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得温是个富二代。
妮娅是从孤儿院来的孩子,虽然姓弗利却没纯血那个好命,除了霍格沃兹提供的一点微薄的勤工俭学金(她几乎擦了整整三年的图书馆书架),和偶尔投稿的小说文稿,她也经常能收到朋友们的好心赞助。
米娅的妈妈在逢年过节会送妮娅几条她自己裁的裙子。
艾玛家里寄来的生活用品总会“不小心”多寄一份。
佐伊总用“借她的作业抄抄”回报给她几个崭新的本子。
小妮娅感动极了,她无以为报。
她的另一个好朋友,埃得温,父母都是麻瓜。他的生活方式很简单,很少有复杂款式的私服,魁地奇扫帚也是最基础的款式,比学校里的扫帚强不了多少。
金加隆和英镑的汇率她是再了解不过的。妮娅秉着poor help poor给他塞过很多把学姐学长去霍格莫德买回来送给妮娅的滋滋蜜蜂糖。
每次埃得温都笑眯眯接下,认真地说:“谢谢你,妮娅。”
直到三年级开学的列车上,埃得温面色通红地闯进妮娅所在的车厢,激动地大喊“妮娅,看我的新扫帚!黑森林公司生产的脱弦箭!”
妮娅目瞪口呆:“你哪来这么多钱?”
男孩摸不着头脑:“上学期考学院第一家里奖励我的,怎么了吗?”
沦为学院第二的妮娅:“……”
埃得温——富二代为买扫帚走上学渣逆袭之路。
现在回想起来,妮娅还是咬牙切齿。
埃得温莫名打了个寒颤,转过身,正对上妮娅恶狠狠地目光。
“……怎么了吗?”
“怎你个皮皮鬼。”
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妮娅,埃得温和艾玛向来习惯先去教室预习。
对妮娅来说,从礼堂跑回拉文克劳塔楼再匆匆跑到教室太耗费体力了。
她是能少动绝不多走一步的那类人。
推开教室门,埃得温脚步一顿,没刹住的妮娅直挺挺撞上男孩壮实的后背,咬牙切齿地揉自己的额头:“埃得温·帕特里奇——”
埃得温讪讪让开半边身子,让妮娅看清教室的全景。
大片光线透窗铺洒而下,淋在一个几近纯黑却笔正的背影上。
汤姆·里德尔。
妮娅耸肩,对同伴的顿步感到莫名,又不是教授,有什么可怕的。
她就不信里德尔敢突然掏出魔杖指向埃得温一个啃大瓜。
成功安慰自己的妮娅灿烂一笑,用口形比出“胆子小”,大步向里德尔旁边空位置走去。
富二代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后我一步开始预习。
挂着邪恶的微笑,妮娅将厚重的书本重重摊在课桌上,拿出羽毛笔熟练地在羊皮纸上列出风向,用标识符串联分析,线条在纸上轻巧灵活展开,又不断交织。
完全被忽视的里德尔:……
垂下眼帘,骨节清晰的修长手指撩起女孩耳畔的长发,确保气息能掠过耳垂的距离:“打扰我午休,还不理我?”
妮娅侧头,不自觉捏发热的耳垂,看向里德尔,他轻笑时眼睛会眯起,睫毛垂落遮掩纯色虹膜中的反光,难辨情绪,是嘲讽,还是漠然地伪装?
妮娅向来任性,从来不去猜测。
笑就是笑,管他微笑嘲笑冷笑哈哈大笑,笑就代表他心情好。
心情好就来讲题吧,今天你帮我多讲一道题,期末我比你多考了一分。
学到就是赚到。
“你帮我看一下,为什么我在占卜今天最后一位踏入教室的学生时风向影响这么大,总是方位变动。”
里德尔:“……”
说实话,有时候真不知道妮娅在想什么。
看里德尔接过羽毛笔,妮娅满意地同时又嫉妒极了,放到妮娅的前世里德尔就是典型的理工男,对数字的接受和上手能力极快。
一刻钟后,里德尔把纸递回来。
羊皮纸夹在指尖迟迟不落:“我有什么奖励吗,妮娅。”
盯着羊皮纸上不属于自己的锋利字体,妮娅记下几个数组的排列,从书包里重新抽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埋头计算。
里德尔:咬牙切齿了有点。
教室陆陆续续有学生落坐,妮娅也成功在最后一位学生进来前算出结果,棕色卷发的赫奇帕奇女孩,完全正确。
维克多教授抱着课本和课尺等教具走到讲台前,让妮娅幻视让人昏昏欲睡的高中数学老师。
教授站定,双手扶住讲台,中气十足地向学生们问好:“好久不见,孩子们,打起精神来,翻开课本的第二百五十九页。”
更像数学老师了!
妮娅照做,将《数字占卜与图形》翻到相应的页数。
“从五年级起,我们将摆脱过去单纯的数字占卜,通过图形计算更高级别的占卜应用。”
妮娅摩拳擦掌,她有信心,凭借自己高超的绘画能力和设计天赋,一定能在这个板块后来者居上,超过那些理工男。
“这节课,我们要来学习算术占卜中最基础形状,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预习过的妮娅举手:“三角形,教授。”
“很好,弗利小姐。”维克多教授点头,“拉文克劳加一分。”
“下一个问题,有人知道魔法界最着名的与三角有关的符号是什么吗?”
教室响起讨论声,妮娅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想到奥丁结,麻瓜世界非常着名的北欧神话中的维京符号,三个三角形相互串联, 构成九角之形,意味着生命到死亡,命运轮回的周期,无可避免束缚的力量。
三角形,几何的原本,似乎向来代表着命运的根本。
但这显然不是答案。
无人应答在维克多教授的意料之中,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准备公布答案:“那就是——”
里德尔缓慢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教室格外清晰:“死亡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