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芙宁娜与阿蕾奇诺相对而坐,刚刚,虽然话是那么说,但到了真由自己独自面对仆人的时候。
芙宁娜还是很紧张,所以她就乖乖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跟那维莱特之前所说的一样,阿蕾奇诺此次前来与芙宁娜单独会谈,可不只是为了简单的聊聊两国外交的事。
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对于芙宁娜的最后一次试探,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还好叶寒不在了。
这就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还没有开始试探,叶寒又跑出来护在芙宁娜身前的情况……
沉默片刻,阿蕾奇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芙宁娜女士,这也算得上是我们第二次正式见面了,我也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两国外交的事宜,所以你不必为此而紧张。”
“啊,对对对,我们只是来谈谈外交的事,还有我身为神明,怎么可能会因此而紧张呢。”
听着芙宁娜有些不着调的话,阿蕾奇诺便决定开始初步试探。
“芙宁娜女士,如果你不想聊这方面的话题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将此事先放在一边,就先来聊聊天吧。”
听此,芙宁娜松了口气,毕竟让她来谈论有关政务的事,她哪会呀。
“嗯,可以,会谈前的聊天也是必要的,的确可以舒缓一下紧张的氛围,哈哈。”
“嗯,那就同芙宁娜大人所说,来聊聊天,嗯,不如我们就来聊聊,有关于预言的事,如何?”
听见阿蕾奇诺提到预言,芙宁娜心头一颤。
“哈哈,预……预言吗,预言有什么好聊的嘛,那……那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故事罢了,哈哈。”
“芙宁娜女士!事到如今,难道你还在想着逃避吗。”
阿蕾奇诺刚刚还有些自由散漫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也将芙宁娜给吓了一跳。
“事到如今所发生的种种事件,都在印证着预言的真实性,而你身为枫丹的神明,又为何一直都在逃避此事。”
“不愿与人提起,难道你真的不为此而感到着急吗。”
阿蕾奇诺的话怼的芙宁娜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支支吾吾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我……”
“既然这样,那芙宁娜女士,我们就先不说远的了,就先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
见芙宁娜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话,阿蕾奇诺打断道。
“就先来说说昨天发生的有关于白松镇灾变的事情吧,我也知道由于为去阻止,昨天白松镇发生的灾难。”
“您的助理,也就是叶寒先生,死在了那场灾难当中,难道对此你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吗,你不感觉到惭愧吗。”
“这个……我……”
“我也很不明白,你的助理为何会如此的相信你,甚至在之前,他实力大不如我的时候都敢怒怼我,怒怼一名愚人众第四席的执行官。”
“可他最后又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阿蕾奇诺的话,使得芙宁娜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因为他说的全都是真的,到最后,他只能自责的低下了头。
“预言,是悬在所有枫丹人头上的一把利剑,为此,所有势力都在为此而努力,寻找抑制灾厄,寻找自救的办法。”
“可是你呢,魔神芙卡洛斯。”
“你从始至终都未采取过任何措施,悠闲的令人震惊!甚至间接害死了你身边最信任你的人,都毫无悔过。”
“难道你就真的想眼睁睁看着所有信任你的人,全部死去,才能醒悟吗?”
阿蕾奇诺的话无一例外全都如一把尖刀刺进了芙宁娜的内心,正一步步击溃他的防线。
但,不是这样的,明明自己一直都在为预言的事而努力着呀,可为什么,她说的好像都是对的。
正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才间接害死了叶寒,可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呀,明明自己因为此事已经拼尽了全力。
可为什么还是救不了他,回想起叶寒只会对着自己才会露出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而这时叶寒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突然涌进了她的脑海中……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醒悟,对呀,对方凭什么只对她看到的东西就要来否定自己,自己一直都没有错。
500年来,自己每一天都没有做错过一件事,就算有,也轮不到她来评判自己。
想到这,芙宁娜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重新恢复了,曾经那个神明的模样。
“请收回你的质疑,不要对神明妄加揣测。
“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但我也从未轻视过预言。”
“这500年间,我也一直都为此而努力着。”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绝不能否定我!”
“我一定会救下所有枫丹人的,枫丹,也一定会平安的度过这场危机的,虽然我现在还看不到真正的未来。”
“虽然有人还在因此而丧命,但这一切都会得救的!”
芙宁娜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刻,她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无畏。
“哦?那芙宁娜大人,你不妨说说你所做过的努力都有什么吧。”
“这……”
芙宁娜再一次哑火,不知该如何应答。
“哼,我想我的这些质疑也是那些千千万万枫丹子民们的质疑,他们都在疑惑着 他们的神明究竟该如何带他们平安的度过这场危机呢,魔神芙卡洛斯!”
阿蕾奇诺最后在念到名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
到这里,会谈显然是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芙宁娜也站起身说道。
“如果仆人女士此次前来,就只是要质疑神明的话,那我想这次的会谈就到此为止吧,请恕我无礼。”
说罢,芙宁娜连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直到芙宁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
这时,阿蕾奇诺这才缓缓开口道。
“对于这一次会谈的内容,不知道那维莱特先生你感觉如何?”
说罢,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会客室内的某个方向,只见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转角。
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此人正是那维莱特,而他刚刚其实一直都在偷听此次会谈的内容。
“所以对于我之前所提到关于合作的事,不知那维莱特先生思考的怎么样了,是否要向我之前提议的那样做。”
对此,那维莱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虽然感觉有些不妥和大胆,但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着仆人的提议很合适,当前的情况,可……
“我还有些话,想要再去询问一下。”
“嗯,那维莱特先生请便,我就继续在此等候那维莱特先生你最后的决策。”
说罢,那维莱特并也向会客室外走去,而阿蕾奇诺也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另外一边,那维莱特办公室内,那维莱特再次找来了芙宁娜。
“那维莱特,你又找我有什么事,我可先说好啊,我不会再去和那个叫仆人的执行官去见面了。”
“她刚刚竟然还敢来揣测本水神,哼!”
“嗯,芙宁娜女士,你先别急,我此次让你前来,并不是让你再去和她谈话。”
“而是还有别的事想要询问你。”
听见不是再让自己和那个执行官见面,芙宁娜也是松了口气。
“那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如果你是想请假的话,就先把假期所要做的工作做完,就可以给自己批假了。”
“芙宁娜女士!”
那维莱特突然的一嗓子,将芙宁娜给吓了一跳。
“呀!那维莱特你干什么啊,这么突然。”
“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叫你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询问你。”
见到一脸严肃的那维莱特,嗯,虽然那维莱特平时看上去就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芙宁娜可以看出,这次的那维莱特真的是有事要问自己。
这也让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哼,那,你有什么事,是要问本水神的。”
“芙宁娜女士,对于最近十天内所发生的事,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
“啊,知……知道啊,不就是白松镇那边发生了灾难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都已经控制住了吗。”
“不,这十天之内可不止发生了这一件事,关于梅洛彼得堡那边所发生胎海水暴动这件事,请问芙宁娜女士你知道吗。”
“这……这,本神,本神虽然不知道,但……这不是还有你的吗。
“还有,那边的情况应该已经控制住了吧。”
那维莱特点头,芙宁娜也是松了口气。
“唉,我就说嘛,只要有我魔神芙卡洛斯在,一切灾难都能迎刃而解的,哈哈。”
“芙宁娜女士,你难道至今都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吗。
“对于预言的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你身为水神,又做了什么。”
那维莱特忽然的质问让芙宁娜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又异常气愤。
“那维莱特!难道说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审判官也可以开始质疑神明了吗,我都说了,我的决定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所以,不要对神明妄加揣测。”
看见芙宁娜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那维莱特却是平静了下来。
“那身为神明的你,肯定也知道有关于预言的更多事情吧。”
“当然了,本神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那请将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好吗?”
对此,芙宁娜则是有些哑火了,这件事芙卡洛斯都跟自己说了,绝对不能去跟任何人说。
就连那维莱特也不行,所以他又开始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这个……本神……本神。”
“芙宁娜女士,这件事非同小可,这可有关于整个枫丹的未来,现在你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继续每天胡闹了。”
“所以现在你必须要将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也能帮助你寻找救下枫丹的办法。”
“哼!那维莱特,你又懂什么,本神怎么就每天胡闹了,都说了这件事,本神自有办法!”
说罢,芙宁娜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女孩一样,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见此,那维莱特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这一切果然还是不出他所料,芙宁娜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整个枫丹的未来都很难说。
于是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只见,那维莱特站起身,走向了会客室的方向……
砰——
随着芙宁娜跑回房间,将门一把关上,她背靠着门缓缓地坐到了地板上,抱着膝盖将头又埋了下去。
随后,一股悲伤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身体颤抖。
“叶寒,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芙宁娜身下的地板上多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她就这么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默默的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