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血氧期货
纽交所大屏跳动着诡异的K线图——每条波动都对应着仁和医院IcU患者的血氧值。陈野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指缝间是刚被割喉的证券经纪人,对方西装内袋露出《呼吸权质押协议》,受益人栏盖着沈氏医药的公章。
\"陈院长也来炒呼吸期货?\"
拍卖师敲下木槌,大屏突然切到428床的实时监控画面:昏迷老人的呼吸机参数正在被拆解成碳积分,每口二氧化碳排放权标价428美元。
朵朵的哮喘突然发作,吸入器喷出的不是药剂,而是微型芯片。她蜷缩在角落,胸片投影在交易大厅地砖上——右肺叶的阴影竟与沈家碳排放配额图完全吻合。
第二幕:氧气黑池
地下制氧厂弥漫着铁锈味。陈野的鞋底被冷凝水粘在地面,眼前三十台工业制氧机正将临终患者的呼吸废气压缩成液态,罐体标注着\"碳中和认证气体\"。
\"这是最新的临终关怀服务。\"沈婷婷的高跟鞋踩过患者手写遗嘱,\"呼出最后一口气,就能抵消一架私人飞机的碳排放。\"
林蔓的菌丝突然刺穿输氧管道,绿色气体喷涌而出。陈野的瞳孔在毒雾中收缩:每升氧气都悬浮着纳米级芯片,正通过呼吸道植入患者肺泡,将其变成人形碳汇监测仪。
第三幕:呼吸刑枷
IcU的蓝光下,陈野攥着电击除颤器。当电极贴上患者胸口时,心电波形突然扭曲成条形码——扫出的竟是沈氏集团在欧盟碳市场的交易编码。
\"他们在用濒死患者当活体过滤器...\"林蔓的菌丝缠住呼吸机管路,\"每口废气都经过基因编辑菌株处理,变成可交易的'清洁空气'。\"
朵朵突然爬上窗台,哮喘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爸爸...我的肺泡里...有妈妈的...\"她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冻结,显微镜下每个冰晶都刻着《京都议定书》修订条款。
第四幕:碳息坟场
医疗垃圾填埋场的甲烷火焰直冲天际。陈野在灰烬堆里翻出块刻着二维码的墓碑,扫码显示死者信息:张建军,呼吸权质押期2049年,已抵消波音747-800航班碳足迹。
\"这才叫真正的入土为安。\"沈婷婷的碳纤维义肢踩碎墓碑,\"他的肺在死后仍能过滤...\"
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伸出数百条插着呼吸管的手臂。林蔓的菌丝钻入尸群气管,将积存的二氧化碳废气转化为酸性黏液,瞬间腐蚀掉沈婷婷的机械膝关节。
第五幕:肺泡圣约
朵朵被推进手术室时,碳交易大盘开始崩盘。陈野的手术刀划过女儿右肺,取出的芯片在无影灯下投射出全球呼吸权交易网络,每个节点都跳动着仁和医院患者的实时生命体征。
\"用我的肺泡做最后认证...\"朵朵在麻醉面罩下举起《儿童碳汇自愿书》,指纹处结着血痂,\"告诉世界...孩子的呼吸不该被标价...\"
当芯片接入世卫组织数据库时,所有呼吸机突然反转供氧模式。沈婷婷在监控室尖叫,她的机械肺正被强制注入超高浓度二氧化碳,皮肤逐渐钙化成《巴黎协定》的青铜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