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的事陈见闻没听说,所以,错肯定不在他家。
不然,就沈方初那颗时而圣母的心,早拉着他来赔礼道歉了。
“说你媳妇儿挑事,看不惯我家过舒坦日子呢,扯什么门牙。”
洪箫声双手叉腰,面红耳赤,被气得说不出话。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挑事?”戴风清从里屋走出来,冷脸问。
洪箫声一听,也有了底气,质问:“对,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事是我媳妇儿做的?”
陈见闻嗤笑一声,余光瞥到家里那只小馋猫正蹲在厨房门口啃红糖馒头,瞬间不想耽误时间了。
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和沈方初皮两句。
“我是在查案呀?甭给我耍嘴皮子,一天天盯着我家过日子,有意思吗?”
“你别太过分!”洪箫声捏紧拳头往他身上撞。
两人都长得高大威猛,光站着就让人生出畏惧,更何况还都带着戾气,一副随时能干起来的架势。
戴风清急忙拽住洪箫声,心思敏锐的劝道:“你别冲动,他就是故意激你动手,要是闹到厂子里去,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闻言,洪箫声脸色顿变,看陈见闻的眼神满是厌恶,“我顾念邻居的情分,没想到你心思这么肮脏!”
闹腾声吸引两侧邻居过来查看。
“咋啦这是?”赵老太光着脚就来了,一双眼四处瞄。
瓜子扶着九婆,从另一侧门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马德全,杨家两口子。
“是是是,你们多正直善良呀,竟背地里算计人,有胆子做没种承认的煞笔!”陈见闻拉长尾音,肆意嘲弄,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堆满轻蔑。
“你!”
洪箫声又要冲,被戴风清摁住,她冷眼扫过陆续赶来凑热闹的邻居,心下厌烦极了。
“陈小子,究竟怎么回事儿?”马德全一头雾水,作为大院管事,他平时待在大院的时间短,时常还没等他知晓事情就解决了。
偶尔的,他也会感到惭愧,这管事他的确没做到位,他提过几次,奈何街道办事处那边不松口。
沈方初忙放下红糖馒头,跑上前解释,“马大爷,是这样......巴拉巴拉......”
她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表明态度。
“我和见闻觉得,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没必要闹出来,但他们不愿承认,还非说我害他们闺女摔断了门牙。”
“马大爷,这事我真冤枉,那天好多婶子都在,亲眼所见,我压根没碰她家闺女,这不能怪我头上。”
要不是刚刚听洪箫声说起,她都忘了。
说完,她朝一脸冷厉的陈见闻眨眨眼,略一挑了挑下巴,就这发火起来的冷茬子,和平时的话痨完全不同,主打一个不服软就是干。
狠话他说,解释?把嘴锯了。
所以,这嘴替非她莫属。
“我能作证,那天见闻媳妇儿的确没碰洪家小闺女,真怪不到她身上。”九婆麻溜插话。
“方初性子好,咋能欺负小孩,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赵老太紧跟着说。
她虽然喜欢福宝小姑娘,但鱼更重要。
马德全听懂了,不赞同的看向洪家两口子,“箫声,这事你家不对。”
“马大爷,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你不能光听他们的话。”洪箫声死鸭子嘴硬。
倒也不怪他硬气,主要是这件事他真不知情,戴风清背地里偷偷摸摸搞事情,回家一句没交代。
忽然,她冰冷的眸子扫向优哉悠哉的陈秀秀,眼底划过怨恨,“是你!你究竟胡说了些什么?”
现身前,陈秀秀躲在墙根下听了一阵,见沈方初没出卖自己,不由庆幸,正高枕无忧呢。
结果,戴风清锁定她了,唧唧。
陈秀秀心慌一秒,转头开启战斗模式——柔弱无辜小寡妇。
“风清,你说什么?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呀。”
戴风清能信才怪,她掷地有声的说:“你装什么无辜,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事到如今,眼看瞒不住了,戴风清想着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免得事后洪箫声责怪她。
“去老陈家挑事的人是她,我只是托她打听陈见闻把工作卖给谁了,其他事和我没关系。”
陈秀秀暗恨,这女人真毒,先声夺人,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呵,她能当人垫脚石?
“风清,你怎么能污蔑我?!”陈秀秀满脸讶异,从不敢置信到失望透顶转换自如。
陈见闻和沈方初默默后退一步,将更大的舞台留给她。
“分明是你让我去老陈家问的,你说,其他人不知道老陈家的人肯定知道,你还说,你厂子要裁员,你马上就下岗了,只有问清楚陈见闻把工作卖给谁了,你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戴风清神情大变,她紧张的看向其他人,裁员一事她没和任何人说过,最近更是宁愿在老洪家受尽刁难,也不愿待在大院里,就是怕其他人知道她下岗的消息。
可,陈秀秀是怎么知道的?
惊慌之下,她不自觉往后退,想躲回屋里,甚至开始后悔刚刚不该为了一时之气把事情闹大。
陈秀秀抹了下眼泪,朝众人鞠躬,“是我没搞清情况,惹出那么多事,对不起。”
人心偏向弱者。
“秀秀一向心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见闻两口子,别和她计较得了。”
“是啊,要不是戴风清托她帮忙,她那胆子哪敢惹事。”
“箫声媳妇儿,你想知道陈小子把工作卖给谁了,直接问他不就得了,为啥绕一圈去问老陈家的人?那边一向看不惯陈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相较于嫁过来就端着架子的戴风清,院子里这些婶子当然更喜欢温柔可亲的陈秀秀。
这不,纷纷向着陈秀秀说话,言语里不乏对戴风清的不满。
马德全抓了把头发,怕越闹事越多,干脆看向当事人,“陈小子,你想咋办?”
从小到大,陈见闻永远是不占理的一方,突然换了位置,他有点不习惯,发懵的看向沈方初。
这时候,沈方初也不能撂挑子,轻咳两声,“既然你们都有份儿,那就一家赔我们两个橘子罐头,你们弥补了内心的愧疚,我们得到补偿,大家都不亏。”
谁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