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级长寝室里,艾德里安正在整理新学期的课表,突然听到敲门声。
“进来。”
德拉科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新生名单,斯内普教授让我转交。”
他的语气硬邦邦的,眼睛却忍不住打量这间宽敞的寝室——四柱床上挂着墨绿色的帷幔,书桌上摆着一盏德国制造的星象仪,窗边甚至还有个小型的魔药实验台。
“放桌上就行。”
德拉科站着没动。
“还有事吗?小龙。”艾德里安终于抬头。
“你……”德拉科抿了抿唇,“你和克鲁格什么时候订婚?”
空气凝固了一瞬。
“明年夏天。”艾德里安说,“等三强争霸赛结束。”
德拉科点点头,转身就走,却在门口被叫住。
“德拉科。”
“干嘛?”
艾德里安递过一个盒子:“你的光轮保养套装,上次忘在世界杯营地了。”
德拉科盯着那个盒子,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一把抓过盒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艾德里安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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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与铁锈的气味,疯眼汉穆迪拖着那条木腿在讲台上来回踱步,魔眼滴溜溜地转动着,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
讲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关着一只毛茸茸的巨型蜘蛛,八条腿不安地划动着罐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今天,”穆迪粗粝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我们要学习的是不可饶恕咒。”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羽毛笔,罗恩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哈利则死死盯着那只蜘蛛,仿佛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穆迪的魔杖猛地指向玻璃罐——
“crucio!(钻心剜骨)”
蜘蛛瞬间蜷缩成一团,所有的腿疯狂抽搐,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无形的刀刃切割。它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甚至撞得玻璃罐“咔咔”作响,细小的绒毛在挣扎中脱落,飘浮在透明的空气中。
赫敏猛地捂住嘴,罗恩的椅子向后“嘎吱”一声,他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纳威·隆巴顿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眼神空洞得可怕。
“痛苦。”穆迪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钻心咒会让你的神经烧起来,痛到希望自己立刻死去——而施咒者越是享受这个过程,咒语的效果就越强。”
他的魔眼突然“咔哒”一转,直直盯住了德拉科·马尔福。
“想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小子?”
德拉科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嘴角仍挂着讥讽的冷笑:“您要是敢对学生用不可饶恕咒,我父亲会很高兴把您送回阿兹卡班。”
穆迪的木腿“咚”地向前一步,魔杖微微抬起:“想试试?”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教授。”
一道冷静的声音从教室后排响起。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站了起来,灰绿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穆迪,声音不大,却清晰得让每个人都听得见:
“根据《国际魔法教育准则》第37条,教师不得以任何形式对学生使用黑魔法——包括演示性威胁。”
穆迪的魔眼转向他,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秒。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蜘蛛在罐子里抽搐的细微声响。
“哼,莱茵斯坦家的小子。”穆迪最终冷笑一声,魔杖垂了下来,“坐下吧。”
德拉科悄悄松了口气,后背的校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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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的魔杖再次举起,指向第二只蜘蛛——
\"Imperio!(夺魂咒)\"
蜘蛛的八条腿突然僵直,随后像被无形的丝线操控一般,在讲桌上跳起了滑稽的踢踏舞。
它的动作夸张而机械,甚至用两条后腿站立,前腿叉腰,活像个拙劣的杂耍演员。
几个学生勉强笑了出来,但笑声很快被穆迪阴沉的嗓音掐断——
\"这个咒语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跳进火坑。\"
他的魔眼缓缓扫过全班,\"现在,谁来试试抵抗它?\"
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举手。
穆迪的视线最终钉在德拉科身上——
\"马尔福!既然你这么爱表现——\"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煞白,灰蓝色的瞳孔紧缩。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转向艾德里安,尽管极力维持镇定,但眼底的惊慌一览无余。
艾德里安微微眯起眼,随即从容起身——
\"我来。\"
他径直走向讲台,步伐沉稳,仿佛只是去解答一个普通的课堂问题。
穆迪的假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勇敢的斯莱特林?\"
\"教学演示而已。\" 艾德里安平静地与他对视,\"您不会失控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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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抵上艾德里安的太阳穴时,德拉科几乎要把自己的衣角给抓烂了。。
\"Imperio!\"
咒语击中的瞬间,艾德里安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逐渐涣散,灰绿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雾霭般的空白。
\"跳上桌子。\" 穆迪粗声命令。
艾德里安缓慢地抬起右腿,动作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膝盖一点点弯曲,靴底离桌面越来越近——
德拉科的呼吸几乎停滞。
就在艾德里安的脚即将踩上桌面的刹那,他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脖颈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枷锁搏斗。
最终,他的脚缓缓放下,重新踏回地面。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意思。\" 穆迪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莱茵斯坦家的意志力名不虚传。\"
艾德里安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转身走回座位。
他的步伐依然稳健,但德拉科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袍袖下的手腕在微微发抖。
德拉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艾德里安一个极轻的摇头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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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压低声音对哈利说:\"梅林的胡子……他真的抵抗成功了?\"
赫敏咬着嘴唇:\"夺魂咒的抵抗需要极强的精神集中力,理论上——\"
\"理论上我们都会变成跳舞的蜘蛛。\" 罗恩干巴巴地打断。
\"我听我姑父说,\"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小声对同伴说,\"莱茵斯坦家族有特殊的抗咒训练,从六岁开始。\"
她的同伴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他们从小就要学怎么对抗夺魂咒?\"
潘西·帕金森用羽毛笔戳了戳德拉科的后背:\"你刚才的表情像是要被送上断头台。\"
德拉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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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想试试?\"穆迪环视教室,\"别告诉我整个霍格沃茨就一个能抗咒的!\"
格兰芬多几个学生犹豫着举手——显然,艾德里安的成功让他们误以为抵抗夺魂咒没那么困难。
结果惨不忍睹。
厄尼·麦克米兰被命令学狗叫,立刻四肢着地\"汪汪\"大叫,直到咒语解除才满脸通红地爬起来。
泰瑞·布特当众脱掉了袍子,还试图把袜子套在头上。
西莫·斐尼甘 更是直接跳上讲桌,高唱《一锅火热的爱》,还对画像抛媚眼。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但德拉科完全笑不出来。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艾德里安身上。
如果刚才上去的是我......
这个念头让德拉科的后背再次渗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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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蜘蛛被放在讲台上。
绿光在昏暗的教室里骤然亮起,像一道闪电劈开凝滞的空气。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咒语落下的瞬间,蜘蛛的八条腿猛地僵直,随后毫无预兆地仰面倒下。
它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甚至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只是彻底静止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成了一具空壳。
教室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穆迪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只是……死亡。”
他的魔眼缓缓转动,扫过哈利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又意味深长地瞥向德拉科:“想知道是谁最擅长这个咒语吗,孩子们?”
“教授。”
艾德里安的声音第三次响起,平静却不容忽视。
他依然坐在座位上,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桌面上,灰绿色的眼睛直视穆迪:“课程大纲里没有‘讨论食死徒’这一项。”
穆迪的木腿“咚”地敲在地板上,魔眼滴溜溜地转向他:“害怕了?”
“不。”
艾德里安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只是浪费时间。”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赫敏瞪大了眼睛,罗恩的嘴微微张开,就连哈利都忍不住回头看向艾德里安——没有人敢这样对疯眼汉穆迪说话。
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着,似乎在权衡是否要继续这场对峙。
就在这时,下课铃刺耳地响起。
学生们如蒙大赦,迅速收拾书本,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合上《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故意拖延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
艾德里安默契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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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故意放慢脚步,等艾德里安跟上来后才低声问:“你疯了吗?两次顶撞他?”
艾德里安微微挑眉,唇角扬起一个更明显的弧度:“三次。”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却没注意到自己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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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黄昏被染成橘红色,走廊的阴影拉得很长。
德拉科·马尔福堵在哈利·波特面前,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愉悦。
“听说穆迪又给你开小灶了?”他拖长了音调,手指把玩着魔杖,
“真稀奇,一个疯疯癫癫的前傲罗,偏偏对‘救世主’格外关照……该不会你爸爸当年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闭嘴,马尔福!”罗恩的脸涨得通红,魔杖已经抽出一半。
哈利的手按在罗恩的手臂上,但眼神冷得像冰:“让开。”
“哦?生气了?”德拉科的笑容扩大,“要不要去找你的穆迪‘教授’告状?看看他会不会用他那根疯眼魔杖——”
“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站在那里,级长徽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德拉科的眼睛一亮,立刻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真可惜,看来格兰芬多的沙漏又要减少了——”
“斯莱特林扣十分。”艾德里安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课本,“寻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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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瞬间安静。
德拉科的笑容僵在脸上,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被一道咒语击中。
哈利和罗恩也愣住了,赫敏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抖。
艾德里安没有重复,只是上前一步扣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德拉科猛地甩开他:“你竟敢——”
“现在。”
艾德里安的语气罕见地强硬,灰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不容拒绝。
德拉科的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咬牙切齿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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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长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又重重砸在墙上,震得架子上的水晶瓶叮当作响。
“你疯了吗?!”德拉科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扶手椅,木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当着波特的面扣我的分?!你知不知道——”
“穆迪在看着。”艾德里安打断他,声音克制而安抚,“就在你们吵架的时候,他站在三楼拐角。”
德拉科的冷笑像是淬了冰:“所以呢?伟大的级长大人怕被连累?”
“我是怕他找这个理由针对你!”艾德里安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严肃,“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恨食死徒,恨所有和黑魔法沾边的——”
“不用穆迪来针对我!”
德拉科猛地打断他,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现在我们斯莱特林的级长大人不就在针对我吗?多么完美,优秀,大公无私的级长大人呀!”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带着讥讽和愤怒,可指尖却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自从那枚戒指被收回,自从艾德里安平静地承认了婚约,他就一直活在某种摇摇欲坠的恐慌里。
上一次在课上维护他,是不是只是出于习惯?
这一次扣分,是不是终于划清了界限?
“德拉科,我只是——”艾德里安向前一步,试图解释。
“我的‘最好的朋友’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扣我的分!”
德拉科再次打断,步步逼近,直到鞋尖几乎抵上艾德里安的靴子,
“你知道波特现在有多得意吗?你知道明天全校会怎么传这件事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手指几乎戳到艾德里安的胸口,可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烫——他多希望艾德里安像以前一样,无奈地叹气,揉乱他的头发,说“下次不会了”。
但这一次,艾德里安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倒映出德拉科失控的样子。
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太多次——德拉科发脾气,咄咄逼人,打断他的每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最后艾德里安总会先低头,总会哄他。
可这一次,艾德里安没有。
“说完了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德拉科浑身一颤。
“什么?”
“出去。”艾德里安转身走向书桌,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我还有报告要写。”
德拉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胸口被挖空了一块。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咬住下唇——他不能低头,不能服软,否则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好……很好!”他的声音发抖,却硬是挤出一个扭曲的冷笑,“不愧是级长大人!”
门被狠狠摔上时,墙上的画像发出不满的尖叫。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手中的羽毛笔“啪”地折断,墨汁溅在袖口,像一滴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