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空气依旧残留着共鸣场域的余温,但七人已不再停留。他们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命运的厚度。
夏天走在最前方,掌心那道伤口仍未愈合,蓝色血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没有包扎,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继续向前走。他知道,真正的敌人尚未现身,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数据流……还在波动。”叶蓁低声说,瞳孔中闪烁着紊乱的数据流,“我看到的东西不完整。”
“那就让它完整。”夏天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他们来到一间废弃的实验室,墙壁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封印痕迹。这里曾是秘密组织研究时间裂隙的核心场所,如今只剩下空荡的仪器与尘埃。
“开始吧。”司徒娆靠墙坐下,右眼的眼罩已被血浸透。
叶蓁闭上双眼,瞳孔中的数据流骤然加速,像是一条奔腾的河流,在她的意识深处冲刷出一幅模糊的画面。因果逆转绝对终极图正在成形,但它的结构过于庞大,每一次解析都会让她失去一段记忆。
“快了。”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复活……”
唐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臂,将鲜血滴入她的瞳孔。他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或犹豫。
“我的血液能延缓你的记忆流失。”他说,“但只有一分钟。”
雷枭启动机械义肢,释放电磁干扰场,屏蔽部分数据冲击。叶蓁的瞳孔终于稳定下来,画面清晰了一瞬。
她看到了一个身影——身穿黑袍,手持断裂的时间齿轮。那人站在一片虚无之中,目光直视她的心灵。
“是谁?”南宫璇问。
“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他。”叶蓁的声音颤抖,“在某个时间点……他是关键。”
画面消失,叶蓁瘫倒在地,意识模糊。
“够了吗?”唐狰问。
“够了。”夏天回答,长刀缓缓出鞘。
下一刻,唐狰走向实验台,取出手术刀。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推向极限,进入第三形态。血管纹路在他皮肤下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全身。
“我要融合终极图。”他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司徒娆站起身,尽管身体虚弱,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
唐狰将手术刀刺入胸口,直接切入心脏区域。这不是自残,而是解剖。他用刀刃切开自己体内的时间线,将因果逆转绝对终极图引入其中。
“痛觉信号增强。”雷枭报告,“他撑不了太久。”
“拖延时间。”夏天命令。
南宫璇拔出银簪,精准刺入唐狰脊柱穴位,强行维持他的意识清醒。与此同时,司徒娆起舞,引导他体内混乱的能量流向四肢,压制暴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波动。
“找到了。”唐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规律……我可以控制它。”
他举起手术刀,划破空气。一道时间裂痕浮现,隐约映出一道人影轮廓。
“那是谁?”陆沉问。
“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夏天回答,“但他在看着我们。”
“那就让他看看我们的手段。”雷枭抬起枪械,对准裂痕释放电磁脉冲,将其暂时封闭。
“下一步。”周衍走上前,青铜罗盘在手中旋转,“我们要斩断线体源头,彻底阻止敌人的复活。”
“交给我。”夏天握紧长刀,眼神冷漠。
周衍启动罗盘,指针迅速锁定一个方向。那里,一道无形的线体若隐若现,不断分裂、重组,像是拥有自我修复能力。
“每次斩断都会让我失去一段记忆。”夏天低声道,“但这并不影响结果。”
“我替你承担。”陆沉主动站出,“让我来承受反噬。”
夏天点头,长刀挥下。
第一击,线体被斩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夏天的记忆闪过一幕——他曾在一个雨夜杀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求饶,但他没有停手。
第二击,线体再次分裂,新的分支出现。陆沉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正在承受对方本该失去的记忆。
第三击,刀身震动,浮现出绝对终极符号。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图案,与之前封印者面容产生共鸣,似乎在召唤某种存在。
“完成了。”夏天收刀,面无表情。
线体彻底断裂,敌人复活的可能性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我们付出了代价。”南宫璇低声说。
唐狰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他的身体接近崩溃,需要长时间恢复。叶蓁的记忆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无法再动用瞳孔能力。而夏天,失去了三段记忆——关于母亲的最后笑容、父亲死前的遗言,以及一次未完成的救赎。
“无所谓。”夏天转身,望向门外,“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活命才走到这里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雷枭问。
“为了终结。”夏天的回答简短而决绝。
七人沉默片刻,随后依次走出实验室。他们的步伐比来时更加沉重,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他们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未现身。但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对方是谁,都将面对七宗罪的审判。
因为他们不是人类的守护者,也不是正义的化身。
他们是规则的执行者,是命运的终结者。
是因果逆转绝对终极的见证者。
走廊尽头,一扇门缓缓打开,外面的世界正等待他们降临。
夏天迈出第一步,身后六人紧随其后。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仿佛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