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奈送走了姐妹后关上门平复了一下心情。
刚才实在太过刺激,心差点要跳出嗓子眼。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衣柜里竟然会藏着一个男人。
她又来到衣柜前,缓缓打开柜门,谢陵依旧坐在自己的衣柜里,看来真的不是错觉。
“你是上天派给妾身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妾身的衣柜里?”
雪奈双目含情,望着谢陵的俊脸,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谢陵眉毛一挑,从衣柜中坐起,雪奈这才发现他的个子很高,足足高出自己两个头。
这个比例真是……太完美了,这样的极品居然真的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她看的如痴如醉,谁知美男竟一转身从衣柜的另一侧抱出一个女人来。
雪奈刚提到嗓子眼心瞬间跌落谷底,他竟然是有主儿的?
她将目光落到美男怀中的女子身上,肤色苍白如雪,五官谈不上多美艳,至多算个清秀丽人,不正是刚才从她手中夺走少主的女人吗?
原来那些人搜的居然是她,可刚刚她不还跟少主在一起吗?
“是你?刚才不是还在少主身边洋洋得意吗?怎么这一会儿就弄的如此狼狈了?”
抢完少主不说还要抢她的美男,雪奈言语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可陆小希却与她柔声说道:
“叨扰姑娘了,我们马上就走。”
她与谢陵示意,谢陵也不想再过多纠缠,顺势就扶着她准备离开。
“慢,慢着!”
雪奈见美男要走,便立刻闪身挡在二人面前。
“利用完妾身就想走,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说清楚!”
谢陵习惯性的皱起眉头,看样子正在思考如何摆脱这个女人。
谁知雪奈又继续逼问:
“你该不会是她的情郎,想从少主手里抢她回去吧?你们可知少主是什么人!真是胆大包天!”
不料谢陵竟嗤笑道:
“哦?所以他是什么人?”
雪奈被这摄人心魄的一笑勾的快要魂飞魄散,说话都开始结巴:
“反……反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尤其是动了他女人的……”
谢陵冷哼,不再理会眼前之人,拉着陆小希的衣袖准备绕过这个女人。
雪奈却再一次把身子一横,不让美男离开,这次谢陵没再留情面,出手击晕了她。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回头对陆小希道:
“你可能走?”
陆小希艰难的迈开步子,双脚像踩在海绵上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
谢陵终于察觉出她的异样,如果只是中了迷药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竟然烫的可怕。
“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陆小希头脑开始变得空白。
“哦……原来竟是生病了,为什么我总是会给大人惹麻烦呢……”
谢陵想起那天夜里,陆小希浑身湿透的在亭子中练习的场景。
也许她早就开始难受了,只不过一直默默忍着,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顾及到。
他回身从衣柜中翻出件衣衫围在陆小希身上。
这样既可以让她觉得暖一些,也可以用作伪装。
他将陆小希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左手揽上她的腰。
第一次离的这么近,彼此都有些拘束,陆小希只觉得自己的脸比之前更烫了。
而谢陵一向少与女人接触,此时也不过强装镇定,起身扶着陆小希出了门。
此时夜色已深,不少酒客也已微醺,混在其中脱身也不会觉得显眼。
——
陆小希离开后,程东问思前想后觉得奇怪,他知道小希不会无缘无故离席,这么急着走许是发现了什么。
包间的正中间,艺伎在用尽浑身解数挥舞着手里的团扇,希望得到主人们的青睐。
而在座的人却各怀心思,连一向钟爱美女的程东问也几乎没有看艺伎一眼,反而时不时往风间草次那瞟。
不对劲。
一曲终了,程东问见时机终于来临,便借不便打扰少主与属下议事为由主动告了辞。
离去前还说要把红樱送予少主,这才打消了他想留人的念头。
此时的风间草次满脑子都是陆小希的倩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喝酒。
而那日同陆小希有过交涉的大汉,自打进到包间便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方才离去那女子看上去如此眼熟,却一直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许是那个黄泽开门离去时,灌进门的那点凉风,让他的脑子闪过一瞬的清醒,他忽的拍案跳起,快步挪到风间草次身边。
“少主,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风间草次还沉浸在喜悦中,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不耐烦。
“你何时有资格过问起我的事了?”
见他的红樱还未归来,便问身边的随从:
“红樱怎么还没回来,你们去看看,是不是找不到路了。”
“哎……少主,她不会回来了!”
那人在一旁急的跳脚,又道:
“前几日属下在码头上工,一个小乞丐过来搭话说想留在属下身边干活,属下自是没有同意,方才属下便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仔细想想,不就是那日的小乞丐吗?”
风间草次越听眼神越冷,指节攥的咯吱响。
“来人!多叫上几个兄弟,给我搜!”
——
谢陵扶着陆小希走在酒楼的走廊中,经过的人不多,也未遇到风间草次的人。
也许此时他们正在其他的房间搜查,正好可以趁着间隙脱身。
他本想顺着扶梯一直走,走到院中在隐在夜色中借机脱身。
走至一半,包间中却走出一人,头戴笠帽,身着黑衣,腰佩太刀,一副浪人装扮。
他本能的提高了警惕,他看不清帽檐下那人的脸,甚至那身黑衣都几乎隐没在昏暗的回廊中。
谢陵低着头,连呼吸也一同放轻,只要安全通过这段路,到了外面夜何自会接应他们。
黑衣浪人默默迈着步子,他的步伐很轻,轻的像猫。
三人擦肩而过时陆小希还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可光线太暗什么都没有看清,但却从那人的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难道是在哪里见过?
二人从黑衣浪人身边走过,并无异样,谢陵才稍做安心。
“喂……”
背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谢陵一顿,下意识的握紧刀柄。
“你的帕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