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边,自从接到棒梗那一封封言辞急切、满是哭诉的信,内心如乱麻般纠结。儿子在信中声泪俱下,要死要活地吵着要回来,做母亲的她又怎能忍心拒绝?可儿子回来谈何容易啊!知识青年下乡本就是国家的政策,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横亘在前。就算棒梗强行回来,那街道办这一关也绝非轻易能过。到时候,恐怕还是会被毫不留情地打发回乡下,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难道真的只能自己退下来,让棒梗接班?可这想法刚一冒头,秦淮茹就忍不住苦笑。且不说贾张氏那边能否同意,单说让棒梗去做个厨子,就困难重重。棒梗毫无厨艺基础,一切都得自学,这谈何容易?而且就算棒梗顺利接班,成为学徒工,工资也只有可怜的十八块钱。可如今一家五口,全靠着她每月三十块的工资勉强维持生计,李怀德那边也明确的说了,以后二人就一刀两断,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而且棒梗接班后,这日子该怎么过?想到这些,秦淮茹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不过,当秦淮茹再次看着棒梗新送来的信,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信中反复提及王诚,让她不禁陷入了沉思。王诚?那个曾经在四合院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王诚,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他会出手帮他们母子吗?可问题是,她又该去哪里找王诚啊?她知道刘光天或许知道王诚的下落,但是刘光天会告诉她吗?这些年,刘光天、易中海,还有何雨柱,对她秦淮茹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她在四合院的日子,可谓是举步维艰。
但此刻,能救棒梗于水火之中的,似乎也只有王诚这一根救命稻草了。至于李怀德那边,秦淮茹心里清楚,那是绝对指望不上的。李怀德身为当官的,手段多不胜数,有一百种办法能让她闭嘴。她深知,在这个世道,跟当官的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鱼死网破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思来想去,秦淮茹最终还是决定回信给棒梗。她在信中无奈地表示,已经在想办法把他弄回来,可就算回来了,没有工作,街道办还是会把他遣回乡下。至于王诚那边,她这个当妈的可以去试一试,但王诚愿不愿意帮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光天媳妇啊!光天兄弟回来没?”下定决心后,秦淮茹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天傍晚就提着大包小包,急匆匆地来到了刘光天家。
于丽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秦淮茹,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贾家嫂子啊,有什么事啊?瞧你这大包小包的。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光天今天上班太累了,刚刚已经去休息了!”于丽对秦淮茹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如今在院子里,大家对秦淮茹的态度都很冷淡,一口一个“秦寡妇”,言语间满是嫌弃。
“光天兄弟睡下了吗?你看我真有急事找他,你看!”秦淮茹心急如焚,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精心准备的两瓶酒和一条烟放在了桌子上。她心里想着,礼多人不怪,或许这样能让刘光天看在这份礼的份上,帮她一把。
于丽看到桌上的东西,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说道:“别,我们这不亲不友的,你这大礼我们受不起!你还是自己提回去吧!有事就直说!我会转告光天的!”于丽心里清楚秦淮茹的为人,这些年秦淮茹在院子里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不想因为这点东西,就和秦淮茹扯上关系。
秦淮茹看着于丽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一阵气愤。她怎么也没想到,于丽竟然如此不给她脸面,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但她也没办法,只能强忍着怒火,说道:“既然光天兄弟休息了,那我明天去厂里找他说!”说完,秦淮茹转身就要走。
于丽见状,赶忙大声说道:“东西提走!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亲不友的,你这算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提走,我就直接扔出去,到时候丢脸的又不是我!”于丽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秦淮茹的脸瞬间阴沉了几分,心中又气又恼。这个于丽,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感觉自己处处碰壁。无奈之下,她只能咬了咬牙,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提上东西走了。看来,只能等明天上班的时候,把东西提到厂里给刘光天了,希望到时候刘光天能念及旧情,帮帮她。
秦淮茹走后,刘光天就突然从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疑惑,喃喃自语道:“这秦淮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对于秦淮茹突然上门,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感到十分诧异。
刘光天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于丽则是直接冷笑了两声,不屑地说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理她!光天,你欠东旭哥的情,那几年也还得差不多了。有些人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而且你瞧瞧,别人家棒梗和贾张氏加起来五百多斤,咱们一家三口加起来都没有二百五十斤,何必去管他们的闲事呢!”于丽对秦淮茹一家早就心生不满,觉得他们总是依赖别人,却从不懂得感恩。
刘光天听了于丽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其实也认同于丽的看法,前些年他给了不少吃的给贾张氏和棒梗,可换来的却并非感恩,而是一次次的麻烦。明天去厂里,他就要伙同师父易中海一起走一起去。他想着,她秦淮茹就算想说什么,天塌下来有易中海顶着,师父在这种时候,不就是用来依靠的吗?
刘光天感觉这四合院又要乱起来了,他只觉得头大,这管事大爷不做也罢,干脆明天去街道办辞职,让他刘海中重新上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