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川越不计较,沈鸢就哭得越凶。
她真的从未想过,母亲口中的那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管”,居然是这种事。
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带盛晏川来见了母亲。
“好了,真不哭了。”
盛晏川轻哄,沈鸢再哭下去,他都怕自己失控。
理智上,盛晏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让沈鸢离自己远一点,让她去找沈疏影拿解药;情感上,盛晏川舍不得推开沈鸢,他想要的甚至已经不只是拥抱。
沈鸢忽然双手捧住了盛晏川的脸,对比于刚才那个孤寂受伤的视线,现在的眼神里更多的透着渴望。
沈鸢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主动亲吻盛晏川会有什么后果,她只知道,即使盛晏川可以原谅这件事,她都有责任替母亲承担后果。
冰凉湿润的吻落到盛晏川干渴滚烫的唇上,就像是干涸的土地终于等来了一场春雨。
盛晏川一只手附在了沈鸢的后脑勺,如同龙卷风席卷。
沈鸢有些招架不住这股霸道和充满野性占有欲的吻,她只知道双手抱紧了盛晏川的身体,依靠着他的支撑来配合他的需要。
可说到底,盛晏川也没再做什么,推开了沈鸢,转头冲进了浴室。
被松开后的沈鸢平复了好一会才有力气起身,只是一个吻,她居然被吻得双腿发软没了力气……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沈鸢开门走进浴室,就见着盛晏川站在淋浴器下面冲刷着身体的不适。
“我帮你。”她主动开口,已经忘了害羞是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错,她就得弥补这个错。
盛晏川是谁,他到底是A城最大豪门盛家的大少爷,他若在这里出现任何意外,她跟她母亲都难逃其责。
她也不敢去跟母亲要解药,她怕了。
“你别过来。”盛晏川制止了沈鸢走近,声音嘶哑的开口,“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我也不想伤害你的身体。”
他的理智已经快到了边缘,经不起沈鸢这样大胆妄为。
“我知道。”沈鸢还是走过去,关掉了淋浴器,“我只是觉得,我在的话你身上的不适会消散得更快一些。”
盛晏川觉得沈鸢疯了。
可疯就疯吧。
她第一次对他这么大胆让他为所欲为,竟是因为她母亲对他下药。其实盛晏川心里清楚,沈鸢这么做,与他的情感无关,是在替她母亲的行为承担过错的代价。
沈鸢的后背被抵在冰凉的浴室墙壁上,盛晏川双手撩起了沈鸢的上衣,火热的身体贴在沈鸢的身上,这效果显然要比冲凉水好得多。
他的吻落在沈鸢的眼睛上,鼻尖上,唇瓣上,肩膀上。
额头相抵,视线相撞。
沈鸢眸光湿润,眉眼流动。
盛晏川暗暗叫了一声‘该死’。
最后握了沈鸢的手,抱着她,在一次次的遐想中,如同梦境里多次的想象,解了药性。
一小时后。
两个人都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
比起刚才的大胆,现在的沈鸢头低着,耳朵很红,根本不敢去看盛晏川。
“我会负责的。”
“我不需要你负责。”
盛晏川很想抽根烟,自从那次沈鸢说让他少抽烟对身体不好后,他没再碰过香烟。可现在这种气氛,他心里挺烦躁的。
尼古丁有时候真的能缓解情绪,比如沈鸢居然不想他负责这件事。
沈鸢又低低地解释,“刚才所有的行为都是我自愿的,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需要觉得对我有什么责任。而且我们也没有真的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所以你不需要负责。”
这话让盛晏川挺心虚的,直到现在,他都没敢跟沈鸢说,她的第一次早就阴错阳差的给了他。
哪怕只是刹那间,可他是真的已经占有了沈鸢,偏偏直到现在,还是只占有了身子,走不进去内心。
这股挫败感,还真是恼人得很。
一直没听到盛晏川的回应,沈鸢才缓缓抬头看他,结果视线就被一张大网一样罩住了。
男人的眼神,怎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和悲伤?
好像她说了什么特别伤人的话,她说的话,不是应该会让他轻松,毕竟她也没资格因为今晚的事情索要盛晏川的负责。
沉默良久。
“算了。”盛晏川终于黯然地启口,一脸没辙地看着沈鸢,“不想要我负责,那就你对我负责吧,留在我身边当一辈子的保姆,可行?”
沈鸢微微蹙眉,虽然现在这份保姆工作很不错,但谁能保证能给一位雇主做一辈子的保姆工作。
“不乐意?”
“我只是在想,我们各自都要结婚生子,一辈子的承诺有点不现实。”
各自结婚生子?
呵呵。
果然一直到现在,只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只有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
盛晏川幽幽开口,“以前罗云舒也往我床上送过女孩,那些女孩最后的下场都挺惨的。我不清楚你母亲这次塞了谁给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母亲的过错,但那个女孩不该试图招惹我。”
这次是警告的话,沈鸢听出来了。
她慌忙给许琳琳辩解,“那个女孩叫许琳琳,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玩伴。”
“她是许伯伯的女儿,琳琳从小没了母亲,一直都很听我母亲的话,也一心认我为姐姐,以我为榜样。这次的事情,她一定是听了我妈妈的话才那么做的。”
“所以你就想贪心地保下两个人?”
这样的盛晏川,有点让沈鸢害怕。
一直被惯着,宠着,忽然就忘记了,这个男人没道理处处容忍她所有的行为。
“我答应做你一辈子的保姆,只要你不开口解除雇主关系,我就一直做下去。”沈鸢立马改口,不再推辞。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沈鸢不明白,她现在都答应了,盛晏川怎么又一副似笑非笑捉摸不透情绪的样子。
只是应了盛晏川的要求,沈鸢很快离开了房间。
沈鸢一离开,盛晏川整个人就一脸疲惫地倒在床上,一只手覆盖住了眼睛,嘴角扯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笑意。
用蛊骗和威胁的手段把人强行捆绑在自己的身边,这种行为,和他父亲盛御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明明最恨了父亲,却在沈鸢身上,不知不觉成了自己最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