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五,妮娅和艾玛对显影咒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她们铺了十几英寸的羊皮纸在拉文克劳共休息室的地毯上,火光暖洋洋得照映纸面上的符文,墨水在反光下泛起金光。
她们正一个个排试咒纹的效果,从35条符文中选出最合适的那个。
试到一半,艾玛突然仰起头,妮娅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赶忙睁大眼睛,静静听。
艾玛的红棕长发披在肩头,含笑道:“听说你拒绝了布莱克约你明天去霍格沃德村?”
妮娅愣愣,大受震撼。
“你研究如尼文走火入魔了吗?”妮娅忍不住开口。
艾玛凝了一秒,没好气地抬胳膊掐妮娅的脸颊肉。
米娅倒在休息室的沙发里,发丝垂在沙发格纹布料边缘,脸上盖着一本艾玛的魔法史笔记,发出一声闷笑。
妮娅微微一笑,摆动魔杖,笔记本腾空而起,米娅一激,坐直身子寻找迫害者,妮娅无辜地书写符文,脸上浮现出对如尼文的巨大兴趣。
艾玛又问:“你明天真不去看球队比赛,和我在图书馆待一整天。”
“放心,”妮娅说得理所当然,“我和佐伊报备过了,她不会生咱俩的气的。”
米娅脱下皮鞋,站在沙发上去够飘在空中的笔记本还远差一截,气得她整张漂亮的脸涨红,跳下来抢妮娅的魔杖,没好气地把笔记本摊到羊皮纸旁:“那祝你明天在图书馆被情书淹没。”
“情书?”妮娅讶异地重复,惊诧间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尖,吃痛道,“谁要给我写情书?为什么你们知道我不知道?”
见黑发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米娅沉闷道:“你活在哪个时代里啊,妮娅?”
“什么?”妮娅又是一惊,舌尖灼痛,捧着下巴,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回忆自己是否最近有什么异常回答。
米娅深呼了口气:“明天是二月十四日!”
妮娅陡然提起的心脏稳稳地落下:“你魔法部颁布的第一部法条背完了吗?”
情人节又不多放假。
“……没有”,金发女孩脸一苦,“我不要背艾玛的笔记了,太长了。我看雷切尔的笔记就很薄。”
“你可以去背他的,”妮娅诚恳地说,“你试试看能不能看懂他的笔记,能看懂的话,给我也抄一份,我也想背。”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青铜环叩响,石门缓缓移开,埃得温提着扫帚为首,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佐伊和球队一行人。
妮娅笑:“状态这么好?”
埃得温走到壁炉前,盘腿坐下。
佐伊冲向米娅刚刚占据的沙发:“当然,可惜你明天不来观赛,看不到我的英姿。”
刚坐下的男孩身体一僵,尴尬地抓了抓自己满头卷毛,声音结巴:“你,明天不来球场啊妮娅。”
“对,明天我要和艾玛去图书馆赶工,”妮娅拇指与食指捏空气,“离第三个咒语发明成功就差一点点。”
米娅捂着嘴偷笑,看到埃得温郁闷吃瘪,把一头棕色乱发抓得更乱,呆毛无精打采地垂在额前。治愈了她被妮娅呛到的心情。
“你放心,”妮娅慢半拍反应过来男孩的失落,干巴巴地说,“米娅的望远镜会记录下你抓到金色飞贼的精彩瞬间,我至少反复观赏十遍!十遍!”
男孩舒展了眉宇,柔和地笑了笑:“没关系。”
他这么一说,妮娅反而过意不去。
“埃得温,我愿意替你消化掉你明天收到但吃不完的巧克力,以表歉意。”
“……”
1943年的2月14日,对拉文克劳五年级学生们都是记忆犹新的一天。
魁地奇球场上,埃得温抓住了金色飞贼,少年脸上洋溢着炽热笑,与魁地奇球队队员们相拥在一起。
米娅站在坐台上,今天她终于能抛下魔法史的折磨,忍不住欢呼雀跃。
芭布玲教授终于完成了如尼文古籍翻译终稿,欣慰地拍拍艾玛的肩膀,与此同时,妮娅扒住如尼文办公室的门框努力平复喘息,笑脸盈盈探出一个脑袋,晃悠杖尖的金光:“我成功啦!”
她和艾玛结伴回到公共休息室,门环提出问题:“如何定义今天?”
“定义无意义,感受才有意义。”
石门缓缓移开,魁地奇球队紧随其后,面上皆带着喜色,佐伊和米娅走在最后,八卦今天校园里新产生的情侣。
妮娅站定,黑色眼眸蕴着笑:“赢啦?”
埃得温弯下腰,与这双漂亮眼睛平视,没忍住伸手,在女孩头上揉了两下。
“嗯,赢了。”
路易斯嘴角一撇,胳膊勾住雷切尔的脖子:“愿赌服输,一个加隆拿来。”
妮娅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问身后的佐伊:“他们赌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佐伊打了个哈欠,“赌赛后回寝室的一路,谁收到的表白更多。”
“他俩都各收到一封情书和一块巧克力,路易斯多收到一颗糖,雷切尔觉得糖算不上示爱,正在耍赖。”
“你看,”路易斯摊手,“连佐伊都觉得雷切尔在耍赖。”
“什么叫连我都觉得?”佐伊挥拳头。
女孩们洗漱完回到寝室,换好睡衣,妮娅站在床前,把拳头放在唇边,清清嗓子,像魔术师开场前张开双臂:“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妮娅从背后伸出魔杖,顺时针在空中绕行一周,画出形为Sowilo符文,最后用力一点,魔杖尖端刺向符文中心,念出咒语:“clarifors!”
佐伊举着的苹果立刻变回了闹钟。
“哇!”佐伊捧场,“但是为什么你一念这个咒语全身就冒金光啊?”
“我也不知道,艾玛念就不会发光,可能是我如尼文画的不标准吧。”
妮娅耸肩,对追踪咒满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