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的耳边还回荡着脉冲声波武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掌心残留着武器发射时的灼烫感。她踉跄着向前半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变异兽庞大身躯,喉咙发紧,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叶辰急促的喘息声由远及近。
“晚星!”叶辰带起一阵腥风冲到她面前,沾满血污的手掌颤抖着抚上她的脸,温热的血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在看清夏晚星完好无损的模样后,突然将她狠狠拥入怀中。
夏晚星被撞得闷哼一声,却在触到叶辰后背黏腻的血渍时僵住了。她颤抖着伸手,摸到浸透衣衫的温热液体,还有一块块狰狞的伤口。“叶辰,你……”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他染血的肩头,“你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叶辰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看到你冲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他的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夏晚星想起叶辰刚才让她快走时,那眼底近乎绝望的神色,心猛地抽痛起来。她抬起头,借着天边泛起的微光,看清了叶辰的脸。他左眼下方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嘴角肿得发紫,原本笔挺的鼻梁也歪向一边,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是我该说这句话。”夏晚星哽咽着,指尖轻轻擦过他的伤口,“你浑身是血还在战斗,我……”话未说完,便被叶辰低头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却又炽热而温柔,像是要将所有的后怕与思念都倾注其中。
身后传来队员们虚弱的欢呼声,夏晚星这才想起战场上还有其他人。她红着脸想要推开叶辰,却被他抱得更紧。“别动。”他低声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耳垂,“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夏晚星最终还是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远处,医疗队已经开始救治伤员,担架抬过的声音,药品碰撞的叮当声,混着此起彼伏的痛呼声,渐渐打破了战场的死寂。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将叶辰染血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光。
“成功了。”夏晚星轻声说,“我们真的成功了。”她抬起头,看着叶辰,“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拖住变异兽,给我争取时间……”
“不,是你。”叶辰打断她,眼神坚定而炽热,“是你带来了希望,晚星。从你研发出这武器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赢。”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就是我的光,照亮我在这黑暗世界里前行的光。”
夏晚星眼眶再次湿润,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恐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温暖与安心。她忽然想起研制武器时的无数个日夜,那些失败后的崩溃,重新振作时的坚定,此刻都化作了唇边的一抹笑意。
“这只是开始。”叶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他拉起夏晚星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到真正的黎明。”
夏晚星点头,握紧他的手。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霞光,橙红与金色交织,将整个战场染成温暖的色调。变异兽的尸体在晨光中渐渐失去可怖的气息,仿佛预示着黑暗即将过去。
“我们走吧。”夏晚星说,“去看看伤员,然后……”她看向远方,那里,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去迎接真正的黎明。”
叶辰揽住她的肩,两人并肩朝着医疗队的方向走去。晨光中,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越拉越长,如同他们即将共同走过的漫长岁月。在这个末日世界里,他们不再是孤独的战士,而是彼此的依靠,是对方在黑暗中坚守的理由。而那冉冉升起的朝阳,正带着无尽的希望,照亮他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