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夜晚沉寂如墨，走廊里只有画像们轻微的鼾声和偶尔传来的幽灵低语。月光透过高窗洒落，在石砖地上投下斑驳的银辉。
德拉科·马尔福本该在床上睡觉——至少在艾德里安看来是如此。
可当他推开空教室的门时，却看见德拉科站在月光里，灰蓝色的眼睛瞪大，像是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艾德里安的手指还扣在双面镜上，镜面里传来德语的低吼——那是他父亲的声音，冰冷而急促，夹杂着\"马尔福\"和\"黑魔王\"的字眼。
\"......不能冒险......莱茵斯坦家族必须保持距离......\"
空气凝固了一瞬。
艾德里安的表情在看清德拉科的那一刻骤然软化，仿佛刚才镜子里传来的激烈争执只是错觉。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翻，双面镜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长袍口袋。
\"宵禁时间在城堡里游荡，马尔福先生？\"他的声音里带着熟悉的调侃，灰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斯内普教授会扣掉斯莱特林五十分。\"
德拉科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你......在吵架？\"他固执地追问，目光紧盯着艾德里安的长袍口袋。
艾德里安轻笑一声，向前两步，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家族事务，无聊透了。\"他的语气轻松得近乎刻意，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支银绿色的羽毛笔，笔尖闪烁着细微的魔法光泽，\"给你的。自动羽毛笔，能模仿你的字迹......比如应付斯内普那篇关于欢欣剂的十二英寸论文。\"
德拉科低头看去——羽毛笔的笔杆上刻着精细的藤蔓纹路，和他那把火箭弩的装饰如出一辙。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指尖碰到艾德里安微凉的掌心。
\"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德拉科嘟囔着，却已经不自觉地把玩起那支羽毛笔。
艾德里安的目光柔和下来，他伸手揉了揉德拉科柔软的金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德拉科耳尖微微发烫。
\"去睡觉，小混蛋。明天魔药课你要是再打瞌睡，斯内普可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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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时分，斯莱特林长桌上银绿色的装饰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德拉科懒洋洋地把羽毛笔拍在桌面上，银绿色的笔杆与斯莱特林的装饰相得益彰。
\"莱茵斯坦又送你东西了？\"潘西·帕金森挑眉，伸手想拿来看，却被德拉科敏捷地躲开。
\"别碰，\"他拖长声调，\"这支笔能模仿我的字迹写论文。\"他炫耀般地转着笔，动作流畅得近乎优雅——和艾德里安平时转魔杖的习惯一模一样。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坐在潘西旁边，安静地切着她的熏鲑鱼。她的目光在德拉科和羽毛笔之间转了一圈，轻声问道：\"他会帮你写作业？\"
\"当然不，\"德拉科撇嘴，羽毛笔在他指间灵巧地旋转，\"只是模仿字迹而已，又不是代写。\"
但他无意识地又转了一次笔，指尖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阿斯托利亚微微一笑：\"你转笔的样子很像他。\"
德拉科的手指僵住了，随即故作随意地把笔丢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谁学他了？这又不是什么专利。\"他的耳尖却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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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魔药课上，地下教室阴冷潮湿，石墙上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影子。斯内普教授黑袍翻滚，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在教室里巡视。
\"欢欣剂，\"他丝滑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能够唤起饮用者最快乐的记忆。马尔福，请告诉我们，在熬制过程中加入喷嚏草的最佳时机是？\"
德拉科猛地回神，他刚才一直在想昨晚艾德里安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呃......在加入薄荷后的第三圈搅拌时？\"
斯内普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似冷笑的表情。\"错。莱茵斯坦？\"
艾德里安头也不抬地回答：\"在薄荷完全溶解，药剂呈现翠绿色时加入，教授。\"
\"正确。斯莱特林加五分。\"斯内普的黑眼睛扫过德拉科，\"看来有人今早没预习课文。\"
德拉科恼怒地瞪了艾德里安一眼，后者只是无奈地耸耸肩，悄悄推过来一张羊皮纸，上面详细记录着熬制步骤。
两小时后，德拉科烦躁地发现自己的欢欣剂熬成了诡异的粉红色，在坩埚里冒着可疑的泡泡。
\"见鬼，\"他嘟囔着，把失败的药剂倒进水池，\"明明步骤没错......\"
阿斯托利亚站在一旁，安静地递给他一块绣着绿色花纹的手帕。
\"可能是因为你分心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莫名让人安心。
德拉科接过手帕，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温暖、干燥，和艾德里安那种带着凉意的触感完全不同。
\"艾德里安最近很忙？\"她问，一边帮他把散落的材料收进龙皮袋。
德拉科哼了一声：\"他哪天不忙？整天神神秘秘的，好像整个魔法界都等着他拯救似的。\"
\"但他还是会抽空陪你，\"阿斯托利亚微笑，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明亮，\"今早的羽毛笔，昨晚的......whatever that was.\"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胸口那股莫名的烦躁散了些。
\"你倒是挺会说话。\"他嘟囔道，却没否认她的话。
当他们走出地下教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高窗洒落，将走廊染成金色。
德拉科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羽毛笔，脑海中浮现出艾德里安在月光下温柔的眼神。
走廊的阴影处，艾德里安倚在石柱旁，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优雅的剪影。
他正低头翻阅一本厚重的德文古籍，银灰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神情专注而沉静。
德拉科一看到他，脚步就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过去。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一把拽住艾德里安的袖子，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质问的意味，\"为什么没等我一起下课？\"
艾德里安合上书，唇角微微上扬，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纵容的笑意：\"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这不是重点！\"德拉科不满地皱眉，\"你明明知道我们下一节都没课，说好一起去图书馆的。\"
艾德里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拂去德拉科衣领上沾到的一点魔药材料碎屑——是刚才处理喷嚏草时不小心蹭上的。
\"临时有个德姆斯特朗的联络会议，\"他低声解释，指尖在德拉科领口停留了一瞬，\"卡卡洛夫派了信使来，不得不去。\"
德拉科撇了撇嘴，目光落在艾德里安手中的古籍上——烫金的德文标题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又是家族事务？\"他语气里的不满明显淡了几分，但仍旧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你最近比邓布利多还忙。\"
艾德里安轻笑一声，把书塞进长袍口袋，转而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蜂蜜公爵最新出的黑巧克力薄荷糖，德拉科上周才随口提过想尝尝。
\"赔罪。\"他晃了晃糖果，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现在去图书馆还来得及，嗯？\"
德拉科一把抓过糖果，剥开包装纸塞进嘴里，甜中带苦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但脚步已经自觉地朝图书馆方向迈去。
\"下次再这样，\"他边走边威胁，\"我就把你的德文书全换成洛哈特的自传。\"
艾德里安跟在他身后，灰绿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那我会让家养小精灵把它们全烧了。\"
\"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笼罩的走廊里，影子在地上交叠。阿斯托利亚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潘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意味深长地说道：\"别看了，那两个人之间连空气都挤不进去。\"
阿斯托利亚收回目光，轻轻整理了下自己的袍子：\"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没什么。\"她微微一笑，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们去温室看看吧，听说今天有新的曼德拉草幼苗。\"
而在长廊的另一端，德拉科正喋喋不休地向艾德里安抱怨斯内普今天又扣了他五分，而艾德里安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口袋里那本德文古籍的书脊——那里夹着一封来自德国魔法部的加密信件，边缘还带着未干的血红色火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