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回头看着辞旧,有些疑惑,“你不是走了吗?”
辞旧愣了一下,回答道,“是,之前我是一个人跑了。”
“但现在我回来了。”
“我没什么本事,可如今苍生有难,我理应尽一份力。”
“我决不会抛下任何人。”
长鸣叹了口气,增加了灵力的注入,“你去那边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辞旧放下手臂,有些委屈,“你不信我?”
长鸣勉强抽出精力回答,“你没什么本事,一边待着就行。”
“别出来逞强。”
辞旧的心中涌现出,以前在道馆的日子。
师父也经常这么说。
但是他虽无能,却不懦弱。
辞旧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快速的跑到祭坛下。
深吸一口气。
拔出匕首割开手腕,强行抽出自身精血。
注入到后土之中。
精血流失的痛苦,让他的眼睛泛红。
长鸣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知不知道强抽精血,会死人的!”
辞旧苦笑着,“若能以我救苍生,也不枉此生为人。”
长鸣扶额,这小东西被洗脑的没救了。
后土在辞旧的精血滋养下,开始生长,强大的力量,逐渐稳固住了天柱。
风行持剑,以凌厉的剑阵包裹祭坛,没有让任何一只厉鬼进入这里。
但三个人的能力,对比这天大的亏空,依旧显得非常微小。
一旦辞旧的精血流尽,天柱依然会倒塌。
长鸣的口中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可就不扶了。
这时,一道黄色的身影闪过,所有的厉鬼都暂时没有了动作。
他闪身到长鸣的身边,出手,将一块印章塞了进去。
金光闪过,天柱彻底稳固。
长鸣抹掉嘴角的血迹,盯着他,“城隍爷,你这破烂玩意,该换了。”
城隍爷对长鸣的责怪,感觉到摸不着头脑,“这不明明是你自己惹的祸。”
“不谢我,怎么还反倒怪我?”
长鸣跃身到祭坛下,扶起辞旧。
给他喂了许多丹药,又将自身的一点灵力抽出,灌入他的体内。
辞旧手腕处的伤口,逐渐愈合。
长鸣刚要收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契约似乎亮了一下。
她仔细的看了看又瞧不出什么端倪。
心中留下疑虑。
风行走到长鸣身边,按住她的肩膀,渡给她一点灵力。
期间,他感觉到长鸣的身体似乎……
长鸣抿了下嘴,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我不喜欢有意无意的试探。”
风行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
城隍爷将祭坛封印重新加固了一下,又前前后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都修好了,下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他看着长鸣,“你也太鲁莽了。”
“差点给我弄坏了。”
长鸣的嘴唇一勾,冷笑一声,上前搭讪,“我铺子里有一个比它好用一百倍的法器。”
“你要不要去看看?”
城隍爷的眼皮跳了跳,他指着长鸣恨铁不成钢,“你真的是。”
长鸣笑了笑,“是什么是,我本身就是一个商人,做生意介绍介绍,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你这破烂玩意确实该换了。”
“怎么样?要不要买?”
城隍爷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私自挖掘后土,搅动鬼眼。”
“我要去阎王面前告你去。”
长鸣摸了摸下巴,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
风行有些担心,“他如果真去了,你会不会有麻烦?”
长鸣摇摇头,“不会。”
“这种纠纷,在鬼界多了去了。
“阎王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这种小事,看都不会看。”
长鸣拿出一把百蝶扇,对着辞旧扇了扇。
很快他就微微转醒。
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又活过来了?”
长鸣点了点他的脑袋,“是。”
“为了救你我可花了不少功夫。”
“以后少逞能吧。”
辞旧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平静的四周,“我终于有用了。”
他激动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我现在是不是大英雄了?”
长鸣看了看他的模样,笑了笑,“算是吧。”
辞旧的眼睛转了转,“我是不是帮你忙了?”
长鸣眯着眼睛,“是。”
扇子扇出的微风,吹拂着秀发。
辞旧摸着脑袋,“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张女鬼的通缉榜在什么地方?”
长鸣笑了一声“可以。”
转身带着他去了一处地方。
在一个街角处,一个破落的亭子中,挂着一张通缉榜。
上面附带有女鬼的画像。
辞旧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榜上的灰尘。
“这么久了,没人揭榜?”
长鸣靠在柱子上,“当然。”
“阴司自己都办不好的事情,别人也不会揭。”
辞旧叹了口气,眼神暗了暗。
看样子得另想办法了。
长鸣看出了他的意图,“小道士,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找那个女鬼?”
辞旧回神看着长鸣,“是。”
“她就是一个妖孽,我必须把她捉回去,以保人间太平。”
长鸣质问他,“你凭什么觉得她是妖孽,而不是一个好人呢?”
辞旧沉思了一会儿,“因为是师父说的。”
“我的师父是白鹤观的天师,白云,他是这世间最强的除妖师。”
“也是一个心地善良正直纯良的人。”
“他不会冤枉别人。”
“而且这个女鬼不是在鬼界也杀人了吗?”
长鸣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拔下头上的一支珠钗交给了辞旧,“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帮你找到她。”
“这是信物,你把这钗交给望月楼的楼主,她就会帮你查出女鬼的位置。”
“也算是,你帮我的一点酬劳。”
辞旧握住手里的钗子,“望月楼?”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具体路怎么走?”
长鸣轻点辞旧手中的珠钗,一只金色的玄鸟赫然出现。
长鸣笑道,“你跟着它走,就是了。”
辞旧点点头,向长鸣道了谢。
跟着玄鸟,离开了。
风行渐渐回过味来,“你又耍他?”
长鸣凝视着风行,“只是送他去个地方玩而已。”
“现在他跟女鬼各执己见,实在难辩真假,不如先让他去玩几天。”
“后面再看。”
风行看着辞旧离开的方向,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少年很古怪?”
长鸣回头,眉头紧锁,“古怪?”
风行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很亲切。”
“似乎在哪里见过,还很熟。”
长鸣注视了他一会儿,给出解释,“你本就是人魂,或许是同源的缘故,让你觉得亲切。”
“多数鬼魂对人都是这样的感觉。”
长鸣说完,就拿出一个瓷瓶,将亭中的寒潭水装了一些。
她有些疑惑,“此处好像距离祭坛不过二里。”
风行大致看了看,“是这样,怎么了?”
长鸣看着清澈如镜的潭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
她隐约的感觉,这一切都好像置身于一个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