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隽坦然道:“昨天我对象生病,我接她回家,天已经快黑了,本来想照顾她不出去的。
谁知8点左右刮大风,我担心库房房顶出问题,连夜去了库房,把房顶和窗户给收拾了一下。
后半夜雨太大,太晚了,我就没回家,索性住库房里了。
这事儿,库房里的工人,还有看门的老李叔,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钱秀云马上反驳:“他们都是你库房的人,当然会替你说话了!”
小赵看了钱秀云一眼,见她扭过头,又继续问:
“那你是几点去的库房,又是几点忙完的?”
沈开隽回忆了一下:“具体时间,我记不大清楚了,应该是八点半到的库房,库房有地方漏雨,翻修房顶,应该是弄到11点半左右吧!”
赵二牛在一旁补充:“差不多快12点了,我从房顶上下来,老李叔说了一句,快12点了,让李婶儿给咱做个夜宵驱驱寒!”
小赵就问两人:“你们夜宵吃的啥?”
“鸡蛋面条!”
“鸡蛋面条!”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小赵做了记录,决定去库房查看一下。
钱秀云不乐意:“我说小同志,你会不会办案啊,他们明显就是一伙儿的,这些都是对过口供的呀!”
小赵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大妈,我们走访不但看个人口供,还得根据现场分析判断,办案没你想的那么武断,只凭资历和眼力办事!”
周围人哈哈大笑:“同志,以后你们办案就找她吧,毕竟她的眼睛,就是包青天额头月牙转世,是不是犯人,有没有罪,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向山柚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钱科长以前当管理,简直是屈才了,这样的人才,就该去办案才对啊!”
钱秀云要被人气死了:“向山柚,你别得意太早,要是让我查出来,我儿子受伤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害的,我饶不了你们!”
向山柚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
“钱秀云,你怨天怨地怨所有人,为什么就不觉得,这是你蔡家的报应?
你儿子作恶多端,你男人和你手上都沾过人命,别说你儿子出事,就是断子绝孙,也是你蔡家应有的恶报!”
“你!”钱秀云胸口钝痛,呼吸不畅:“你....你怎么敢......”
小赵叫钱秀云:“钱大妈,我们要去库房走访,你去不去?别回头说我们办事敷衍徇私!”
钱秀云恶狠狠瞪了眼沈开隽和向山柚,扭头朝外面走。
沈开隽问了一句:“赵干事,我不用过去吗?”
钱秀云冷笑:“你想干啥,过去串供?”
小赵回了一句:“不用,回头有需要,我们会要求你配合的!”
一行人离开后,店里又陆陆续续恢复了生意。
一开始,有人忌讳沈开隽坐过牢的身份。
可大家慢慢发现,他的东西价格实惠款式新还包维修,态度还极好。
这种质疑的声音,也就渐渐小了。
向山柚心里有疑惑,想问沈开隽一些事,可一看他那么忙,自己店里也陆续进来客人,也没空去问了。
过年前半个月,是商家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干啥也不能跟钱过意不去是不是。
库房。
老李头带着小赵一行人,走到那个漏雨的地方:
“呐,瞧见没?那里房梁朽了,先前检修的时候没注意,昨晚刮大风,砰的一声就断了。
得亏几个小子察觉不对,提前把电视机挪了位置,不然损失可大了。
哎哟,昨晚可是不容易的很,又是风又是雨的,沈老板和二牛上房顶修补,淋得一身湿透了。
弄完就已经是11:45 了,我瞧着大家辛苦,喊了老妹子给大家伙儿弄了碗热乎的鸡蛋面条!
吃完面条,估计都快一点了吧!”
老李头的话,得到了做饭的李婶儿,还有几个工人的肯定。
钱秀云不服气:“他是老板,你们肯定都帮着他说话了!”
老李头气得吹胡子:“哎,你这个老太婆,真是胡搅蛮缠,我们修房顶,那么大的动静,附近住户都知道。
就前头那两家男人还过来帮忙了,这事儿能说谎吗?”
老太婆!
气得钱秀云没了理智:“死老头,你说谁老太婆呢?”
小赵赶忙拉开她:“钱大妈,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办案?”
控制住钱秀云,小赵又问老李头:
“那你们休息后,沈老板有没有再次出去?”
老李头眼睛一瞪,指着围墙:
“你就看看这围墙,你能出去不?咱这库房都是贵重物件儿,不是没人打过咱的主意,那也得他们有那个本事进来!”
小赵一瞅,围墙约莫三米高,上面还有铁丝网,这还真不是谁都能翻过去的。
老李头继续道:“吃过夜宵,都快一点了,那么晚,又是风又是雨的,人又累又困的,吃撑了还会跑出去。
我听说是那个疯子出事了对吧?就算沈老板想出去收拾他,他又不是疯子肚里的蛔虫,咋知道他大半夜会路过五马桥?”
小赵等人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沈开隽要害蔡志鹏,必须清楚知道蔡志鹏的行踪,还要在忙完大半夜再去,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为了稳妥起见,小赵又走访了附近住户,得到了和老李头等人的一致答案。
最后,小赵去了五马桥。
一夜风雨,加上赶早市的人太多,想要查出点蛛丝马迹,已经很难了。
小赵来回走了一遍,发现桥头栏杆断裂,蔡志鹏视力不好,夜里过桥,那必然是要扶着栏杆过去的。
下过雨的青石板湿滑,他走到这里突然失去支撑,自己跌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小赵又去问蔡志鹏:“你确定是沈开隽推的你?”
“确定!”
“那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太暗了,看不清!”
“那他怎么推的你?”
“我摔着了头部,记不清楚了!”
小赵身边的同事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不是胡扯么,啥也不知道,拿不出半点证据来,就一口咬定是人家。”
钱秀云不乐意有人凶她儿子:“你凶啥凶,我儿子说是劳改犯,就一定是他,找证据是你们公安的事,逼问我儿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