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表情迟疑,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回想着当初被他忽悠过来当徒弟的双胞胎姐妹。
仿佛活见鬼了。
这变化也太大了!
这才多长时间?
怎么她俩的身材身高长相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羽单手拖着烟斗,一脸傲气的看着她们二人。
他这两个徒弟现在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了。
难道聚灵服一直穿在身上还能加快生长?
不……或许是跟侍女阁这里的灵气有关。
她们姐妹两个不仅长开了,而且还多了一丝仙气。
再加上她们俩人修炼的功法是他亲自教授的极乐合欢功,估计各种元素集合到一起,直接激发了她们的生长因子。
看着司程程身上的聚灵服,看着下面的审判法器,萧羽一脸沉思的思索了起来。
那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既然宁清影不吃审判这一套,那他干脆换个思路?
想要战胜敌人,必须要先了解敌人。
他之前想的是跟对方签订灵兽契约做到心意相通,这样就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对方的想法了。
他是想了解一下宁清影的内心的,这样就能对症下药。
可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如此难缠,她的心就好似一块寒铁,密不透风。
萧羽甚至都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毕竟契约这种东西只能感应到对方现在所想的事情。
既然从精神上无法打开突破口,那身上呢?
看着已经长大的两个徒弟,萧羽一脸沉思的回到了关押宁清影的审判室。
想要战胜活了千年之久的强敌,依靠传统的手艺和技能断然是不够看的。
对方的心性比天还高,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蝼蚁,都是底层生物。
可她现在毕竟还没成神仙,身体还是肉体凡胎。
可为什么他炼化了那么久对方的肉身,对方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宁清影的心跳甚至都没有变快。
她对那种事只是感受到了恶心和肮脏。
她有洁癖……她只是单纯的恶心。
问题出在宁清影的肉身身上。
萧羽又走了进去。
宁清影在见到萧羽的那一刻,一脸恶狠狠的瞪眼怒骂道:“滚——!!!”
“你给我滚开!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要把你的女人,我要把你们全部都给宰了!”
“我要把你们所有人都炼化成人丹!”
“啊啊啊啊!可恶的混账东西——!”
萧羽单手托腮,眼神下垂。
必须得想想办法。
她活了一千多年,从来没有破过身。
她可是活了千年之久的元婴期修士。
所以他现在想开启一个坏掉的机器,是绝对不可能的!
无异于刻舟求剑!
想要审判对方,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修好这件机器。
想到这里,萧羽突然拿出了那本丹方。
他好像记得丹方的后面几页记录了一些古怪的秘法。
好像有一种法门就可以处理这种问题。
“嗯……月里嫦娥……针疗大法。”
“用玄铁精浸在九十九种灵泉中炼制而成,此针共八十一针!专门治疗千年女修的顽疾!”
“此针细若毫芒,长短不一,短的仅数寸,长的则有一臂长!”
“其身莹润如玉,隐泛青芒,每一根针皆轻若无物,一针刺下可直接刺穿皮肤抵达患者经脉,位置无误无血微痛,施针偏差剧痛难忍。”
当宁清影感受到萧羽内心所想时,连骂带吼,声嘶力竭。
眼中写满了对萧羽的不屑:“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都这么多天了你不还是不行?”
“废物永远都是废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是过个百年千年,本宫眼里你依旧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之前你跑什么?嗯?你个软脚虾!狗东西!!”
“你就不是个男人!我呸——!!!”
萧羽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走出了审判室。
来到极乐殿后就开始搜集灵泉。
半个时辰后,众女纷纷拿着各自的灵泉走了过来。
萧羽置玄铁精于极乐殿舞台。
炉中灵火跃动,焰呈青蓝之芒。
其手捏法诀,引九十九种灵泉入炉、再引玄铁精置于其中。
刹那间,炉内光芒大盛,奇光异彩交织。
铁与灵泉相融,遇灵火煅烧,嗤嗤作响。
萧羽眉眼颤抖,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灵泉这种东西竟然还能用来淬炼材料?
很快,萧羽面色沉静!
口中念念有词,以神识塑形,操纵一丝玄铁精幻作银针之态。
那银针尖如麦芒,极其锐利。
就只有巴掌那么长,萧羽甚至有些心悸。
这针要是刺偏了刺进了肉里,到底能有多疼他都不敢想……
这还只是第一根针。
按照那秘法上说的方法,起码要炼制八十一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针。
因为每个经脉的位置和深度不同。
比如百会穴在人的脑门头顶,上面有头盖骨,必须得用最细最软的针才能刺入。
而泉眼穴这种地方需要的银针就更为复杂,而且还需要几根银针一起针灸才能起到治疗的效果。
还有中庭穴跟日月穴,各种穴位五花八门。
像最长的银针,足足有半米长。
施展针灸的时候,不仅需要极其精准的手法,还需要无比集中的注意力。
一旦出错可能就会对患者造成伤害。
玄铁又取玄铁精,置于灵泉内。
三天两夜后。
萧羽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炼制好了一整套的月里嫦娥针。
身后还有上百根废掉的银针,不是太长,就是弯曲。
“呼……宁清影,相识一场,我知你内心深处肯定有着极其悲凉的过往,我本想探知一番,谁知你不让我探查,那我就另辟蹊径了!”
“我萧羽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的,人之所以能,那是因为相信自己能!”
“哪怕你再无坚不摧,这一次我也要见到你的另一面!”
萧羽嘴角轻扬,带着一整套月里嫦娥回到了审判室。
睡梦中的宁清影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个时候她爹娘都还没死。
她也还是一个凡人……
他们家是远近闻名的富商,日行一善。
她爹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从小宁清影就是在行善积德的家风中长大的,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大善人。
赚很多很多的钱,拯救黎民百姓!
可就是有那么一年,闹了灾荒。
那时的她才终于看到了藏在天道下的人性到底是何等的丑陋。
行善这种事……就是在自杀。
她现在清清楚楚的记得全城的灾民闯入她家抢粮食的画面。
“宁家肯定有粮食!快点拿出来!!”
“我们都要饿死了!你们还不拿出来?”
“宁家老爷你不是善人吗?大伙都要饿死了!你在干什么?你不会卖了家里的东西给我们买点粮食?”
“你不管我们死活,你也别想好过!!!”
骚乱中,她娘把她藏在了地窖中。
她就那么看着曾经被他们接济的穷苦百姓……把她家里所有东西都抢走了。
陪她长大的小黄也被人扔锅里煮了。
她就那么听着她娘的惨叫声,直到天亮……
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看着那一地的狗骨头,呆呆的坐在了地上。
哭的不成样子。
“爹……”
“娘……娘……”
回头一看,房内更是惨不忍睹。
她甚至没敢进去。
只是一个在院中被冷风吹着,哭着。
梦到这里的宁清影猛地攥紧了拳头。
看着那满地的骨头……脑中全是那些狗东西的嘴脸。
凡人……都是狗!
全都是狗!!!
所有凡人都是低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