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擂台的空间裂缝还未完全弥合,青鸾剑仙的身影已踏着青光落在中央。她本命仙剑的光芒比悟道前璀璨了十倍,剑鞘上的鸾鸟纹路流淌着淡金色的真灵之火,左肩的旧伤在战神榜规则之力的滋养下彻底愈合,唯有眼角那抹鸾鸟图腾比以往更深邃——双重顿悟让她的剑道突破了桎梏,此刻的南域至强者,比巅峰时期还要强上三分。
当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洪荒版薛逸辰时,对方握着无量杀剑的手突然微微一顿。
“你身上……有混沌的气息。”洪荒版薛逸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讶异,白色碎发下的蓝眸细细打量着青鸾剑仙,“像极了我那个时代的故人,却又不是她。”他指尖的道则之力轻轻跳动,“空间魔神杨眉,当年还想跟我抢混沌魔神第一的称号,可惜最后败在了我‘时辰’手下。”
最后两个字出口时,整个战神榜的空气都凝固了。
参赛选手席位上,刚被治愈的冰寒霜猛地站起,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时辰?那不是混沌纪元传说中的禁忌之名吗?据说能操控时间长河的存在……”
魑魅魍魉的新左眼里也闪过惊骇。她曾在西域万鬼岭的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那些残破的竹简上记载着:“时辰一出,万道臣服,混沌俯首,纪元为尊。”当时她只当是古人的夸张,此刻亲耳听到从洪荒版薛逸辰口中说出,才明白那不是夸张,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青鸾剑仙握紧了本命仙剑。她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却对“空间魔神杨眉”“混沌纪元”这些词汇感到陌生,识海中只有模糊的碎片在翻涌——那是比蜀山剑派历史更古老的记忆,仿佛来自血脉深处的传承。
“我不是你说的杨眉。”青鸾剑仙的声音清冽如旧,仙剑在她手中微微颤动,“我是青鸾,蜀山剑派的开创者,东域薛逸辰的朋友。”
“朋友么……”洪荒版薛逸辰笑了一声,笑容里带着跨越纪元的沧桑,“混沌纪元可没有‘朋友’这种脆弱的羁绊,只有永恒的敌人和暂时的盟友或永恒的道友”他抬手时,无量杀剑突然指向天空,剑刃上的杀字亮起的刹那,战神擂台的光幕突然剧烈闪烁,“既然你对过去感兴趣,那就让你看看,我所处的时代,究竟是什么模样。”
随着他一剑挥下,光幕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伴随着无数爆炸的光影碎片——
【混沌纪元】【大荒纪元】【荒古纪元】【太虚纪元】【太初纪元】【帝陨纪元】【无量量劫】【末法纪元】【平衡纪元】【银河纪元】
十个纪元的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光幕上,每个名字背后都闪过惊鸿一瞥的画面:混沌中诞生的法则巨兽在星辰间撕咬,大荒的部落联盟在废墟上建立又崩塌,荒古的龙族神只沉入深海长眠,太虚的破碎大陆在虚空中漂流,太初的修炼者与机械造物并肩作战,帝陨纪元的战舰在法则风暴中解体,无量量劫的灵气如同退潮般消散,末法时代的人们举着科技火把探索未知,平衡纪元的时空裂缝在修补中闪烁,最后定格在银河纪元的万家灯火……
光影消失时,全场死寂。
过了足足三息,东域观战席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混沌纪元!那不是传说中最古老的时代吗?”
“古籍上说,无量帝尊消失后,混沌纪元才结束……难道他就是……”
“我的天!我们竟然在跟活化石交手?还是从最古老的混沌纪元活下来的!”
冰寒霜和魑魅魍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她们终于明白为何镜像和洪荒版如此强大——那是从最残酷的纪元厮杀中沉淀的力量,十个纪元的更迭在他们眼中,或许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青鸾剑仙却异常平静。她看着光幕上逐渐消散的文字,本命仙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无论你来自哪个纪元,是‘时辰’还是薛逸辰,今日的剑,总要分个胜负。”
“说得好。”洪荒版薛逸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无量杀剑在他手中缓缓抬起,“混沌纪元的规矩就是如此,要么胜,要么死。”
话音未落,青鸾剑仙已动。
她没有动用花哨的身法,只是一步踏出,真灵之火便在身后凝结成一只展翅的青色鸾鸟,本命仙剑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青光,剑招里没有了以往的守护之意,反而多了几分混沌纪元的霸道——这是她从对方话语中悟到的新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守护也要化作最锋利的剑。
“青鸾·混沌斩!”
青光与鸾鸟虚影合二为一,斩向洪荒版薛逸辰的刹那,竟让周围的道则之力泛起了涟漪。这一剑融合了真灵之火的纯粹与混沌气息的霸道,是青鸾剑仙目前能使出的最强一击。
洪荒版薛逸辰的回应简单而粗暴。
他甚至没有挥动无量杀剑,只是左手轻轻一握,时间道则便在身前凝结成一道透明的屏障。青光斩在屏障上的瞬间,竟像陷入泥沼般迅速减速,原本势不可挡的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时间。
“混沌纪元的剑,讲究‘快’与‘绝’。”洪荒版薛逸辰的声音穿透剑气的轰鸣,“你的剑太慢,太温柔,还带着人间的温度,这在混沌里活不过三个元会。”
青鸾剑仙却借着剑气减速的间隙,突然变招。
她将真灵之火全部注入仙剑,剑身突然分裂成亿万光点,每个光点都蕴含着一丝混沌斩的剑意,如同漫天星雨般射向洪荒版薛逸辰。这是她结合蜀山剑派的“万剑归宗”与混沌气息创造的新招,看似分散,实则暗藏杀招——所有光点最终会在目标体内重新凝聚,形成绝杀一击。
“有点意思。”洪荒版薛逸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浅薄微笑,右手的无量杀剑终于挥动。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漆黑剑光。那剑光划过的轨迹上,空间裂缝纷纷闭合,亿万光点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消融,连一丝剑意都没能残留。这一剑蕴含的已不是道则之力,而是更恐怖的“域”,仿佛能轻易抹除一切存在。
青鸾剑仙闷哼一声,被剑光的余波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本命仙剑竟被刚才那一剑的余波震碎,剑鞘上的鸾鸟纹路寸寸断裂,这是她执掌仙剑以来,第一次遭遇如此彻底的溃败。
“还要打吗?”洪荒版薛逸辰的剑尖指向地面,没有乘胜追击。
青鸾剑仙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燃烧着更炽烈的战意。她突然抬手扯下腰间的剑穗,那枚用蜀山灵木雕刻的鸾鸟吊坠在她掌心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这是她的本命灵核,蕴含着蜀山剑派万年来的剑道传承。
“剑在人在,剑亡人……未必亡。”青鸾剑仙将灵核按在眉心,眼角的鸾鸟图腾突然暴涨,“今日便用我青鸾的神魂,领教纪元第一人的手段!”
就在她即将发动最后一击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第十一战时间已到,判定——”
洪荒版薛逸辰突然抬手打断了系统的宣判。他看着青鸾剑仙眉心的灵核,蓝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不必打了,你输了。”他收起无量杀剑的刹那,空间裂缝再次在他身后张开,“下一场,让正主上来吧。”
青鸾剑仙握着灵核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看着对方逐渐沉入裂缝的身影,突然问道:“你说的‘时辰’,和无量帝尊是什么关系?”
裂缝中的洪荒版薛逸辰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没有回答。
系统的提示音在此时终于落下:“第十一战,东域薛逸辰(洪荒版)胜。”
当青鸾剑仙的身影消失在传送光芒中时,战神榜的光幕再次亮起,金色的符文凝聚出最后两场对决的名单。
东域观战席上,薛逸辰缓缓站起身。红色披风在道则余波中猎猎作响,他看着光幕上自己的名字,白色碎发下的蓝眸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从镜像到洪荒版,这场跨越纪元的对决,终于要迎来真正的终章。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穿透整个战场,宣告着新的开始:
“第十二战,南域青鸾剑仙,对阵东域薛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