”
“回老爷爷的话,小旭今年8岁了。”肖旭阳认真地回道。
这个老爷爷给人一种很亲切,很温暖的感觉,他很喜欢。
“老爷爷,今天留在这里吃饭好不好?我姐姐烧的饭可好吃了,今天可以吃酸菜鱼。”他已经看到邱妞妞送来的鱼了。
“好!好!好!”华老太傅连说几个好,也不知道是答应肖旭阳的要求,还是夸肖旭阳。
肖晨曦的手只是刚刚碰到茶壶,并没有受伤,大家都是虚惊一场。
谁也没有注意到,凤逸轩的手在空中随意划了一下,树上的几个暗卫立刻提高了警惕。
今天他们还是失职了,因为看到邱妞妞就放松了警惕。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作为暗卫,一顿罚是少不了的。
“老人家,请到这边坐。”凤逸轩一改往日,主动邀请人去议事厅里坐。
“帅哥,我告诉你,来者都是客,你不要欺负老人家。”
肖晨曦还没搞清楚,刚才为何大家剑拔弩张,但是她看出来,家里人警惕性前所未有的强。
其他人看出来了,凤逸轩这是有话要和这老人说。
大家未免觉得奇怪,凤逸轩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何况两个才见面的人,又有什么好说得呢。
华老太傅心中疑惑,跟在凤逸轩身后,总觉得这身影很是熟悉。
待进得议事厅,凤逸轩看了看华温言,又看了看老太傅。
“祖父,我去门口守着,您有事喊我一声。”华温言退了出去,转身关上门。
进了房间,华老太傅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思索着,他是否见过此人。
“您请坐!”凤逸轩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两个人倒了水。
多年的磨砺,让他无法时时刻刻保持高高在上,何况,眼前的人值得他倒一杯茶。
“请问,公子是肖姑娘的什么人?”华老太傅问道。
多年官场浸淫,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举动不太正常。
一般人见到他这个陌生人,哪怕不避而远之,也不会表现得如此自然。
“家人!”凤逸轩丝毫不犹豫地说。
“看年龄不是父母一辈,难不成,是肖姑娘兄长?”他又试探道。
“肖姑娘没有父母,我也不是她兄长,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华老太傅心中诧异又心疼。没有父母,那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
但是目前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正要开口试探,就听到凤逸轩说到:“华傅傅,您不要试探了!”
听到“华傅傅”,华老太傅猛地站起身,差点带翻面前的茶水。
“你?你?你是二皇子?楚文栋?”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称呼只有二皇子才会用,他教导二皇子的时候,因为年龄小,二皇子老是把太傅喊成“傅傅”。
有时候,二皇子调皮就会喊“华傅傅”,后来长大变稳重了,就没有再提起这个称呼。
这个孩子智商超群,学东西很快,爱问问题,了解独到。
虽然才几岁的孩子,却经常提出疑问,和太傅讨论问题。
病过一场后,华老太傅感觉二皇子学得很慢,各方面能力都不如之前。
他多么痛惜,好好一个孩子,脑子烧坏了,这是上天嫉妒他的才能吧。
“天妒英才,苍天不公。”华老太傅在皇上面前都惋惜过。
凤逸轩抬手,摘掉脸上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老太傅面前。
“二皇子,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吗?”老太傅绝对没想到。
怪不得眼前的人给他一种熟悉感呢,这居然是二皇子。
凤逸轩过来,扶着老太傅重新坐下,整个过程,老太傅都是懵的。
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是阴谋,人都不是那个人怎么还会表现一样呢。
凤逸轩点了点头,“我现在啥也不是,华太傅可以喊我凤逸轩,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陛下知道吗?”老太傅又问。
凤逸轩凄苦一笑:“父皇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毕竟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10年了。”
10年,那不就是二皇子掉到水里的那一年,他出事的时候,是因为和秦贵妃去竹青寺上香祈福。
怪不得二皇子回宫大病一场,晕厥之症也好了,却没有那么聪明了。
原来,不是他脑子被烧坏了,而是被李代桃僵了。
老太傅是真的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如此大胆,胆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凤逸轩重新戴上面具:“说来话长,等有空再和您细说,不知太傅今日前来,是否有要事?”
凤逸轩现在更在乎的,是关于肖晨曦的事情,不知华老太傅是不是就是来找肖晨曦的人之一。
老太傅沉默了好一会,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凤逸轩不知道老太傅在顾忌什么,于是说道:“听说有人拿着画像寻找肖姑娘,我们担心她的安危。”
“还有别人在寻两个孩子的下落,他们是谁?想干什么?”华老太傅一下子就急了。
果然是为了肖晨曦而来,凤逸轩松了一口气。
是他们就没有什么事,华老太傅为人处世,凤逸轩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作为大邺国的第一学者,老太傅和亲家梅牧笛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人品也可挑剔。
凤逸轩把王南归遇到他们的事说了一下,华老太傅明白了原委,也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据我所知,肖姑娘六岁时随父母一起回到这里的老家,那时候肖旭阳一岁左右。”
知道老太傅的来意,凤逸轩主动开口。
“他们的母亲路上染病,不幸去世,父亲带着她们回到这里的爷爷奶奶家。”凤逸轩一边说,一边观察华老太傅神色。
当听到肖晨曦母亲染病去世,老太傅微垂的眼皮猛然抖动了几下,接着又平静下来。
“莫非肖姑娘的娘亲与太傅家有关联?”凤逸轩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华老太傅没有回答凤逸轩的问题,反而问道:“凤公子是说肖姑娘父亲家在这里,今日为何不见他?”
“肖姑娘父亲是富坑村肖铁桶,十几年前外出,七年前带两孩儿回老家,四年前外出时再次失踪。”
肖晨曦那点点历史过往,凤逸轩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七年前,确实是七年前啊!”华老太傅的嘴唇都在不停抖动。
凤逸轩递过去一杯水,华老太傅差点送不到自己嘴边。
他强行压下心里的痛,一口气把水喝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不过,事态超过了华老太傅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