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意郎君的话,那乔令仪就是撞破脑袋也要和她抢,会这么大大方方地让给她?
这其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坑?
这一晚她辗转难眠,心里一直犹豫不定。
她辗转难眠的时候,邢蓉正和丈夫说起了靳家的提亲。
乔庭君大惑不解道:“靳云州看上了她?莫不是弄错了吧?”
“我也以为弄错了,可是那白瑞芳反复和我确认过,确定是她。你说咱令仪比起那个野种差什么呢?凭什么就看不起咱们令仪?”
“男人喜欢漂亮的,这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令仪比不过李姿?邢蓉心里有些愤愤的,不过目前不是纠结谁长得漂亮的事。
“让她嫁给靳云州,这事是好事吗?”
“怎么不是好事,我有两个女儿,靳云州随便看上哪个都行。”
邢蓉心想你这时候承认那一个是你女儿呢?
“我明天亲自给他电话,问问他这事。”
乔庭君做梦都想和靳家联姻,对他来说嫁哪个女儿都是嫁,反正靳云州是乔家的女婿,乔家以后要做什么买卖也更加方便。
能有这样的女婿乔庭君做梦都会笑醒。
隔日一早,乔庭君少有的主动和乔令姿说了几句话。
“阿姿,明天上午你请个假。”
乔令姿有些警惕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别紧张,这次我不送你回乐源。我们去一趟公安局,户口上的事还没落实,你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没改过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要不是靳云州看上了她,乔庭君也不会这么快改变主意,让她马上成为乔家人的。
乔令姿点头答应。
乔庭君接着又把邢蓉叫到跟前,吩咐说:“一会儿吃过饭,你带阿姿好好地去百货公司逛逛,给她买几身合适的衣裳,也去烫个头发。收拾打扮一下。”
邢蓉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明摆着不愿意,但也只能答应。
“好,那吃了饭一起去?”邢蓉明显是在问乔令姿。
乔令姿也不想自己糟心,她忙说:“我一会儿有别的事。”
“是么?那么改天再说吧。”邢蓉明显松了一口气。
乔令姿坐了公交车去了趟图书馆,借了好几本书回来。
乔令姿刚推开院门时,王妈就上来和她说:“老太爷让你回来去找她。”
乔令姿点点头,她抱着书先上了楼。
然后才去了书房,隔着门就听见了里面谈论的声音伴着笑声传了出来。家里有客人?
乔令姿先敲了门,后来才推门进去了。
然后一眼看见了坐在客人位置上的靳云州。
乔德刚红光满面,笑容未消,看样子他的心情极好。靳云州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怒。
“我打扰到你们呢?”
“没有的事,阿姿,你上哪里去呢?”
“去了一趟图书馆。”
靳云州默不作声地打量了她一番。
今天倒是没穿工作服了,不过一件碎花衬衣,黑色的长裤,头发依旧扎成了低马尾。她虽然是乡下长大的,皮肤却白。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两颗葡萄似的,圆溜溜的,又像是小动物的眼睛。
她长得不丑,完全称得上漂亮。虽然穿着朴素但也难掩秀美之姿。
乔令姿察觉到对面的那双眼睛正瞧她,她突然扭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遇上了,靳云州略微有些尴尬,然后低头喝水来掩饰。
乔德刚和乔令姿说了几句话后,便说:“你们年轻人聊去吧,我要去休息了。”
靳云州起了身,然后欠身和乔德刚说:“爷爷,我先离开了。”
“好,中午留下来一道吃饭。”
“好。”
靳云州的爽快让乔令姿感到意外。
然后靳云州便跟着乔令姿上了楼,接着大摇大摆地进了乔令姿的房间。
她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朴素。
乔令姿拉过了一张椅子请他坐下。
靳云州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那几本书上。他迅速扫了一眼,全是和中医有关的书,靳云州忙问:“你要学中医?”
“是的,有这个打算。”
前世她拜在苏怀瑾名下,苏怀瑾言传身教她学了几年,只是乔令姿觉得中医博大精深,她只能算个入门,距离还很远。
“之前你给我介绍的那个苏定勇教授据说中西医都极了得,要不我帮你问问他要不要收徒弟?”
靳云州随口一句话却给乔令姿带来了莫大的震撼。
“当真,您能说动苏教授收我为徒?”
靳云州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忙道:“能说上几句话,但他愿不愿意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思,以及你的造化。”
“太好了,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因为激动,乔令姿的脸上很快爬上了红云,像是桃花一般。靳云州也不敢再直视,悄无声息地别过了目光。
“昨晚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样呢?”
“你们都没给我选择的机会,你都堂而皇之地登门了,把老人家哄得那么高兴,又把苏教授抬了出来,我还能拒绝吗?”
靳云州也有些无奈,他万没想到乔令姿会答应却是因为苏定勇。
“这么说你是答应呢?”
“嫁谁不是嫁。”
靳云州伸手去翻了翻旁边的日历本,然后看见了9月12号这天是个好日子,接着说:“12号咱们就去领证吧。”
“也行。”
到这一步乔令姿便知道她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婚礼的事慢慢再筹备,估计不是年底就是农历年后。”
前世他和乔令仪的婚礼惊动了大半个浦明,那么地轰轰烈烈,让整个十年里都再没超出者。而另一桩惊动全市的就是靳云州亲手将乔令仪送进监狱的事,同样闹得满城风雨。
这一世若依旧那样地轰轰烈烈,将来她再想抽身的话,只怕会变成街头巷尾的谈资。她不想那样地瞩目。
乔令姿想了想说:“婚礼越低调越好。”
靳云州微微诧异:“你不想要盛大的婚礼?”
“毕竟是假结婚,闹得那么隆重做什么。我也担不起。将来离婚的时候再被人提起,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靳云州怔了怔,然后说:“行,都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