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春城特殊能力研修学院的宿舍区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姜逸晨蜷缩在被窝里,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正做着美梦——梦里他左手拿着烤鸡腿,右手握着冰淇淋,面前还摆着一大盘红烧肉。
\"哔——\"
尖锐的哨声如同利剑般刺破梦境,姜逸晨猛地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这已经是入学第七天,他的身体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哨声响起三分钟内必须完成集合,否则等待他的将是赵铁柱教官\"爱的教育\"。
\"卧槽!\"姜逸晨手忙脚乱地套上训练服,一边系鞋带一边用脚踹醒隔壁床的张浩,\"老张!起床!再不起来又要被挂旗杆了!\"
张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再睡五分钟......\"
\"睡你大爷!\"姜逸晨抄起枕头砸了过去,\"昨天就因为你迟到,全班加练到半夜!\"
窗外,晨雾中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操场集合。姜逸晨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5:33,距离集合时间只剩两分钟。他咬了咬牙,一把掀开张浩的被子,抄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浇了下去。
\"啊!\"张浩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老姜你谋杀啊!\"
\"少废话!\"姜逸晨已经冲到门口,\"58秒!\"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出宿舍楼时,晨雾中已经站满了学员。赵铁柱教官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在队伍前方,手腕上的秒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5分42秒。\"赵铁柱冷冷地扫视着气喘吁吁的两人,\"比昨天慢了11秒。\"
姜逸晨挺直腰板,大气都不敢出。这几天的训练让他深刻认识到,在这个魔鬼教官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今天早操内容——\"赵铁柱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操场上回荡,\"封锁灵力,十公里负重越野!\"
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姜逸晨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女生队伍前列的书舒,只见她神色如常,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再看向另一侧的御扶摇,这位平日里总是一副慵懒模样的大少爷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姜逸晨!出列!\"
被点到名的姜逸晨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到!\"
\"你带队。\"赵铁柱将一个军用计时器扔了过来,\"四十分钟内完成。超时一分钟,全班加跑一公里。\"
姜逸晨接过计时器,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十公里负重越野本就是极限训练,再加上封锁灵力的限制,这简直是要人命的任务。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同学们,张浩正冲他挤眉弄眼,御扶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书舒则用眼神传递着\"敢拖后腿你就死定了\"的威胁。
\"全体都有!\"姜逸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右——转!跑步——走!\"
晨雾中,四十多名学员排成长龙,向着学院后山进发。姜逸晨跑在最前面,感受着背后行军背包沉甸甸的重量。封锁灵力后,这种重量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老姜......\"跑到第三公里时,张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慢、慢点......\"
姜逸晨咬了咬牙:\"坚持住!想想昨天的教训!\"
就在昨天,因为训练成绩不理想,全班学员被罚在烈日下站军姿两小时。那种浑身灵力被锁,还要忍受太阳暴晒的滋味,姜逸晨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山路越来越陡,学员们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姜逸晨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
\"就这点能耐?\"书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同样气喘吁吁,但比起其他人已经从容太多。
姜逸晨侧头看去,发现她的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别拖累全班。\"书舒加快脚步超过了他。
姜逸晨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他调整呼吸,重新加快步伐。当队伍终于回到起点时,计时器定格在39分28秒。
\"不错。\"赵铁柱难得地点了点头,\"去吃早饭吧。\"
食堂里,姜逸晨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往嘴里塞着包子。连续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的食量暴增,面前的餐盘已经堆成了小山。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书舒嫌弃地看着他,\"满嘴油。\"
御扶摇坐在对面,优雅地小口喝着粥。这位平日里总是一副慵懒模样的贵公子,此刻虽然同样疲惫,但举止依然得体。
姜逸晨咽下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小姨,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梦见自己被一头野猪追了十公里,醒来发现是张浩的脚搭在我脸上......\"
\"噗——\"
御扶摇突然笑出声,随即又迅速恢复高冷表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但姜逸晨分明看到,他的耳根微微泛起了红晕。
书舒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林绾月坐在不远处,冷冷地往这边瞥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上午的政治课上,教官正在讲解《异能者行为守则》。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教官姓周,据说曾经是特调局的外交官,讲课风格生动有趣。
\"记住,你们的能力不是用来炫耀的!\"周教官敲着黑板,\"去年有个d级火系异能者,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装逼,表演徒手烤牛排,结果把整个厨房炸了!\"
教室里哄堂大笑。姜逸晨注意到,就连一向高冷的林绾月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教官!\"姜逸晨举手提问,\"那如果是为了救人呢?比如用雷系异能给手机充电?\"
周教官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可以,但必须确保......\"
\"或者用风系异能吹干头发?\"张浩迫不及待地插嘴。
林绾月冷冷地补刀:\"用冰系异能做冰淇淋?\"
周教官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都给我闭嘴!下课抄写守则十遍!\"
姜逸晨:\"......\"
他幽怨地看向张浩:\"都怪你!\"
张浩一脸无辜:\"明明是你先挑的头!\"
下午的格斗训练场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赵铁柱脱掉外套,露出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疤。
\"格斗的精髓是什么?\"赵铁柱环视众人,\"是预判!\"
他指了指姜逸晨:\"你,上来。\"
姜逸晨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上前。这几天他已经领教过这位教官的实力——即使不动用灵力,赵铁柱的格斗技巧也足以碾压在场所有人。
\"开始!\"
姜逸晨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了垫子上。
\"咳......\"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教官,能不能轻点......\"
\"战场上敌人会对你手下留情吗?\"赵铁柱冷冷地说,\"起来!换书舒上!\"
书舒走上前,摆出格斗架势。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她居然和赵铁柱过了十几招才被制服。姜逸晨瞪大眼睛,他清楚地看到书舒在交手时,周身空气产生了细微的扭曲——那是她在操控空气密度,形成无形的缓冲层。
\"不错。\"赵铁柱难得露出赞赏的表情,\"空气控制用在格斗上,很有想法。\"
书舒擦了擦汗,没说话。姜逸晨揉着屁股凑过来:\"小姨,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在你偷懒的时候。\"书舒淡淡地说。
傍晚时分,夕阳将训练场染成金色。姜逸晨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坪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御扶摇坐在一旁,正在用灵力治疗膝盖上的擦伤。
\"我说御哥,\"姜逸晨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咱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御扶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那倒不是......\"姜逸晨叹了口气,\"就是觉得,训练强度一天比一天大,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御扶摇正要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姜逸晨!刘副局长找你们!\"
姜逸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找肯定没好事......\"
御扶摇皱了皱眉:\"一起去吧。\"
书舒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我也去。\"
林绾月站在不远处,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默默跟了上来。
刘艳霞的办公室在行政楼顶层,宽敞明亮,窗外可以俯瞰整个训练场。当四人敲门进来时,刘艳霞正站在窗前,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坐。\"她指了指沙发,语气比平时严肃许多。
四人面面相觑,依次坐下。姜逸晨注意到,刘艳霞今天穿的是正式制服,肩膀上的副局长徽章闪闪发亮。
\"有个通知。\"刘艳霞直接切入主题,\"京都统一组织d级异能者述职。你们四个都达到标准了,明天出发。\"
姜逸晨瞪大眼睛:\"这么快?\"他本以为至少还要再训练一个月。
\"莫云会来接你们。\"刘艳霞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坐高铁去,全国共104人参加这次述职。\"
御扶摇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这次述职,不只是领功法那么简单吧?\"
刘艳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到了就知道了。\"
书舒突然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有危险?\"
\"对于你们来说......\"刘艳霞笑了笑,这个笑容让姜逸晨后背一凉,\"应该不算什么。\"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姜逸晨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又开始冒汗。刘艳霞这话里有话的暗示,让他想起了局长之前的警告。
\"回去准备吧。\"刘艳霞摆摆手,下了逐客令,\"明天早上六点,校门口集合。记住——\"她的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带上你们的全部装备。\"
走出办公室,夕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四人沉默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各怀心事。
\"你们说......\"姜逸晨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会不会是要把我们扔到什么秘境里自生自灭?\"
林绾月冷冷道:\"闭嘴,乌鸦嘴。\"
御扶摇看了姜逸晨一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异常认真。在夕阳的余晖中,姜逸晨似乎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不管怎样,小心为上。\"
书舒突然拍了拍姜逸晨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今晚收拾好东西,别像上次那样把袜子塞进零食袋里。\"
姜逸晨揉着肩膀,看着三位同伴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前途未卜,但至少他不是一个人面对。
\"放心吧,\"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痞笑,\"有我在,保证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回应他的是三双白眼。但姜逸晨分明看到,就连一向高冷的林绾月,嘴角都微微上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