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特调局分局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林战盯着电脑屏幕,眼球布满血丝。屏幕上显示着春城所有登记在册的c级觉醒者资料——总共就三页。
\"老赵,军方那边确认过了吗?\"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
\"确认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特勤递过平板,\"两位c级都在基地没出去过,监控和战友证词都能证明。\"
林战把平板往桌上一扔:\"那只剩下周局了。\"
\"周局去京都述职了,昨天还在总部开会呢。\"老赵苦笑,\"再说了,周局的能力是'风语',跟金属操控八竿子打不着。\"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十几名特勤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看向林战。
\"继续查。\"林战敲了敲桌子,\"把监控范围扩大到周边城市,重点排查金属系、力场系......\"
\"林队,\"一个女特勤弱弱举手,\"有没有可能是......未登记的野生c级?\"
这句话像颗炸弹,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未登记的c级?那可比银行劫匪危险多了!要知道整个华夏官方记录的c级觉醒者也不过两百多人,每一个都是重点监控对象。突然冒出来一个野生的,还就在春城......
\"上报总部吧。\"林战长叹一口气,\"这事我们兜不住了。\"
......
京都,凌晨四点。
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卖早点的摊主刚支起炉灶。他打着哈欠往锅里倒油,完全没注意到脚下七十米深处正在进行一场机密会议。
会议室不大,装修简约到近乎简陋。一张椭圆会议桌,七把椅子,墙上挂着华夏地图。唯一的装饰是角落里的盆栽——仔细看会发现那根本不是植物,而是某种结晶化的灵气造物。
局长萧隐川坐在主位,漆黑长刀\"兰亭\"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他穿着简单的黑色中山装,面容俊朗,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唯有那双眼睛透出不符合外表的沧桑。
\"开始吧。\"萧隐川敲了敲桌子。
政委林砚秋按下录音笔。沙沙的杂音后,一个年轻男声清晰传出:
\"那啥......我路过打酱油的,你信吗?\"
紧接着是金属化劫匪的怒吼,然后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录音很短,但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声音分析过了,\"林砚秋推了推眼镜,\"年龄在16到20岁之间,春城口音,有明显的学生腔调。\"
副局长陆惊鸿猛地站起来:\"开什么玩笑?一个高中生能徒手捏扁d级金属化?\"
\"冷静。\"苏鹤川按住他,\"别忘了局长也是少年成名。\"
\"问题是,\"裴烬把玩着一团青黑色火焰,\"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会藏在民间?他背后有没有组织?\"
江砚舟突然开口:\"录音1分17秒,注意背景音。\"
林砚秋调整播放进度。在劫匪的惨叫声中,隐约能听到一句模糊的\"跪下\"。
\"外语?\"贺沉渊皱眉。
\"不,是命令句式。\"顾千靥轻点桌面,\"结合金属变形的情况,很可能是某种言灵类能力。\"
萧隐川一直没说话,直到所有人讨论完才开口:\"两个问题。第一,找到他;第二,确认立场。\"
\"我去吧。\"刘艳霞突然说道。这位代号\"铁扇公主\"的副局长今天穿了件旗袍,成熟妩媚中透着干练,\"正好朱雀山遗迹快开了,需要个b级坐镇。\"
几位男性副局长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这位大姐头的美貌与脾气成正比,惹不起。
萧隐川点头:\"可以。记住,先接触,别吓着小朋友。\"
\"知道啦~\"刘艳霞嫣然一笑,\"我最擅长跟小男生打交道了。\"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萧隐川独自站在办公室,望着墙上的华夏地图。身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档案,露出的一角能看到姜逸晨的照片,旁边标注着:
【资质评估:疑似甲级之上(待确认)】
......
春城特调局的排查一无所获。
所有监控都没拍到神秘人的正脸;现场灵力残留太杂乱,无法锁定特征;甚至连那个被捏扁的金属化劫匪都说不清袭击者长什么样——\"就记得很年轻,像个学生\"。
\"废物!\"林战气得拍桌子,\"d级觉醒者被揍成这样,连对方长相都记不住?\"
\"林队,\"老赵擦着汗,\"那家伙现在还在IcU躺着呢,全身32处骨折,能说话就不错了......\"
\"继续查!\"林战咬牙切齿,\"把最近三个月所有觉醒者登记资料过一遍,重点查16到20岁男性!\"
......
与此同时,乾元班训练场。
姜逸晨正在做基础体能训练,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谁骂我......\"他揉了揉鼻子,感觉后背发凉。
\"姜同学~\"御扶摇不知从哪冒出来,递上一瓶水,\"训练这么刻苦呀?\"
姜逸晨接过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吃错药了?突然这么殷勤?\"
\"关心同学嘛~\"御扶摇眨眨眼,\"对了,昨晚春城可热闹了,听说有个神秘c级把银行劫匪揍成了铁饼?\"
姜逸晨手一抖,水瓶差点掉地上:\"是吗?我没注意。\"
\"真可惜,\"御扶摇叹气,\"我还想问问你见没见过那个c级呢,毕竟......案发地点离你家挺近的。\"
姜逸晨心跳漏了一拍,但表面稳如老狗:\"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学生档案啊~\"御扶摇笑得人畜无害,\"我可是班长呢。\"
姜逸晨这才想起,御扶摇确实被林战指定为临时班长。但这货查自己家庭住址干嘛?难道......
\"全体集合!\"
林战的吼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学生们迅速列队,只见林战身边站着个陌生女人——一袭红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看起来三十出头,眉眼间风情万种却又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这位是刘局长,\"林战介绍道,\"从今天起担任乾元班校长。\"
刘艳霞微微一笑,声音柔媚却不失力度:\"同学们好呀~以后叫我刘老师就行。\"
男生们眼睛都直了,女生们则暗自比较着身材。姜逸晨却注意到,这位\"刘老师\"的目光在扫过自己时,多停留了0.5秒。
\"完犊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刘艳霞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听说我们班有个具现系的小天才?姜逸晨同学是哪位呀?\"
全班齐刷刷转头。姜逸晨硬着头皮举手:\"报告老师,天才不敢当,就是个普通丙级......\"
\"是吗?\"刘艳霞走到他面前,香风扑面,\"可我听说,具现系潜力很大呢~\"
她伸手想拍姜逸晨的肩膀,后者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刘艳霞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害羞了?\"她轻笑,\"放心,老师不吃人。\"
全班哄笑。只有御扶摇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互动。
解散后,姜逸晨立刻被刘艳霞叫到了办公室。
\"坐。\"她指了指沙发,自己则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姜逸晨摇头,手心微微出汗。
\"昨晚春城出了点事,\"刘艳霞慢条斯理地泡茶,\"有个野生c级横空出世,把特调局忙得够呛。\"
茶水倒入杯中,香气四溢。姜逸晨盯着茶杯,不敢抬头。
\"说起来,\"刘艳霞突然凑近,\"那个c级的声音......跟你有点像呢。\"
姜逸晨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