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他当然懂盛晏川此刻的心情。也挺意外,这个女孩在盛晏川的心里委实有着不可小觑的分量。
“原以为盛少总这是走了一步投其所好的棋,为了完成已故母亲的心愿,无所不用其极,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历景珩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眼下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
“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合作。”
盛晏川不想在历景珩面前跟沈鸢争执,更不愿历景珩的视线再落到沈鸢身上一秒。
忽然打横抱起沈鸢,不由分说地转身离开。
沈鸢只能冲着历景珩喊了话,“合作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说。”
盛晏川走得更快了。
男人是最具备危机感的动物,特别是,捧在手心的宝贝还不属于自己的时候。
罗雪棠见盛晏川离开,才走进了房间。
“你怎么还在这?”凌睿蹙眉。
原本,罗雪棠是离开了,但是她又接到了盛昊晟的电话,差点忘了,她承诺过盛昊晟会拿下跟历景珩的合作。
而现在,不仅合作没拿下,就连周淇云这颗棋子都玩坏了。
罗雪棠可怜兮兮地看着历景珩,柔声问道,“景珩哥,你能不能跟罗氏合作?”
“雪棠,你知道的,对于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向公私分明。罗氏不合适。”
“可是你明知道我恨盛晏川和沈鸢。”
“我给过你报复沈鸢的机会,何况这个时候,你应该迅速去处理周淇云,若她落到盛晏川的手上,你确定周淇云不把你供出来?”
这一点,凌睿就已经告诫过罗雪棠。
可现在盛昊晟那边很愤怒,还让她自己去处理,显然不想掺和这件事。
历景珩怎么能看不出罗雪棠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转头对凌睿说道,“你帮着去处理一下,让周淇云闭嘴。”
凌睿一脸无奈,却只能应下。
罗雪棠就知道历景珩还是宠她的。
喜悦道,“景珩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被无视许久的米珊,其实很看不惯罗雪棠。
就这个女孩仗着‘哥哥妹妹’的名义,一直以来都深受历景珩的庇护。历景珩身边女友更换无数,却唯独妹妹只有罗雪棠一个。
米珊虽不知原由,却也知道历景珩是真的帮罗雪棠兜底了很多事情。
寻找存在感的,嗲声开口,“阿珩,那位盛少夫人只想谈合作,而且看盛少对她的占有欲,怕也不会同意。所以全新品牌代言人的事情,能不能让我来?”
“米珊,刚才是公平竞争,你的确输了。”
一句话,堵了米珊所有的机会。
历景珩的脾气米珊清楚,他说她没资格了,便真的没有资格了。
凌睿还是挺惊讶,“这位盛少夫人真的入你眼了?”
“目前为止,她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或许还可以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罗雪棠似乎听出了别的意味,怀疑地问道,“什么代言人?连米珊都不行,却非要沈鸢不可?”
她看得出来,历景珩的眼里有欣赏。
她刚才不知道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但短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让历景珩对沈鸢的印象有了欣赏之色?
“时间不多了,你们该去处理周淇云。”
显然,历景珩不打算跟罗雪棠谈论工作的事情。
米珊心里也平衡了,在工作这件事上,历景珩的确一视同仁,哪怕是他一贯宠着的罗雪棠。
凌睿拉走了罗雪棠。
“凌睿,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走出房间,凌睿直接放开了罗雪棠。
并且转身警告,“你不要以为有历少给你兜底就有恃无恐,像周淇云这样的意外,最好仅此一次。至于其他的,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罗雪棠只能暂时憋着一肚子恼意。
这节骨眼,处理周淇云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私人会所外。
夏晓安和陆暖暖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盛晏川抱着沈鸢出来,身上还裹着盛晏川的外套,第一反应都以为沈鸢被欺负了。
“安安姐,暖暖,好消息,我谈下合作了!”
不等她们两个人跑过去关心,沈鸢先兴奋地给她们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她现在激动得不行,这是她靠自己的能力谈下的合作,特有成就感。
她这一欢呼,盛晏川的低气压更甚了。
这女孩,完全是把他的话当了耳边风,还能没心没肺地高兴成这样。
夏晓安直接拉住了陆暖暖,显然快乐的人只有沈鸢。
低语,“我哥现在心情不好,我们还是等明天再问了鸢鸢情况。”
陆暖暖疯狂点头,她又不是看不出来气氛的微妙。
然后,沈鸢被盛晏川抱坐在了副驾驶位,喝令着,“乖乖坐好。”
说着,直接帮她系了安全带。
沈鸢看到夏晓安和陆暖暖朝她挥了挥手,一副你可要自求多福的表情。
莫名其妙。
等盛晏川上车,沈鸢好像才注意到他摆着一张脸。只当他是因为周淇云的事情而心里堵了气。
宽慰道,“虽然周淇云被人利用的确做了对我不利的事情,但整个过程来说,历景珩还是公正的。后面还要谈合作的事,不要因小失大。”
“你还在为历景珩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毕竟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没有让周淇云为所欲为地害我。”
盛晏川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我还要谢谢他保护了你?”
“也不是这个意思。”沈鸢想解释,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当初参加这场派对的目的达到了,我成功了,我谈下了合作。”
合作,合作,沈鸢满脑子似乎都是合作。
明知道她是在为了他努力,明知她也的确化险为夷还得到了历景珩的肯定。
可是,偏偏,盛晏川气疯了。
从收到罗雪棠特意发的那张照片开始,他就坐不住了。
平时在他面前中规中矩,却在跟历景珩玩虐恋情深。哪怕知道那只是游戏,盛晏川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醋坛子简直摔得支离破碎。
给沈鸢打电话,手机一直没人接。又收到了夏晓安的信息,告知了所有事情的发生,最后说什么被单独带去见历景珩了,盛晏川几乎是拿着钥匙冲出的别墅。
一路上,那种要被偷家的感觉,在心头久久不散。
结果,还要听沈鸢说这些处处维护历景珩的话。
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