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绥晏的身上,季祯总结出一句话:封建迷信要不得!
瞧瞧绥晏,已经彻底疯了。
季祯不想搭理他。
不久后,沙洛穆喝了药有所缓解,迷瞪瞪地躺在床上时嘴上依旧咒骂:“臭女人说话不算话……”
季祯气得给他一嘴巴,“本宫怎么说话不算话了,你出去打听打听,你是不是还能再活三个月!”
【美色值+10】
季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什么鬼?
她又戳了一下沙洛穆。
【美色值+1】
???
季祯试探着又打了沙洛穆一巴掌。
沙洛穆大怒:“你有病啊!”
【美色值+10】
季祯瞬间死鱼眼,“我看你挺喜欢被我打。”
“哪有人喜欢被打?臭女人你就是找借口……”
“啪!”
【美色值+20】
季祯眼一翻,呵!变态受虐狂!
她不禁想要质问系统,究竟谁才是反派?为什么她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
第二日,齐三拎着一大堆补品前来探望。
季祯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前握住齐三的手,正常人!是正常人啊!
齐三面露紧张,“殿下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不适?”
他说着手腕一翻,三指搭在季祯的寸关尺上,神色认真地道:“殿下脉象沉稳有力,应是无碍,只是……”
他心生嫉妒,神情委屈,“殿下近期一直熬夜吧?”也不知道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季祯没想到齐三有这本事,老实地承认,“是啊。”
最近事情太多了。
她看着齐三的神情,心里感动,她就熬个夜齐三就担心成这样,真是好人啊!
齐三又道:“殿下饮酒要适量。”酒精上头,若是殿下喝多了,又被人勾住怎么办?
季祯惊诧:“好的。”好厉害!连她前几日喝多了都知道!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话,季祯心念一动,“你精通毒术吗?我这里有人中毒,府医说只有三月可活,你看看?”
齐三自然不会推辞,待见到沙洛穆时,他震惊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殿下,这不是西狄二王子吗?”
沙洛穆躺在床上,虚弱地反驳,“是苦无!”
两人根本没理他,齐三更是没有好脸色地替他把脉,随后眉头渐渐收紧。
他示意季祯出去说,“殿下,他毒发时可是腹痛难忍?身体蜷缩如虾子?”
季祯点头。
齐三道:“殿下,他只有三月断肠散的毒,没有旁的,定期服用解药即可。”
灵光一现间,季祯终于想起来,惊愕道:“这是我当时编的毒药名字啊!你当时也在场!”
她再次掏出山楂丸,“我给他喂的是这个。”
齐三也同样惊讶:“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
季祯盯着他,将山楂丸扔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齐三一敲脑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解释道:“三月断肠散源于西域,本是西域诸国用来控制人心的手段,后来因过于残忍霸道而被明令禁止,但若有心也能搞到一些。”
“所以当时殿下说三月断肠散时,我还以为是真的。”
季祯被山楂丸噎得打了一个嗝,“你有办法调配解药吗?能看出他何时中的毒吗?”
齐三面色凝重,“我应该能调配一些缓解疼痛的药,至于能将他的寿命拉到多长,需要看他本身的身体素质。”
“若说何时中的毒……我推测应该是殿下在焉州那段时间。”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沙洛穆被人下毒了?
季祯脑中百转千回,嘱咐齐三,“行,需要什么你告诉本宫,公主府的天材地宝随你取用。”
话音未落,她就见齐三眼神哀怨又古怪地盯着她。
季祯摸着脸,奇怪地问:“山楂丸沾牙了?”
齐三:“……”
他鼓起勇气问,“殿下为什么要费劲心力地救他?”
“毕竟也是西狄的二王子,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季祯吊儿郎当地开口:“何况他这等品貌的,在端朝也算独一份了。”
她笑容嚣张,“在本宫厌倦之前,他必须活着!”
齐三心头一梗,声音发闷,“那殿下,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欲走,身后突然传来季祯的呼喊声,“等等!”
“殿下还有何事?”齐三惊喜地转身,心头刚刚漫上喜悦,却听季祯朝他问另一个男人的近况。
“萧道余最近忙什么呢?”
季祯疑惑,萧道余这家伙几乎日日来公主府报道,如今听闻她遇袭竟然没过来?
不得不说,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有点用,起码她现在确实有点在意。
齐三瞧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能听见这里,这才小声开口:“在殿下遇袭那晚,萧大人也被流矢射伤,他说京城中好像混入细作了。所以让我先不要声张,他去禀明陛下。”
他没有隐瞒,将当日情形事无巨细地说与季祯。
季祯不免想到陆绍初入京城时的情景,那时她就怀疑京城有间谍,但当时什么也没发现,所以不了了之。
后来她遇袭,飞镖上发现了西域的赶马毒,但季鹦将此事认下,便也不了了之。
现在沙洛穆身上也中了来自西域的毒,且恰好是她在焉州之时,总不能再是巧合吧?
且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若是她当时处理不好,后果必然万劫不复。
季鹦和沈丹翎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是谁,在针对她?
……
当晚,季祯想着去萧道余那里探探情况,这家伙心眼子多,从陆绍开始,每一件事也都有参与。
季祯思考间,马车已经到了萧道余的府邸门口。
萧道余收到消息,亲自去府门迎接,俊秀苍白的脸上因动作过大而泛起潮红,整个人也无法抑制地轻咳两声。
“咳咳!”
季祯跳下车,“慢点!受伤了就躺床上等着,还出来干什么?”
这话说得歧义,令萧道余再次忍不住咳嗽两声,“殿下亲自前来,臣自当倒履相迎,怎敢让殿下久等?”
季祯亲自搀起萧道余的手臂,走了两步后,她眼一横,“你竟然真敢让本宫搀你?”
萧道余:“……”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虚弱地捂着肩头,“正则见殿下,惊喜得昏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望殿下恕罪。”
季祯摆摆手,意有所指,“那你中箭时反应到挺快。”
“生死攸关,人的反应自然会快一些。”
萧道余的回答滴水不漏。
季祯也不心急,直到走进厅堂,屏退其他人,她才再次开口:“伤你的箭可检查过?有标记吗?”
萧道余摇头,“昨日已经进宫将箭簇交于陛下处置,兴许陛下那边会有线索。”
他虚弱一笑,“听闻殿下前晚也同样遇刺,如今见殿下无碍,正则也就放心了。”
季祯斜觑他,“你装什么傻?齐三回来没跟你说?想必本宫府上住了谁,也都被你套出来了。”
萧道余抿唇一笑,“齐三与正则交好,所以知无不言。”
“哦,不是你叫人家齐栓子的时候了?”
季祯可还记得萧道余在焉州时茶里茶气的模样,差点给齐三气死。
萧道余仿佛没有听出季祯话语里的嘲讽,一脸关切地问:“殿下,沙洛穆毕竟是西狄人,任凭他住在府上,恐伤害殿下。”
季祯叹息一声,“本宫也不想啊,但是本宫欠他的。”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萧道余,“接下来,本宫要告诉你一件本宫隐藏多年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萧道余只当季祯又在套路他,神色如常。
然而下一刻,当他听见季祯所说时神情瞬间一凛,腰背也不自觉地挺直!
面前尊贵无比的长公主转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声音飘忽,“其实本宫,不是真的季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