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再次举起斩妖剑,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师徒情分。
这次势必要将辞旧杀死。
辞旧摸去嘴角的鲜血,看着自己曾经的师父,心就像被寒水浇透了一样。
“师父,您当真不认我了?”
白云看着辞旧说道,“我从未有过你这个徒弟。”
言罢又是三道剑气,皆冲着辞旧而去。
辞旧勉强挡下两道,就当第三道剑气,要伤他时。
金童挺身而出,护了他一次。
灵力与剑气相冲,金童直接被弹了出去。
辞旧连忙将它接住,抱在怀里。
拼尽全力挡下剑气后,金童只剩下了说话的力气,它提醒辞旧,“快跑。”
“这老道士,是铁了心要杀你。”
辞旧闻言,红了眼睛。
他回想起在小花精魄幻境中的所见。
心痛不已,转身质问着白云,“是你杀死了我的父母对不对?”
白云用斩妖剑指着辞旧,“你说什么!”
辞旧大声的说道,“当年是你杀死了我的父母,并放火伪造了现场。”
“又假装是在火海中救的我,对不对?”
白云冷笑了一声,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这个蠢货,会一直不知道。”
“如今知道了也好,就让我斩灭这世间不该存在的一切。”
辞旧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下,他不能相信,自己曾经最崇拜,最信任的人,竟是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
“既然杀死了我的父母,为什么又偏偏留下我?”
白云的话像一把刀一样只刺辞旧的心。
“因为我想让你感受到认贼作父的感觉。”
“想让你尝尝举目无亲的感受。”
金童感言,“这老东西已经疯了。”
它提醒辞旧,“切莫再跟他纠缠。”
“赶紧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血海深仇可以日后再报。”
辞旧的胸膛起伏着,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心情悲伤至极。
咬了咬牙,甩出一道幻影。
带着金童窜了出去,躲了起来。
白云看着不见了辞旧,气急了。
挥动斩妖剑就是一顿乱劈。
亭子,屋檐,屋顶,都在他的乱剑之下面目全非。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老家伙玩够了吗?”
强大的妖气,向白云涌了过来。
转身,只见一只巨大的蛇妖,盘踞在空中。
她吐着信子,鳞片发青,头上有角,是一只巨大的虬龙。
白云问道,“你是谁?”
魅雪轻轻摆动着尾巴,“我是长鸣的朋友。”
“不过你这家伙,也真是胆大,她的店都敢砸。”
白云收起剑,行了一礼,“我与长鸣姑娘在白鹤观中结下梁子。”
“今日特来寻她结束因果。”
“日后也好各自修炼。”
魅雪的声音十分妖媚,“寻仇就寻仇,砸她的店做什么?”
白云站直了身子,“因为当日我的道观也遭受了这般劫难。”
“我要让她都还回来。”
魅雪笑了一声,“我曾答应帮她一次。”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们就打一架。”
“全当是还她的人情了。”
言罢,一个神龙摆尾,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
她闪身进了云层中,化入层层闪电之中。
白云看着这架势,直言“不好。”
只见瞬间,数千道玄雷突然降下,白云急忙开启剑阵抵挡一二。
只是如此长久消耗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思索一番之后,他直接用尽全力,挥出一剑破天。
斩开了乌云。
魅雪也被逼了出来。
白云并没有打算再待下去。
他后退数步,留下一句,“今日既然有人相帮。”
“那便各退一步。”
“等来日再议。”
说完,便离开了鬼界。
魅雪本想去追,却被玉女叫住,“魅雪姑娘,穷寇莫追。”
“将他赶走,就已经是万谢了。”
辞旧抱着金童,痛哭着。
涌出的眼泪马上就要将金童淹没了。
最终在挣扎之下,金童总算是跳了出来。
魅雪看着他的样子,很是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金童想了想说了句,“简单点,好像是他师父把他全家都杀了。”
“再具体点我就不知道了。”
魅雪想了想,说道,“原来是血海深仇啊。”
她看着辞旧,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我哪里有许多术法,你要不要学?”
“我可以免费教你。”
金童玉女闻言连忙挡在辞旧身前,“他现在已经是器灵典当铺的伙计了。”
“不能再去云梦居打长工了。”
魅雪问了句,“那有聘用契约吗?”
金童拿出一份给她看了看。
魅雪叹了一声,“好吧,这世上好看的人,都被你那不懂风情的主人打包走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啊。”
辞旧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器灵典当铺,魅雪思索了一下,还是给长鸣写了份信,传去了人界。
沈府的客房内。
长鸣刚布置好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
并拿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
与风行规划着去临水宫的路线。
“注生娘娘就住在临水宫内。”
“所以我们要到临水宫去。”
“这是我在一本古籍中得到的地图,根据它的指引,临水宫应该在一座仙岛上。”
风行看着地图支出了一条路,“这段路看着很近,直接在码头坐船,快的话,三日就可达。”
长鸣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仙桃一旦离开果树,七日后就会化为腐朽。”
“所以目前来看,就只有这条路可行。”
这时一只纸鹤飞了进来。
长鸣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信中的内容,让她大为震惊。
风行看着她异样的表情好奇道,“怎么了?”
长鸣压下心中的怒火,“有人趁我不在,砸了我的店。”
风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砸店?”
“为什么要砸店?”
长鸣冷笑了一声,“当然是因为他伪君子的一面被揭开,恼羞成怒了呗。”
风行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她说的应该就是白云。
“只是白云,他已经算是天师了。”
“单纯为了这个而砸店,似乎有些不太合理。”
长鸣摇了摇头,“为什么砸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损失怎么算。”
一个金色的算盘随声,出现在了桌子上。
风行感觉到了长鸣那要杀人的气场,再没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