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男:
“让你好好读书不好好读书,不好好读书就只能在家干农活,不然你连饭都没有得吃,人家在努力想着办法走出大山,而你却偏偏想着回来,这大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空,这里不应该属于你,你应该属于外面的世界,现在好了,不努力读书只能窝在这个地方,一辈子都没有出息的地方。”
农民男孩:
“爸,我根本就不是读书那块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成绩在班里面几乎是垫底的那种,根本就没有用,学习也需要天赋,我没有那种天赋就不要浪费资源了,占了学习名额也浪费了钱,还不如在家和你一起耕田种地。”
农民男:
“儿啊,种地没有出息的,你爸种了一辈子的地,每天都是面对黄土背朝天,耕了一辈子田,种了一辈子地,叫柳州那么近我都没有去过,每天不是在田地里面瞎转悠就是就在小镇上瞎转悠,外面的世界听说很精彩,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中国都解放了这么久,改革开放也这么多年,我惭愧啊,拖了家乡的后腿,拖了国家的后腿。”
农民男孩:
“谁说种地没有出息,有很多人种地一样有出息,将来我要在我们这里搞一个大农场,把村里面的荒地都集中起来,到时候你看看有没有出息。”
农民男:
“你觉得这条路行得通吗?这里的地是什么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田没有多少,到处都是山地,我们连种一棵玉米都是种在石头缝旁边,哪里有土就在那里种,根本就没有整片的土地给你种。”
农民男孩:
“这倒不一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农民男孩的父亲讲不过他,只能叹了一声气,然后坐在石头上面抽烟。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凌乱的头发,被生活压弯的腰,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不管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男孩的身体还算强壮,站起来比他父亲还要高一点,那一头短发沾满了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泥土,还是非常陈旧。他没有休息,而是继续干着农活。
农民男:
“儿啊,休息一下吧,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回到学堂里面。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是对的,这个世界是有文化人的天下,没文化只能帮别人打工。”
农民男孩:
“中国十几亿人口,有些工作总是要有人干的,并不是没有文化就一无是处,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我知道读书有用,不过我没有办法把知识强行塞进自己的脑袋里面。”
吴语和许华走到他们这个地方,看着这些贫瘠的土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土地,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耕作。许华和吴语虽然都是农民的儿子,但是他们所在的村庄的土地还算是比较好,这样的劳作方式还是第一次看见。
吴语走到农民伯伯旁边,坐下来和他聊了起来:
“大叔,你好!你们平常就是这样耕作的吗?”
农民男看着陌生的吴语,上下打量了一阵之后才说:
“这鬼地方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不做又不得,都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吴语:
“那你们这样做有没有余粮?”
农民男:
“哎……别说余粮了,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做有做不得,不做又不得。做又吃不饱饭,做了不做更加没有饭吃。”
吴语:
“真没想到,我们大中国还有这种地方存在。”
农民男: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比我还困困难的人还大有人在。”
吴语:
“国家没有一些有关这方面的政策吗?”
农民男:
“你觉得有什么政策,再说了,政策是政策,实行的人是实行的人,新闻上面经常说要关注三农问题,可是我总觉得是喊一喊口号而已,也许吧,这些政策到了我们这里就变了味,这个还真不一定。”
农民伯伯说完之后就起身继续劳作,而吴语心生怜悯之心,忍不住他和一起耕作。
农民男:
“年轻人,不用麻烦你,也没有什么做了,我在做一会儿就做完了。”
吴语:
“没有关系的,我也是农民的儿子,耕田种地也是干过的,这点活难不倒我。”
看到吴语帮忙,许华也忍不住加入。很快,他们就把这里的地全部种完。
农民伯伯拿出一瓶用矿泉水瓶装的井水,蹲蹲蹲就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他又递给自己的儿子,他儿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喝了起来。
农民男:
“儿啊,把水也分给这两位年轻人喝。”
吴语和许华赶紧摆了摆手,说:
“不用了,不用了。”
也不是他们嫌弃,而是他们身上已经带有水,然后拿出自己的水又说:
“我们随身携带有水,这么大的太阳,身上没有带水哪里受得了。”
说完之后,他们就各自喝起各自的水。
农民男:
“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喝一碗玉米糊。”
吴语和许华很近拒绝了他的邀请,说自己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可是农民伯伯再三邀请他们,他们才答应。
在回家的路上,农民伯伯问他们从哪里来,找到哪里去。吴语都一一告诉了他。告诉他的原因就是等于告诉他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是什么坏人,好让农民伯伯放心。
农民男:
“真羡慕你们,年轻的时候我也幻想过外面的世界,可是都没有走出过河池半步,就连金城江我也没有去过,你说可悲不可悲。本来我还指望我这个没有出息的儿子,没想到他还真的没有出息,不愿意读书,偏偏就想着干农活,将来没有钱,连媳妇都娶不上。”
农民男孩:
“爸,你聊天就聊天,干嘛要扯上我,再说了,我又不是打算一辈子耕田种地,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将来你就会知道的。”
吴语:
“你儿子说得对,现在不要这么快下定论,小孩有小孩的世界,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自有安排,只是时间还没有到。”
农民男:
“但愿和你说的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