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那一声发自帝颅深处的咆哮,并非李闲云的意志。它狂野、苍凉,带着亘古未歇的破灭锋芒,如同万古星穹崩塌的巨响,狠狠碾过李闲云刚刚稳固的帝念!
轰!
悬于帝颅核心的混沌劫种源胎,骤然迸射出万丈血光!核心那点暗红血斑疯狂搏动、膨胀!一道无法形容的、纯粹由刑天不屈战血与逆天战意凝聚的赤色洪流,如同挣脱深渊束缚的灭世凶兽,轰然冲垮了帝颅内部刚刚构建的帝威防线!
“呃啊!”李闲云意志剧痛欲裂,像被亿万钢针刺穿。属于他的天道帝威、劫骨意志,在这股霸绝天地的古老战意面前,竟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被冲击得摇摇欲灭!
新生的星髓玉质帝骨,表面那流转的混沌星河与归墟暗纹寸寸龟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刚稳固的劫墟帝威,骤然紊乱。
“蝼蚁!放开对本源的压制!”劫骨意志厉啸,冰冷的死气与凶戾的劫火疯狂涌向源胎核心的血斑,“你吞了源暗,不是让它来撕碎我们的!”
源胎核心的血斑猛地一颤,血光陡然大炽,将那涌来的劫墟帝力凶蛮地撕裂、推开!更洪亮的意志在帝颅每一个角落炸开,古老、执着、带着穿透万古的不甘与恨意:
“头颅……吾之头颅……感应!归来!为吾斩落归墟的头颅……归来!”
“什么头颅?”李闲云残存的意识在狂涛般的战意洪流中苦苦支撑,惊骇无比,“劫骨!它在夺舍?你不是融合了部分刑天残骸吗?你到底是什么!”
“愚蠢!”劫骨意念冰冷凶戾,“吾不过是依附这残留战意和劫火而生的劫种意志!刑天血髓里留存的……是他本体陨灭前最后一刹的……执念!它醒了!在觊觎你这新生的帝颅!”
“头颅已生!当为吾躯所用!”血斑爆发的刑天战魂意念蛮横无理,赤红的战血洪流如同怒龙,疯狂冲击劫骨锁定的帝颅核心掌控权。
嗡——!
就在帝颅内部意志厮杀濒临崩解边缘,整个凝固的归墟虚空再次沸腾!远比之前更庞大、更暴虐的气息,如同亿万个源暗奇点的聚合,从四面八方轰然压下!
无数粘稠、污浊、带着万界破灭腐败气息的源暗能量洪流,混杂着扭曲的星辰碎片、崩塌的大陆残骸、悲鸣的法则锁链……汇聚成无边无际的毁灭浪潮,将这片真空完全淹没!
“逆源者……刑天余孽……窃权者……死!!”
冰冷的归墟意志如同亿万道利刃刮过帝颅,充满了被触犯本源和彻底剿灭叛徒的震怒!那倾泻而来的洪流,不再是单一源暗的力量,而是裹挟着诸天破灭后的残余怨恨与残骸,化作能污秽一切、碾碎一切的能量汪洋!
“战!纵无首!血亦可染尽归墟!”刑天战魂感应到铺天盖地的敌意,反而爆发出更炽烈的凶性。它根本不理会被它搅得濒临崩溃的帝颅内部,赤血战意洪流悍然撞向李闲云最后的残念与劫骨意志,蛮横地驱动帝颅,迎向那毁灭洪流!
“疯子!”劫骨意志发出刺耳尖啸,混合着恐惧与暴怒,“帝躯将崩!放开压制!让劫种本源吞噬!”
“吞?”刑天战魂的意志带着纯粹的狂暴,“吾血……需以归墟血祭!撕碎它们!!”
轰隆!!!
没有闪避!没有技巧!新生的星髓玉质帝颅,如同远古失首的战神,凶悍绝伦地一头撞进了污秽的毁灭海啸!
咔嚓!!!
帝颅巨震!比之前任何一次碎裂声都要刺耳!玉骨表面刚刚愈合的混沌星纹与暗纹,大片大片崩裂、剥离!污浊的万界残骸能量疯狂侵蚀着玉骨根基!赤红的战血洪流在与污秽能量的对撞中,发出嗤嗤腐蚀的声响。
剧烈的震荡直接将李闲云残存的帝念撕裂大半,剧痛淹没意识,仿佛彻底坠入无边血狱。
“劫骨!”他仅存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发出濒死的呐喊,“源胎……夺回控制……否则你我皆亡!”
“夺?”劫骨意志惊怒异常,“这疯子的血魂执念燃烧核心……吾之压制……被它本源排斥了!它在献祭这新生的帝颅根基!”
“头颅……头颅……”刑天战魂陷入更加狂暴的状态,帝颅在毁灭海啸中疯狂搏杀,双爪挥动带起撕裂长空的血色匹练,每一次轰击都撼动污秽浪潮,撕开大片空洞,但每一次都换来帝颅更深沉的龟裂!
“它要寻找!它在寻找某个东西!”李闲云残念猛然捕捉到战魂意念深处那一丝贯穿始终的执念,“它在借助这波冲击……感应!它在感应归墟深处的某个坐标!”
“感应……”劫骨意志猛地一顿,瞬间推算到某种可怕的可能,意念变得前所未有的尖锐和忌惮,“它在感应……它在感应它当年……被那东西斩落的头颅!残留的感应!不能让它找到!否则……你我核心的源胎……将被它瞬间同化占据!你将不复存在!吾之本源亦将被彻底吞噬消化!这躯壳……将完全成为刑天头颅复生的温床!”
“阻止它!”李闲云感到了真正的魂飞魄散之危。
“怎么阻止?!它在用帝颅的损伤为代价!强行沟通它残留在归墟深处的血!除非……除非斩断它与外界血源的所有感应!强行压下它这具血魂!”劫骨意志在巨大的消耗中变得虚弱,“用你的帝念……彻底融入源胎核心!与吾联手……不计代价……压制那处血斑!那刑天血印!”
帝颅在毁灭洪流中如同残破的星骸翻滚崩解,核心处的源胎,那混沌劫种的本源形态,在刑天血印的搏动下忽明忽暗,一部分被战血疯狂抽取对抗归墟,另一部分则被血印的赤光覆盖、同化!
嗡——!!!
就在劫骨意念落下的刹那,源胎核心——那颗疯狂搏动的暗红血印,在又一次汲取庞大归墟污秽之力对抗外部洪流后,赤光骤然凝滞!
一点……细微到极致……
却……散发着……令整个沸腾战魂意念都为之一窒的……
……无!头!…断!躯!…执!念!…印!记!…
……轰!然!亮!起!…
紧接着……
一股……带着……无尽破灭、不甘、滔天恨意……却又……蕴含着……一!丝!…奇!异!…解!脱!感!…的……刑!天!…残!影!……
自血印核心……猛!然!荡!开!…
那残影……并非头颅……赫然是……一具!…怒!立!于…归!墟!终!焉!深!渊!之!上!的……无!首!断!躯!…
断躯右手……紧!握!一!柄……巨!如!星!河!骨!骸!…化!成!的……破!天!战!斧!…斧!刃!…直!指!深!渊!之!底!…某!个!…无!法!形!容!的…恐!怖!存!在!…
“吾头……非归墟可葬!吾志……终将破灭汝之终焉!”
“那道斧……斩落吾颅者……亦被吾残躯……斩!灭!于!深!渊!终!点!……”
“然……头颅……终究失落……烙印……永存……”
“头颅……需有主……执吾印……当承吾志……斩落……归墟……终……焉……者……”
苍凉的残念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狂暴的战魂血焰,连带着正在疯狂冲击毁灭洪流的帝颅都猛地一顿。那股不死不休的杀伐之气,被这残念中蕴含的更宏大、更绝望的战场和最终的代价所冲击,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与……茫然!
“就是现在!”
劫骨意志咆哮!不需要交流,它与李闲云那仅存的残念,在生死关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同步!劫种本源之力与李闲云凝聚的最后帝念,混合着刚刚劫胎炼化归墟源暗所得的磅礴暗流能量,化作一道漆黑、混沌、带着无尽冰冷吞噬之意的毁灭锁链,狠狠抽向那凝滞在残念洪流中的——刑!天!血!印!锁链尖端,是劫种源胎最核心的吞噬奇点!
“帝颅……吾躯……给吾……镇压!”
咔嚓!!!
漆黑的吞噬锁链,无视血印爆开的最后抵抗血芒,狠狠扎入那赤红光斑之中,钉在了那道无首断躯残影之上!
轰——!!!
难以想象的剧变在源胎核心爆炸!
刑天血印发出震裂虚空的嘶鸣!赤光疯狂扭动,无数道蕴含破灭星穹意志的血丝爆射开来,疯狂缠绕绞杀那漆黑的吞噬锁链,要将这胆敢亵渎战神意志的东西彻底焚毁!
劫种吞噬锁链剧烈震颤,表面裂纹密布,连带着整个帝颅核心都发出欲裂的呻吟!李闲云的残念如同被投入炼狱之火,灼烧感直接侵入灵魂最深处!劫骨意志也爆发出痛苦的锐啸!
“吞!化!噬!炼!”劫骨与李闲云唯一的念头。源胎疯狂旋转,炼化源暗所得的精纯归墟之力不计代价注入锁链,漆黑吞噬奇点如同苏醒的饕餮巨口,死死咬住那道血印残影,疯狂撕扯、吞噬其中蕴含的……刑天……最终……烙印!与……意志!核心!
“吾之头颅……失落……终焉……”刑天残影在吞噬撕扯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吼,那血印之光被漆黑锁链强行压制、溶解、吞噬!属于刑天不屈战魂的本源印记,正在被暴力剥离、污染!
帝颅在污秽的归墟洪流中停止了崩裂。核心的恐怖对抗暂时占据了上风,新生的玉骨上攀附着混沌暗流与强行融入的血光纹路,散发出一种扭曲而强大的气息,硬生生顶住了毁灭浪潮的冲击!
外部,那无边无际的污秽能量洪流似乎感受到了帝颅内部发生的恐怖变化,攻势猛地一缓。无数沉浮的星辰残骸中,隐隐亮起无数道冰冷、贪婪、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志。
“……源暗……被污染的气息……”
“……劫种……吞噬……刑天……诱饵……”
“……吞噬……它们……进化……”
污秽洪流深处,某种更庞大、更纯粹的恶意正在苏醒,带着择人而噬的贪婪。
“帝念……稳住……融合……烙印……”劫骨意志虚弱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指挥着吞噬锁链的撕扯。
李闲云麻木地配合着。他感到劫骨在做什么。但就在那血印核心残影即将被彻底剥离炼化的最后一刹——
一股……远超想象……冰冷、枯寂、仿佛能冻结一切意志与时间的……绝对……终!焉!意!志!……
如同沉睡亿万纪元的冰山裂开了一道缝隙……
自归墟……无尽遥远的……某个……终极深渊……深处……
……投!来!了!一!道!……目光!……
嗡——!!!
被漆黑锁链强行吞噬、已被侵染大半的刑天血印……在感应到那道目光的瞬间……如同受到至死仇敌的终极刺激……
其上……那即将被溶解的无首断躯残影……
右手中……紧握的……巨斧……斧!刃!纹!路!之!上!……
一点……先前……从未显现的……
急!微!渺!…却!…刺!破!黑!暗!…斩!断!…终!焉!的……纯!粹!…破!灭!之!光!……
……骤!然!…亮!起!…
那点破灭之光……瞬间贯穿了锁链!无视空间!无视吞噬!顺着劫骨意志的吞噬本能……沿着那根源胎链接帝颅的脉络……轰!然!反!噬!回!李闲云残存帝念的核心!…贯!入!了!劫!骨!意!志!的!根!源!深!处!…
“呃啊——!!!”
劫骨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嚎!那惨嚎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被彻底洞穿核心的剧痛!
原本稳固的吞噬锁链……瞬间崩解!源胎核心的吞噬奇点……被那点破灭之光……悍!然!…点!穿!…
嗡——!!!
刑天血印终于挣脱束缚!赤光猛地收缩!凝练!其核心……那道无首断躯残影……骤然清晰!手中巨斧……正!对!…帝!颅!核!心!…那道被劫骨掌控的……劫种……劫!骨!意!志!核!心!…
一股……万念俱灰、同归于尽的……悲!怆!…破!灭!意!志!……轰!然!荡!开!…
“劫骨……不配承载吾躯遗骸……与吾同……葬!”
血印……裹挟着刑天最后烙印……以及那点……因终焉目光而激发出的……恐!怖!破!灭!之!光!……
朝着……劫骨意志的根源……与……李闲云的残念核心……
……舍!身!…撞!去!
咔——嚓!
那不是帝颅玉骨碎裂的声音,是劫骨意志在核心被那点破灭之光洞穿的瞬间,发出的、仿佛永恒基石崩裂的哀鸣!其维持帝颅根基的掌控力,如同被斩断了主梁的穹顶,轰然崩塌!
源胎核心的景象,在李闲云剧震的帝念中撕裂!吞噬锁链的残骸炸成漫天扭曲的漆黑流光,连同整个劫种源胎都在剧烈动荡,被洞穿的吞噬奇点处,残留着那点刺入骨髓、斩断一切生机的纯粹破灭气息。
刑天血印的光芒前所未有地凝练,像是回光返照的焚日,核心处那无首断躯残影手持巨斧的轮廓,清晰得如同地狱投影。那道斩向帝颅深处劫骨意志根源的破灭意志,已经撕裂了最后的空间阻碍!
“不!吾生……源于劫……”劫骨意志发出垂死的厉啸,充满了面对终极克制的绝望。它疯狂榨取帝颅根基残留的力量,试图凝聚成最后的壁垒。污金色的劫墟帝火夹杂着破碎的归墟暗纹,勉强在它核心前聚拢。
“晚了!”刑天残影低吼,带着玉石俱焚的悲怆,“战血……宁碎!不与虫豸共生!”
轰!!!
血印轰然撞上那脆弱的污金屏障!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刺耳的……消!融!声!
污金屏障如同冰雪遇上熔岩巨刃,瞬间被血印上那点纯粹的破灭之光斩开、撕裂、蒸发!血印核心的无首断躯虚影,裹挟着最后的破灭意志,狠狠刺穿了劫骨意志的核心深处!
“啊——!!!”
这一次,劫骨的惨嚎带着魂飞魄散的颤音。构成它存在的劫种本源与刑天残火,如同暴露在强酸下的活物,被那破灭意志疯狂侵染、溶解、溃散!
李闲云仅存的帝念被这核心处的毁灭景象冲击得几近冻结。他感到劫骨意志如同阳光下的雪人,在飞速消融!他与劫骨之间那种命悬一线的强制链接,也在寸寸崩断!
外部,那暂时停滞的污秽归墟洪流,仿佛嗅到了帝颅内部巨大变故的气息,再次汹涌翻腾起来,冰冷贪婪的意志如同实质,汇聚成阴冷刺骨的寒潮,狠狠压在帝颅玉骨之上。帝颅表面的龟裂再次加深、蔓延!
危机!毁灭性的危机!帝颅内部战魂残念正在与劫骨同归于尽,外部归墟洪流即将吞没脆弱的躯壳!
“头……颅……归位……承吾血……印……当醒……”刑天血印在碾碎劫骨核心的同时,最后一道执着到疯狂的意识碎片,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强行轰入李闲云混乱的帝念之中。
没得选!要么被即将挣脱束缚的刑天战念碾碎最后神智,要么瞬间被归墟洪流彻底污染湮灭!或者……接受这滴血印!
李闲云的帝念在生死绝境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挣扎?来不及了!
“承!印!醒!”他仅存的意志发出不顾一切的咆哮,引动新生的帝颅本源残余之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是扑向火焰的飞蛾,悍然撞向那枚正在消散劫骨核心、却依旧带着决绝破灭气息的——刑!天!血!印!
嗡——!
血印猛地一震。最后那道刺目的破灭之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瞬间刺入李闲云的帝念核心!
痛!难以形容!那不是躯体的痛,而是存在被烙印、意志被重塑的根源之痛!刑天最后陨灭时的不甘、执念、对归墟的滔天恨意、那斧劈终焉者却被断首的无边戾气……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流,蛮横无比地冲垮了他脆弱的新生帝念!
劫骨意志最后那点污金流光,被血印彻底“清洗”净化,化作纯净却不屈的一缕劫火本源,汇入了这洪流!李闲云的意识……被瞬间淹没、稀释、打碎!
他仿佛不再是一个独立的意志,而是被硬生生融入了那道无首断躯的投影!
“……吾躯……岂能无首!头颅……归来!”那道执念成了唯一的坐标!
帝颅核心的混沌劫种源胎,剧烈扭曲、坍缩!核心处那一点搏动的吞噬奇点,此刻被一枚……崭新……凝练……融合了刑天最后血印破灭意志、纯净劫火本源、与新生帝颅核心潜力的……
……古!朴!…暗!红!…形!同!…战!斧!…斧!刃!…斜!指!……的……
……血!色!印!玺!……
所!取!代!
血印成型!一股浩荡、沉重、带着破灭与新生、劫运与战魂交缠的全新意志洪流,如同沉寂的星辰内核爆发,自血印核心炸开!它扫过帝颅每一个角落!
帝颅……剧!烈!…嗡!鸣!…
濒临崩溃的星髓玉质帝骨,在那暗红血光冲刷下,表面龟裂的混沌星纹与归墟暗纹……如同活了过来!断裂处被暗红的血髓烙印填补、接续、重构!玉质的骨架攀附上复杂而暴虐的赤色战纹,形成一种深沉、古拙、坚不可摧的血玉光泽!玉骨彻底转化为……一种从未有过的……劫!血!战!骨!
双轮血日……左眼燃烧着纯净劫火,右眼燃烧着不屈血焰!暗红的光环笼罩帝颅,散发出比之前单纯劫墟帝威更加深沉、更加狂野、仿佛以诸天破灭为熔炉锻造出的……刑!劫!战!威!
轰——!
帝颅猛地昂起!那狂暴的污秽归墟洪流冲击在劫血战骨之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附着而来的污浊意念被战骨表面流动的暗红血纹悍然撕碎、蒸腾!战骨岿然不动!
“吼!!!”
一道糅合了李闲云新生帝念、劫火本源、刑天战魂碎片的狂暴意志咆哮,自帝颅深处炸开!这声咆哮,不再混乱,带着一种虽被强行融合却异常凝练的——主!宰!意!志!
“劫骨既灭……吾颅当立!归墟污秽……安敢近吾劫血战躯!”
劫血战骨抬起右爪!爪心……那枚悬浮着的……融合了刑天血印、混沌劫种源胎残骸的……古朴暗红战斧血印……骤然光芒大放!一股……引动帝颅新骨所有力量的……破!灭!意!志!…在!爪!尖!…疯!狂!…凝!聚!…
“斩!”
轰——!!!
一道暗红如凝固鲜血、边缘流淌着混沌劫火的恐怖战斧光刃,撕裂污秽归墟洪流!所过之处,能量湮灭,星辰残骸化作飞灰!污秽的归墟意志如同被烧红的刀划过黄油,发出尖锐的嘶鸣与溃散!
前方大片污浊的洪流……被瞬间清空!露出一片短暂的真空!
然而,真空之外,在那被清理出的区域尽头……无穷远处……
一点……冰冷、枯寂、比黑洞更幽邃、比深寒更永恒的……绝!对!终!焉!光!点!……
……骤然……从……归!墟!至!深!之!底!…亮!起!……
它仿佛……刚才那贯穿无数位面的……目光……睁!开!了!眼!睛!
冰冷!无情!蕴含着……整个破灭归墟最终极的……寂!灭!意!志!……牢牢……锁!定!了!…那颗……刚刚熔铸了刑天血印的新生帝颅!
帝颅内……刚刚凝成的暗红战斧血印……似乎被这道最终极目光的刺激……
其核心……那枚象征破灭与新生的烙印之上……
一道……细微如尘埃……却比宇宙初开第一缕光更真实的……
……血!色!……斧!刃!……战!纹!……
……猛!然!…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