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将苏云婉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苏云章,苏云章听后怒不可遏。
“她苏云婉事到如今还分不清自己的地位,我都快成陛下的女人了,她还不知道上前来巴结讨好我,我不过只是要拿她的一根簪子,竟然要我花五百两银子去买,简直是岂有此理!”
苏云章说罢,也不管教习嬷嬷如何教导了,径直走到了苏云婉的住所。
“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不过只是要你一支簪子,竟敢违逆我!”
苏云章说完,抬起手就要给苏云婉一个巴掌。
苏云婉抓住了苏云章的手,狠狠地反扇了一个巴掌在她右边的脸颊上。
“陛下的诏书都还下,您就这般耀武扬威,若是真的做了皇妃,那还得了?”
苏云章有些不敢相信苏云婉竟然会对自己动手,她捂着右脸,愤怒又委屈。
“这一巴掌我是替你母亲打的,她没有教导好你,你这跋扈的性格若是真的进了宫,恐怕迟早也要酿下大祸。”
“我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好生收拾你。”苏云章很是不服气。
“去吧,我倒要看看父亲如何收拾我。”
苏云章哭哭啼啼跑到了母亲王夫人面前,将自己红肿的脸颊给王夫人看。
“母亲,您看看我的脸,都是苏云婉打的。”苏云章委屈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王氏拿药膏涂抹在了苏云章脸上:“章儿先沉住气,等你成了皇妃之后,害怕没有机会收拾苏云婉吗?”
“我现在就要去告诉父亲。”
王氏一把拉住了苏云章:“你父亲近日政务繁忙,长安和洛阳两头奔波,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去告诉她苏云婉欺负你,他也不会对苏云婉做出严厉的处置。可若是你成了皇妃,你的话你父亲还敢不听?到时候苏云婉苏云琛兄妹俩还不是会被我们踩在脚底下,任人拿捏。”
苏云章觉得母亲的话有几分道理,想了想又将心中的怒火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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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的太监来护国公府接人的日子,这日,苏云章早早地梳洗打扮好,穿上了王夫人为她量身定制的衣裳,就连走路的姿势都训练了许久。
李德全公公出现后,护国公府全家人都跪在了院子里恭迎圣旨。
李德全开了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府长女苏氏云婉,温良恭谦,容貌秀美,甚合朕意,特宣苏氏云婉入宫,赐封号为云嫔,钦此。”
李德全宣读完圣旨,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苏文正更是走上前再次确认:“公公,那日陛下看中的不是次女云章吗?”
李德全撇了撇嘴:“陛下何时说他看中了云章姑娘,护国公多虑了。”
说罢,李德全走到苏云婉面前:“云婉姑娘,你今日收拾一下衣物,我们明日再启程。”
苏云婉一脸愕然,但还是回了话:“多谢公公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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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差点儿晕了过去,王夫人见状,赶紧将女儿扶到了卧房。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而不是我?那日陛下明明是看中了我的。”苏云章强忍着泪水说道。
王夫人一边擦拭着苏云章的眼泪,一边安慰她道:“不过就是个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等哪日陛下想起你,接你进宫做贵妃。”
王夫人的这番话显然安慰不了苏云章:“母亲,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苏云婉,陛下宁愿要她一个弃妇也不要我,是不是我哪里都比不上她?”
王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不要这么说,苏云婉进宫未必是好事,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看她能撑多久,说不定皇帝的被子还没焐热,就被皇帝嫌弃了,幽禁冷宫抑郁而死。”
想到这里,王夫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当然见不得苏云婉过得好。
苏云婉这边,李德全宣读圣旨之后,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她也不明白为何陛下就偏偏看中了她。
“小姐,我还是先帮您把该收拾的衣物收拾起来吧,明日一早就要随李公公启程去长安了。”秋月有些着急。
苏云婉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她不知道此次去长安又要面临多么复杂的局面。
这后宫哪里是她这般自由自在的女子愿意待的地方?
苏云婉正烦恼之时,苏云琛走了进来。
“大少爷。”秋月叫了苏云琛一声。
苏云婉睁开眼,看见哥哥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未必是坏事,至少有陛下给你撑腰了,今后不必再看王夫人的脸色行事。”苏云琛道。
“哥哥,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这次进宫太突然,我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苏云琛从怀中掏出了三千两银票,交到了苏云婉手中。
“这些银票你先拿着,到了宫里该打点的地方你就花银子打点,日子总会好过些。”
苏云婉本想拒绝,可苏云琛却直接塞到了秋月手中:“帮小姐将这银票保管好,可别被这王夫人知道了。”
“是,大少爷。”
苏云琛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
“父亲正在连夜给你准备嫁妆呢。”苏云琛道。
苏云婉有些惊讶:“进宫也要准备嫁妆吗?”
“那是自然,宫里花钱的地方还多得很,总不能让别人将咱们护国公府小瞧了。”
苏文正把原本给苏云章的嫁妆,再添置了一部分,作为苏云婉进宫的嫁妆。
苏云章得知父亲这么做之后,也没办法去闹,毕竟进宫的人变成了苏云婉,她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愤恨,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可苏云章哪里又真的肯咽的下这口恶气,她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苏云婉储存嫁妆的房间,将她第二日进宫要穿的衣物,全部戳破了。
待到次日苏云婉换装时,才发现这些衣裳全部被损毁,一时之间慌了神。
“小姐,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明知道您今日要进宫,居然将所有的衣裳都损毁了,咱们总不能穿便装就去长安。”秋月捧着破碎的衣物,心里难受极了。
“这还不明显?自然是那苏云章做出来的事情,但她既然选择将事情做得这般绝,我就定不会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