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会议室的刀光剑影
审计组的铜质公章重重按在会议桌上,震得保温杯里的枸杞微微发颤。副院长周明华摩挲着紫砂壶,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陈野手中的U盘:\"年轻人要讲证据,不能拿患者当枪使。\"
陈野按下投影仪遥控器,荧光幕布映出骨科耗材的报关单。同款钛合金螺钉的进口价赫然标注着28美元,而医院采购系统显示单价428元人民币。林蔓适时递上海关总署的电子回执,鲜红的电子印章刺痛了在座所有人的眼。
\"这是技术性误差。\"设备科长擦着汗珠起身,西装腋下洇出深色汗渍,\"我们马上重新核对......\"
突然断电的会议室陷入黑暗,老周在走廊配电箱前咧嘴一笑,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投影仪自动播放起王志刚在KtV收受现金的偷拍视频——画面里医药代表递上的茅台酒瓶,正摆放在周明华办公室的酒柜顶层。
第二幕:档案室的生死时速
午夜十二点的行政楼,老周贴着消防通道墙壁潜行。腰间别着从锅炉房顺来的铁钩,在监控盲区撬开了三把连环锁。成捆的招标文件整齐码放在防潮柜里,2019年骨科器械评标表上,某中标企业的资质证明页泛着不自然的白光。
手机微光照亮文件边缘的装订孔——本该由公证处加盖的骑缝章,竟是彩色打印机仿制的产物。老周摸出微型相机,胶卷转动的沙沙声突然被走廊脚步声打断。他闪身钻进档案柜缝隙,看着设备科长的皮鞋从眼前掠过,公文包缝隙里露出半截汽油瓶的金属盖。
第三幕:手术室的意外证词
无影灯突然频闪时,3号手术间正在做全髋关节置换术。主刀医生的持针器突然打滑,翻新的电钻冒出青烟,患者股骨端迸溅出黑色金属碎屑。
\"这是德国原装设备?\"观摩手术的市领导皱眉后退,鞋底沾上润滑油渍。陈野适时递上老周昨夜拍到的翻新车间照片,成堆的二手骨科器械正在除锈喷漆,背景里沈氏医疗的LoGo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麻醉监护仪突然警报大作,巡回护士掀开器械包内衬,灭菌标识下的生产日期竟是手写体。周明华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显示\"沈总\"的未接来电,定位在二十公里外的私人会所。
第四幕:天台的致命证言
会计主管王丽娟的丝巾飘落在住院部天台时,陈野刚拿到她匿名寄出的银行流水。老周在消防通道口堵住两个黑衣男子,他们手中攥着的注射器里,琥珀色液体泛着异样的泡沫。
\"他们用我女儿威胁......\"王丽娟缩在排风口后,指甲深深掐入审计报告复印件。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惊飞鸽群,她颤抖着指向流水单某处——每月15日美元的汇款,备注栏突然变成了\"医疗器械专利费\"。
林蔓的高跟鞋声踏破寂静,她身后跟着的经侦支队民警亮出手铐。周明华的紫砂壶从26层坠落,在救护车顶棚炸开的碎片里,混着茶叶末的褐色水渍像极了伪造的审计签章。
第五幕:曝光时刻
《医疗观察报》头版头条的墨香还未散尽,陈野已经坐在省纪委的问询室。投影仪循环播放着关键证据:翻新车间流水线视频里的工人,正是半年前集体辞职的设备科维修工;沈家会所的监控录像中,周明华签收的鳄鱼皮包里,露出成捆的澳元现钞。
当记者追问举报动机时,陈野翻开23床患者的病历。那个因翻新钢钉感染截肢的建筑工人,最新一次复查报告显示:他的假肢接合处,依然嵌着未能完全取出的伪劣螺钉。
老周蹲在医院花坛边抽烟,看着审计组的封条贴满副院长办公室。他脚边的水泥地上,手机正播放着沈氏医疗股价崩盘的新闻,K线图的断崖式下跌,与当年塔吊钢索断裂的轨迹惊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