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入住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洗好碗筷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新换的沙发坐下,轻轻一靠,新沙发海绵柔软得过分,几乎一瞬间就将人陷进去,让人只想彻底融化在这团柔软的海绵里。
仰躺着,他晚饭后的饱胀感,一下子沉甸甸地压在胃里,天花板的白炽灯光晕在视野里微微模糊,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光滑的屏幕上滑动。
这让他想起,他还有一笔早餐钱没还给人家呢,找到那个写着女生号码的小纸条。
这是早上,那一位帮他买单女生递来纸条,他的指尖无意识轻轻摩挲着纸张,仿佛纸张残留着女生的气息。
那声“记得加我哦!”犹在耳边。
点开手机绿泡泡,搜索,输入,发送好友请求。
绿泡泡的小图标亮了一下,又暗下去,安静地躺在了“新的朋友”那一栏。
期间,还回了在学校认识的几个女孩,或是问候,或是吐槽的信息。
然而,消息发过去以后,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聊,手机屏幕却依然固执地黑屏,瞧见手机许久也没有任何新通知弹出来。
期待,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起初还能听见些微回响,渐渐便沉入一片无声的死寂。
这个时候,他有一种年轻人,才有的焦躁感,心中像一只细小的蚂蚁,在心底隐秘地爬行,啃噬着那点残留的期待。
诶——算了。
重重吐出一口气,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子上,微凉的玻璃外壳,传递着一种隔绝的信号。
目光重新投向天花板那片朦胧的光晕,试图放空。
然而,当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识海深处,那里有着两件神奇的造物,一个神奇的系统,跟一块玄奇的玉牌。
那两件东西一个是个球状,发出白色的光,一个是一个四方形的牌子,发出的是黄色的光,
它俩像是不请自来的客人,静静悬浮在意识的核心地带,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波动,无声地催促着他去探究它们的秘密。
“不能再拖了。”
当念头一起,整个人立刻绷紧了些。
翻身坐起,动作间新沙发的皮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目光扫过茶几,抓过那个几乎没用过的手机支架。
冰凉的金属关节有些发涩,掰开它的爪臂,调整好角度,小心翼翼地立在沙发对面的矮柜上。
手机被稳稳卡进支架的凹槽里,摄像头无声地对准了沙发,准备记录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录像功能启动,红色的圆点开始跳动。
幽微的光映在眼底,像一只窥视的异瞳。
调整好角度,确保镜头覆盖了沙发的整个区域,甚至连脚也没放过。
这是多么严谨的科学精神,他希望不要记录到什么异常……
“希望没事吧?”
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谁也不知道,这一次探寻会引发什么状况。
重新在沙发上躺平,身体陷进柔软的支撑里。
闭上眼,不再去看那点闪烁的红光。
意识如沉入水底的铅块,向着那片唯有自己才能感知的、混沌而辽阔的识海深处沉降下去。
外界的声息迅速褪去,沙发的触感、房间的气息、远处隐约的车流声……一切都被隔绝。
唯有识海中心,白色的系统光球与那块玉牌,带着冰冷、沉重、亘古不灭的气息,分别伫立在,他意识海左右两边。
它们就这么悬浮着,系统闪着光芒,而玉牌材质非金非玉,更像是凝固了亿万载时光的混沌本身。
白与黄两种古老深沉的颜色在其上流转、交织,构成无数繁复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细微符纹。
那些符纹并非静止,它们在极其缓慢地蠕动、生灭,每一次细微的变动,都仿佛牵动着空间本身最原始的弦,散发出无声的轰鸣。
周围,空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扭曲感,光线经过那里,似乎被无形地吞噬或折射,使得本身显得更加幽邃莫测。
它像一只古老宇宙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闯入者。
意识“视线”紧紧锁定那些流动的符纹。
它们太复杂了,穷尽人类已知的任何几何规律也难以描述其万一。
它们的运动轨迹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如同星辰运转,又似生命脉动。
尝试着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竭力去捕捉、去理解那韵律背后可能存在的逻辑……
就在意识高度凝聚,试图解析某个符纹旋转节点的刹那——
轰!
识海剧震!并非物理上的声音,而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恐怖轰鸣。
白色的系统正在升级,安静的悬停在那里,现在连看个人属性的屏幕都没有了,而那块沉寂的玄黄万界牌,仿佛感应到他的到来,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光芒。
玄黄二色不再是流转,而是彻底沸腾、炸裂!无数符纹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活物,疯狂地扭动、跳跃、重组。
一股庞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像宇宙诞生时的原始奇点,猛地攫住他全部意识!
“呃啊——!”现实中的身体在沙发上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喉间发出被扼住般的、短促而模糊的闷哼。
四肢瞬间绷紧如弓弦,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但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在意识被撕裂、拖拽的恐怖洪流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抵抗无效。
意识像被投入了超高速旋转的离心机,在瞬间被甩脱了躯壳的锚点,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吸力,狠狠拽向玉牌中心那沸腾的玄黄漩涡!
眼前是光怪陆离、急速飞逝的扭曲色块和线条,耳边是无数重叠的、无法理解的尖啸与低语,仿佛亿万世界在崩塌与重生的噪音被压缩在一个瞬间。
身体的感觉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高速坠入无底深渊的失重感和灵魂被撕扯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足以碾碎灵魂的拉扯感骤然消失。
失重感还在,但意识终于能勉强凝聚。
他“看”到了。
意识悬浮在……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其辽阔、其蛮荒、其绝望的虚空之中。
脚下,或者说根本不存在“下”的概念。
目之所及,是破碎的大地。
巨大的板块像被无形巨手捏碎的饼干,漂浮在暗红色的、粘稠如血浆的虚空之海上。
那些板块上,是扭曲断裂的山脉,如垂死巨龙的脊骨;是干涸龟裂的平原,裂缝深处涌动着不详的暗红熔岩;是彻底倾覆的海洋,海水被蒸发殆尽,只留下深不见底,遍布盐晶的巨大坑洞,如同星球腐烂的疮疤。
天空是撕裂的幕布,布满了巨大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空间裂痕,裂痕深处是翻滚的、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
没有太阳,没有星辰,只有裂痕中偶尔喷发出的、照亮这末日画卷的惨绿光爆。
狂风在破碎的大地间尖啸,卷起裹挟着岩石碎屑和暗红尘埃的风暴,发出如同亿万亡魂哭嚎的声音。
这是一个正在走向彻底湮灭的世界!
衰亡与毁灭的气息浓稠得如同实质,每一次意识的“呼吸”,都仿佛吸入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绝望粉尘。
就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之上,在几块巨大漂浮陆块撞击形成的、相对空旷的虚空地带,两团灭世般的能量正在疯狂对撞!
一方,是焚尽八荒的烈焰,一头神骏非凡、却又凶戾滔天的巨鸟。
它形似传说中的丹顶鹤,但庞大如山岳!单足立于虚空,每一次振翅,都卷起横贯天穹的毁灭飓风。
它的羽毛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到极致的青色火焰构成!那火焰跳跃着,每一次腾跃都让周围的空间扭曲、塌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头顶,一团深青近黑的火焰核心在燃烧,散发出令万物凋零、法则焚毁的恐怖高温——毕方神火。
它每一次引颈长鸣,那深青火焰便如天河倒卷,喷吐而出。
火焰所过之处,漂浮的破碎陆地无声无息地气化,空间裂痕被强行熔合又瞬间炸开更大的缺口,连那暗红的虚空之海都被烧灼出巨大的、久久无法平复的凹陷!
另一方,是镇压寰宇的玄黄,一头庞大到遮蔽了视野尽头的巨龟。
它的甲壳厚重如山峦叠嶂,呈现出大地般沉凝的玄黄之色,上面布满了天然生成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玄奥的防御神纹。
这些神纹此刻正疯狂闪烁,每一次明灭,都引动磅礴的土黄色神光冲天而起,化作亿万层实质般的能量壁垒,艰难地抵挡着那焚灭一切的青色火海。
巨龟的四足如同撑天神柱,每一次踏落虚空,都引发沉闷如星辰对撞的轰鸣,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土黄色冲击波扩散开来,强行定住周围不断崩塌的空间碎片。
它硕大的头颅昂起,发出无声的咆哮,那咆哮并非声波,而是直接撼动空间本源的震荡。
每一次咆哮,都让毕方喷吐的火海为之一滞,让那青色的火焰核心都微微摇曳。
毕方与玄龟,火与土的终极象征,在这片走向终焉的世界,进行着灭绝万物的神战!
轰隆——!咔嚓!
又是一次毫无花哨的、法则层面的本源对抗。
毕方喷出的深青火柱狠狠撞击在玄龟甲壳升起的、厚达数里的玄黄壁垒上。
恐怖的爆炸发生了!
没有声音,只有纯粹的能量湮灭释放出的、足以刺瞎感知的强光。
强光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连空间本身都被撕开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混沌气息的黑洞。
爆炸的冲击波如同灭世的海啸,以超越光的速度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冲击波所过之处,那些本就脆弱不堪的漂浮陆地,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泡沫塑料,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巨大的空间裂痕被强行扯开、连接,形成横贯天穹的、燃烧着混沌之火的巨大伤疤。
连那暗红的虚空之海都被硬生生犁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陆鑫的意识,在这里是渺小到,连尘埃都算不上的存在,在这毁天灭地的余波面前,他连挣扎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
“噗——!”
现实中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胸口。
一口滚烫的液体控制不住地从口中狂喷而出。
眼前瞬间被猩红覆盖,耳中只剩下尖锐到撕裂神经的嗡鸣。
意识在剧痛中发出无声的尖嚎,像脆弱的琉璃被投入熔炉,瞬间布满了亿万道裂痕!在那毁灭的伟力面前,他这点微末的意识,连一丝抵抗都做不到,眼看就要彻底崩解、化为虚无。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碎裂、归于那毁灭余波的瞬间——
识海深处,那块悬浮的玄黄万界牌猛地一震。
玄色玉牌上,一道之神异的道纹锁链,不知从什么地方,突兀的降临着这个世界,一瞬间缠绕毕方与玄龟,把他们拖入玄黄玉牌当中,变成玄黄玉牌的一部分。
陆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这还没有停止,玄色玉牌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混沌色彩,仿佛连接着无数不可知之地。
嗡!
一道微不可察、却蕴含着无尽玄奥气息的流光,猛地从玉牌中激射而出。
这道流光极其纤细,却比闪电更快。
它在陆鑫的意识彻底消散前的亿万分之一刹那,精准无比地穿透了现实与识海、肉身与灵魂的界限。
那流光之中,赫然包裹着两点极其微小、却蕴含着恐怖生命本源力量的光粒。
一滴是炽烈如熔岩的青色,一滴是沉凝如大地的玄黄。
它们,正是毕方与玄龟在方才那毁灭性碰撞中,被震散、被玄黄玉牌强行攫取到的、最为精纯的一丝神兽本源精血!
两滴微小的精血,无视了时空的阻隔,无视了躯壳的屏障,瞬间没入陆鑫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
轰——!
无法形容的剧痛,比刚才被毁灭余波撕扯还要强烈千万倍。
仿佛整个灵魂被投入了炼狱的最底,青色的精血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焚尽一切的暴烈。
玄黄的精血则如同亿万座大山,带着碾碎万物的沉重!两股截然相反、却都强横到匪夷所思的力量,在陆鑫的意识核心中猛烈冲突、爆炸!
“呃……嗬嗬……”
沙发上的身体如同被通了高压电,疯狂地抽搐、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吼。
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拳头紧握,指甲早已刺破掌心,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簇新的沙发皮革上,留下深色的污迹。
全身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摩擦声,肌肉纤维被两股恐怖的力量反复撕裂又强行粘合。
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凸,如同青紫色的蚯蚓在疯狂蠕动。
大颗大颗的汗珠瞬间浸透了衣衫,混合着口中喷出的血沫,散发出浓烈的腥气。
毛孔中,更是渗出一层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漆黑油垢!
那是这具身体最深层的杂质,被这两股蛮横的神兽精血强行排挤、焚烧、逼迫了出来。
撕裂!焚烧!挤压!重塑!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中沉浮、湮灭、又被强行聚合。
每一次聚合,都仿佛被剥掉了一层皮,又像是被投入熔炉重铸。
那两滴精血蕴含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也绝非这具凡俗躯壳所能轻易承载。
它们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冲突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玄黄牌似乎只是被动地攫取了这点“逸散物”,并无意引导或保护,任凭这两股毁灭性的力量,在这脆弱的容器里疯狂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那足以将灵魂碾碎的剧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
并非消失,而是暂时蛰伏,沉淀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化作一种沉重、灼热又带着奇异力量的隐痛。
“呼……呼……”
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猛地睁开眼!
视线一片模糊,眼球刺痛得厉害,仿佛被滚烫的沙子磨过。
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又被强行拼凑起来,每一寸肌肉都酸痛肿胀,充满了撕裂后的无力感。
喉咙里火烧火燎,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
意识艰难地回归,像是生锈的齿轮重新艰难地咬合。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我还活着?
第二个念头是:臭!难以忍受的恶臭!
低头看去,身上的浅色t恤早已被汗水、血污和一层粘稠发亮的黑色油垢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又湿又冷又腻。
沙发那簇新的米白色皮革上,也沾满了大片深色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腥气。
裸露的皮肤上,同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泥,油腻腻、滑腻腻,散发着垃圾堆在盛夏暴晒后的气味。
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像灌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肌肉深处那蛰伏的剧痛。
好不容易撑着沙发扶手坐起,视线下意识地扫向矮柜——
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红色的录制圆点仍在跳动。
录像!
几乎是扑过去的,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和滑腻的污垢。
他的手指颤抖着,带着黏腻的汗水和污迹,点向屏幕,停止录制,然后飞快地打开视频文件,直接拖到大概的时间点。
屏幕里,开始的时候,画面很稳定。
他躺在沙发上,一开始只是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
然后,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接着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痛苦挣扎。
口中喷出暗红的液体,染污了衣襟和沙发。
汗水肉眼可见地浸透衣物,皮肤变得通红,青筋暴起……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却显得无比漫长和骇人。
就在视频的最后几秒,当身体的痉挛达到某个顶点时——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绝对无法忽视的、瞬间即逝的光芒,突然覆盖了屏幕。
那不是房间灯光的反射,它很奇异,像是青金与玄黄两色光晕以某种无法理解的轨迹高速旋转、混合,形成的一个极其短暂的光斑。
光斑一闪而过,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但录像清晰地捕捉到了它。
就在光芒闪过的瞬间,屏幕中的他身体猛地向上弓起,仿佛承受了某种无形的巨大冲击,随后才彻底瘫软下去,如同死去。
陆鑫看到这里,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识海里的毕方青焰,玄龟的土黄神光……与这录像里的光晕……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他知道那根本不是梦。
那毁灭景象,那神兽的滔天威能,那意识被撕碎又被强行塞回躯壳的痛苦……都是真的。
他也知道了,玄黄万界牌的功能,那就是可以带他穿梭万界。
就是不知道,那道光……是玉牌的力量?还是神兽精血逸散?
就在这时——
“叮咚!”
一声清脆、甚至带着点欢快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房间里沉重的死寂和弥漫的恶臭。
让他突兀的浑身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
目光猛地转向被扣在沙发上的手机。
屏幕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在污浊的空气中显得有些刺眼。
屏幕上,清晰地弹出一条通知:
【“汐”已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头像是一幅手绘的、带着水彩晕染感的风景。
画面中心,一轮硕大的、燃烧般的赤红夕阳,正沉沉地坠入一片暗蓝的海平线之下。
那夕阳的色彩,浓烈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带着一种奇异而熟悉感。
他也没有马上添加对方,而是赶紧到房间拿衣服,到洗漱间去洗漱了,毕竟现在身上这个味实在太重,对他有那么一点洁癖的人而言,真的是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