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彬松开瘦子,那瘦子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元彬径直走到孙虎子面前,那孙虎子还沉浸在瘦子交代的惊恐中,兀自哆嗦着。
元彬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老朋友打招呼般随意。
可就在这看似轻描淡写的接触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从元彬掌心传来,孙虎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肩膀直窜天灵盖,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出去,浑身力气迅速流失,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一软,竟也瘫倒在地,只剩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元彬。
这孙虎子原本就吸毒成瘾,身体早已亏空,如今又被元彬吸走了近半气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只剩下一副空壳。
元彬收回手掌,嫌弃地掸了掸,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转头看向一旁早已看呆了的李鸿明,语气平静得有些吓人,“鸿明哥,这人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办,你懂的。”
李鸿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彬少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他心中暗喜,这元彬出手如此狠辣,分明是不想留下后患,这孙虎子落到自己手里,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啊!
想到这里,李鸿明立马吩咐手下将孙虎子抬走,又殷勤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彬少,以后去南都,一定要来找我喝酒啊!”
元彬接过名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喝酒就算了,鸿明哥也知道我酒精过敏,到时候让你大哥陪你喝。”
李鸿明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满了谄媚,“那是那是,彬少说的是。”他心里暗骂,这元彬还真是滴水不漏,摆明了不想和他深交,却又不把话说死,真是个滑头!
元彬也不在意李鸿明的想法,转身便走进了店里。
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庆祝孙虎子这个祸害终于被抓了。
郑爸爸一脸兴奋地搓着手,“老婆子,咱们也去买两挂鞭炮放放,庆祝庆祝!”
郑妈妈白了他一眼,“庆祝什么庆祝?人家那是抓坏人,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斌斌还没回来呢,有什么好庆祝的?”
郑爸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嘟囔道:“也是,斌斌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让人操心。”
元彬走进屋,就听到父母的对话,心中一阵酸楚。
他走到郑妈妈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别担心,斌斌会回来的。”
郑妈妈叹了口气,眼眶泛红,“彬子啊,你说斌斌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元彬心中一沉,他知道母亲指的是妹妹之前遭遇的那些不幸。
那些事情,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略有耳闻,每一次想起,都让他心如刀绞。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梅坊的领导陈贤柱。
他满脸堆笑地走到元彬面前,“元先生,今晚我做东,请您务必赏光,一起吃个饭。”
元彬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他知道,陈贤柱肯定有事要跟他说。
席间,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了过来,正是之前提到的“白面狼”白海涛。
他一脸谄媚地对元彬说道:“元先生,我听说您对投资很感兴趣,我最近有个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元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面狼,心中冷笑,这白面狼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他故作好奇地问道:“哦?什么项目?”
白面狼神秘兮兮地凑近元彬,压低声音说道:“是一个……非常赚钱的项目……”
就在这时,元彬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电话,一个怯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哥……是我……”
元彬心头一震,是郑斌!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着问道:“斌斌,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哥……我……”郑斌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强忍着哭泣,“我……我在医院……”
元彬顾不上理会白面狼,匆匆离开了酒店,直奔医院而去。
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郑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哽咽道:“斌斌……”
郑斌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珠……
元彬推开病房的门,水德星君的庞大灵识瞬间罩住了整个房间,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沉重。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混杂着各种机器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头。
郑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每一条管子仿佛都在吸走她的生命力。
元彬的心头一阵酸楚,他轻轻走过去,握住了郑斌的手,那手冰凉而无力,就像冬天里的枯枝。
“斌斌……”元彬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强。
郑斌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珠,仿佛感受到了哥哥的到来,她渐渐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依然清澈,但其中的无助和幽怨让人心如刀割。
元彬的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愧疚
“哥……”郑斌的声音细若蚊鸣,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艰难。
元彬蹲下身,将妹妹的头轻轻揽在怀里,试图用体温给她一丝温暖。
“别怕,有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郑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泪水沾湿了元彬的衣襟。
她的突然,她轻声说道:“哥,何香姐说你来了。”
元彬这才注意到,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女人,何香,郑斌的高中同学,也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之一。
何香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她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彬子,我……”话未说完,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何香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元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何香叹了口气,目光移向郑斌,声音有些哽咽:“斌斌出事了,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了电话,你手机关机,我只好四处打听。最后是李峰帮我联系到了你。”
元彬心中一紧,他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忙碌和修行,确实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握紧了郑斌的手,坚定地说道:“斌斌,你放心,我会查清楚这一切,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郑斌的何香走上前,轻声说道:“彬子,斌斌这孩子,这两年过得太苦了。她……她当年辍学,可不仅仅是因为经济原因。她……”何香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犹豫是否说出实情。
元彬的心跳加速,他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何香姐,你说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知道。”何香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斌斌辍学,是因为……她被人欺负,甚至……”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甚至遭到了性骚扰。学校的人却都视而不见,她……她忍不下去了,只能选择辍学。”
元彬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郑斌的遭遇,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紧紧握住郑斌的手,眼中的愤怒和决心几乎要燃烧起来。
“斌斌,你听好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郑斌点了点头,元彬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站起身,对着何香坚定地说道:“何香姐,感谢你对斌斌的照顾。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
何香点了点头,元彬转身走出病房,心中的怒火已经化为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他心里清楚,郑斌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
元彬走出医院,夜色早已降临,街上的灯火闪烁着,映照出一片繁华。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峰的电话。
“喂,李峰,是我,元彬。”
“彬子,你怎么样了?”李峰的声音有些担心。
“我没事,但斌斌的情况……”元彬简单叙述了郑斌的遭遇,李峰听着,沉默了片刻,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这太不像话了!彬子,你打算怎么办?”
元彬”他顿了顿,又说道,“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李峰。”
“别客气,我们是兄弟嘛。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义不容辞。”李峰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元彬心中一暖他挂断电话,抬头看了看夜空,心中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电话,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元先生,今晚的宴席已经准备好了,陈贤柱先生恭候您的大驾。”
元彬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决断。
他转身向酒店走去,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酒店内,灯光璀璨,音乐悠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陈贤柱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元彬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元先生,您可算是来了,我在这里等您多时了。”
元彬微微一笑,心中却充满了警惕。
他知道,陈贤柱请他来绝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他淡淡地说道:“陈先生过奖了,我这一身酸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陈贤柱哈哈一笑,亲自为元彬引路:“哪里哪里,元先生哪里会有酸臭,您这是仙风道骨,与众不同。”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显然对元彬背后的力量充满了敬畏。
酒席上,众人觥筹交错,谈笑声不断。
元彬坐定后,陈贤柱特意为他倒了一杯酒,恭敬地递了过去:“元先生,这酒是上好的陈年佳酿,您一定要尝尝。”
元彬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缓缓流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微微皱眉,心中已经有所决定:“陈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人天生对酒精过敏,恐怕不能陪陈先生喝酒了。”
陈贤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笑容:“原来如此,那就不勉强了。元先生,今天我们聚在一起,除了叙叙旧,还有些事情想与您商讨。”
元彬点头示意,静静地等待陈贤柱继续说下去。
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了过来,正是之前提到的“白面狼”白海涛。
他一脸谄媚地对元彬说道:“元先生,我听说您对投资很感兴趣,我最近有个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元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面狼,这白面狼还真是会见缝插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他故作好奇地问道:“哦?什么项目?”
就在这时,元彬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电话,一个怯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哥……是我……”
“哥……我……我……”郑斌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强忍着哭泣,“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见见你。”
元彬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转身,对着陈贤柱说道:“陈先生,抱歉,我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陈贤柱正欲说什么,却被白海涛抢先一步:“元先生,您放心去吧,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和您详细聊聊那个项目。”
元彬微微点头,心中已有决断,他转身匆匆离开酒店,直奔医院而去。
夜色中,那道身影坚定而有力,仿佛在黑暗中划出了一道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