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间,她身体被撞的晃悠,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伴随着一句埋怨。
“走得慢就走后边,别挡路。”陈秀秀的极品婆婆,赵老太火急火燎往二号院跑,生怕赶不上新鲜出炉的热闹。
陈秀秀望向沈方初的眼底满是歉意,“我婆婆德行不好,你别介意。”
陈见闻就和人打了个招呼,一回头见自个媳妇儿又被欺负了,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拉住,“你别离我太远。”
他脸上的嫌弃明晃晃,沈方初想忽略都难,这让她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回肚子里,反正这人不会相信她的狡辩。
二号院。
这会儿里里外外围满了三圈人,挤都挤不出去,陈见闻和沈方初能观看到每一丝细节全靠傲人的身高和绝佳的视力。
瓜子凑过来,挤眉弄眼,“没想到这杨贵玩得挺花呀。”
陈见闻自觉从他兜里掏了两大把瓜子,转头塞给沈方初,“看热闹必备。”
瓜子:“!!!”垃圾陈见闻,见色忘义。
人群中央,老当益壮的杨婶一把薅住王秀华头发,一手‘哐哐’扇巴掌,每一下都是抡圆了打,生怕要不了对方的命。
给王秀红扇得鼻青脸肿,七窍流血,眼睛翻白,连呼吸都微弱了。
杨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想上前帮忙,可裤子在杨婶头上顶着,他双手压根没办法从关键部位挪开,急火攻心,只能‘嗷嗷’叫。
“你放开秀红,老女人!老子让你放开!”
“黄脸皮!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别欺负秀红,她是无辜的!”
“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老子让你住手,再打秀红我休了你!”
患难见真情,出轨见煞笔。
被捉奸后,杨贵首先想到的不是羞愧,而是他要给名正言顺给王秀红一个家,他要支棱起来,替秀红母子遮风挡雨。
他辛苦半辈子,临到中年遇到了自己的爱情有错吗?
没有!
他只恨相识太晚,老天误人。
“杨贵!”
杨婶一把撕下头顶的裤子,目眦欲裂,“我知道,你被这贱人迷了心,我不怪你,等我收拾完这贱货,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你自然会好好跟我回家过日子。”
杨贵:“......”
观众:“......”
“嘶,我在这大院住了二十多年,怎么才发现杨婶脑子有问题?”瓜子没察觉到周围的无语,还以为他又有了新发现。
陈见闻呵呵,斜睨他,“我倒是清楚,你脑袋被驴踢了。”
“你怎么知道?我脑袋被驴踢的时候你还没住这边吧?”瓜子震惊,绞尽脑汁的回想。
陈见闻默默离他远一点,怕沈方初觉得他脑袋也被驴踢了。
然而,沈方初此刻哪有心情管他脑袋和驴的故事,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闹剧,只见杨婶抄起铁锹,就要往王秀红身上招呼。
围观者惊呼,连忙出声阻拦。
“不行不行,就算她勾搭你男人,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光怪她一个人。”
“傻婆娘,打不得,你一铁锹下去她就没命了,到时候你还得偿命,你想想国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儿子咋办?他还没娶媳妇儿。”
“杨婶,冷静啊!你要是出事了,他们不正好在一起吗?到时候住你的房子,吃你的粮食,睡你的床,还欺负你儿子。”
前面的劝导通通白扯,唯有最后一句话捅进了杨婶的心窝上,她举起的铁锹往旁边一偏,狠狠砸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呼呼喘着粗气,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阴狠,“我不打死她,我挠花她的脸!”
说着,她一屁股坐上去,压得王秀红哼唧一声,惨白的脸透出薄红,气若游丝的说:“杨...婶,我...没。”
“没个屁!”
杨婶辣手摧花,功力翻倍,“你当老娘眼瞎还是耳聋,你们在屋里说的那些龌龊话我都听见了,刚刚我男人为了你和我吼,你就是个骚狐狸!管不住裤腰带老娘帮你管。”
又是一轮单方面殴打。
有人看不下去了,说:“就算王秀红和杨贵有一腿,可也不能把人打死吧。”
杨贵痛哭流涕,他目睹了王秀红的惨状,恨不得十倍、百倍的还给那个老女人,可他不行,他没裤子。
恰好王秀红看过来,他接收到她哀求的眼神,心绪焦灼,脑袋灵光一闪,“马德全呢?他是大院管事,怎么还不来?他不敬职!我明天去街道办事处举报他。”
九婆‘呸’他一声,“有事求人就好好求,装你娘的大爷,还去举报人家,你们搞破鞋,这种事传出去了,我们整个七弄大院的脸都丢光了,羞不羞?”
“死老太婆!”杨贵自认为他在大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等人,是比马德全还有资格做管事大爷的人选,怎么忍受得了一个老婆子指着他鼻子骂,当即就要破骂。
瓜子一个健步,冲到自家奶奶身旁,给双手捂裆跳起来的杨贵一脚,“妈的巴子,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奶奶,去你的!”
杨贵身子一歪,倒在王秀红身旁,紧紧捂裆的手松开了。
“咦~”
“嚯~”
人群里爆发出充满嘲笑的吁声。
这对杨贵而言无疑是赤裸裸的羞辱,触及到这些人似嘲弄似轻蔑的眼神,他爆红了一张脸,青筋凸起,一点一点狠狠挪动身体,把不受屈辱的下半身挡住。
该看的已经看了,再怎么挡已经没意义了。
沈方初气恼,推了几下才推开眼前的大手,杏眼忿忿不平的瞪身侧的人。
陈见闻握拳抵在唇边掩饰尴尬,眼神乱瞟,嘴巴倒硬,“小豆丁有什么好看的。”
沈方初:“......”这是重点?
大家都看了,她没看到,岂不是很亏。
两人的脑回路南辕北辙,都歪的清奇。
“咳咳,住手!咳咳,宋糊糊,你先住手!”
左盼右盼,终于把大院忙人马德全盼来了,他晚上加班累死了,回来倒头就睡,听到动静以为又是小打小闹,直到自家媳妇儿没忍住,起床查看后着急忙慌回来叫醒他。
他这才知道出大事了,忙不迭爬起来鞋都没穿好就往二号院跑,嘴里钻了口凉气,窜的他喉咙管子发痒。
许久没被叫过本名,杨婶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见屁股底下的王秀红挣扎起来,她‘嘿’的声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