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发药机的血色糖衣
药房自动发药机的履带突然卡住,铝箔药板在传送口堆成小山。陈野蹲下身,手指摸到履带缝隙里黏腻的褐色粉末——这根本不是止痛片该有的气味。
“陈医生又来指导药房工作?”
药剂师老王擦着汗凑过来,白大褂口袋鼓囊囊的。陈野突然抓住他手腕,从指缝里抠出半颗蓝白药片:“地西泮什么时候变成儿科常用药了?”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张雨桐十岁的女儿朵朵缩在取药窗口,不锈钢托盘在她手里剧烈晃动,五支曲马多注射液叮当乱响。
“朵朵乖,把药给叔叔……”
陈野话音未落,女孩突然将针管扎进自己手臂,瞳孔在惨白的灯光下扩散成诡异的墨色:“妈妈说打针能看见爸爸!”
第二幕:夜班室的鬼影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着陈野发青的眼袋。他把视频进度条拖到凌晨两点十七分,自动发药机的操作日志显示:428床 杜冷丁x3——可那个肝癌晚期患者三天前就转院了。
“陈医生还不下班?”
护士长端着咖啡推门而入,杯底压着张皱巴巴的处方笺。陈野瞥见\"吗啡缓释片\"的剂量栏被涂改成428mg,突然伸手夺过杯子——褐色液体里漂浮着未溶解的白色颗粒。
“上个月肿瘤科猝死的三个病人,”他晃着咖啡杯,“尸检报告都写着急性药物过量。”
走廊突然传来孩童笑声。朵朵赤脚跑过监控室,病号服上沾着蓝墨水,在地面拖出蜿蜒的「SoS」。
第三幕:化疗泵的死亡倒计时
张雨桐撞开配置室大门时,朵朵正踮脚往输液泵里灌淡黄色液体。化疗药特有的刺鼻味中混着甜腻气息,像腐烂的荔枝。
“妈妈,这个糖水打进去就不疼了……”
朵朵天真的笑容让陈野毛骨悚然。他夺过注射器对着灯光,浑浊液体里悬浮着黑色絮状物——是碾碎的奥施康定缓释片。
麻醉师老赵突然冲进来,袖子卷起露出结痂的刀疤:“快关泵!上周儿科那个白血病患儿就是……”
话音未落,朵朵突然抽搐倒地。心电监护显示室颤波形,与张雨桐丈夫临终前的心跳轨迹完全重合。陈野扯开她衣袖,密密麻麻的针孔在苍白的皮肤上拼出沈氏集团的Logo。
第四幕:冷藏库的甜蜜陷阱
负一层的应急灯在头顶摇晃。陈野踹开冷链药品库的铁门,冷雾中堆满贴着\"葡萄糖注射液\"的纸箱。张雨桐用手术刀划开密封膜,粘稠的琥珀色液体渗出,甜腥味扑面而来。
“这是稀释后的芬太尼!”她声音发颤,“他们用糖果车推给儿科……”
暗处突然亮起手电筒。朵朵抱着脏兮兮的泰迪熊站在货架尽头,嘴角残留巧克力渍:“穿白衣服的叔叔说,打针游戏通关就能见爸爸。”
陈野浑身血液凝固——女孩手里的\"巧克力\"包装印着沈氏药业被吊销的批号,正是三年前害死她父亲的止痛贴剂。
第五幕:谵妄中的真相
朵朵在约束带上挣扎,瞳孔里翻涌着不属于十岁孩童的癫狂:“妈妈把爸爸的病历卖给穿高跟鞋的阿姨!428次心跳换428万……”
张雨桐的巴掌悬在半空,泪水冲花妆容:“不是这样的!沈婷婷用你的病威胁我,那些止痛药……”
陈野突然掀开护士站台历。过去三个月的28号都画着红圈——正是肿瘤科患者集中猝死的日期。他抓起内线电话拨通总值班,却听见沈婷婷带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现在全院有428台输液泵正在注射特制‘止痛剂’,陈医生要拔哪根管子?”
窗外救护车红蓝灯光刺破夜幕。陈野冲向最近的病房,走廊广播突然响起儿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