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馆,我望着远方,心中暗自思着,遇事不决手指已经先我一步掐算。
所行坦途,方向依然是西南,乃是大安,且有贵人在此。
“贵人?”我呢喃着,嘴角挂着抹苦涩,随后缓缓荡开一丝笑意,“苦一大师怎么不能算是贵人呢…”
我一刻也不想耽搁,当即朝着栖云寺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我脚步匆匆,只盼能早日抵达。
山林里,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蜿蜒的小路像一条沉睡的蛇,隐匿在这无边的绿意之中。
我正疾步前行,突然前方岔路口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群手持利刃的大汉从两旁的灌木丛中猛地窜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男人,一双眼睛在我身上肆意打量,嘴里发出令人作呕的怪笑:“哟,小美人,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瞎逛啊,可太危险啦,不如跟了哥哥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长这么大,我也经历过些风浪的,可这般赤裸裸的恶心还是头一回直面。
“寨子里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匪徒了么?你长这样,业绩一定很差!”我强忍恶心,一脸嫌恶,“让开,别自讨苦吃。”
那领头的像是听不懂人话的傻狗,一边说着轻薄的话,一边伸手就朝我抓来。
慌乱之中,我拔剑出鞘,寒光一闪,他的动作瞬间定格,眼神里的贪婪瞬间被惊恐取代。
温热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我望着眼前倒下的尸体,瞳孔震颤,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杀人,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恐惧瞬间将我淹没,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可还没等我缓过神,其他山匪已经嘶吼着冲了上来。
求生的本能让我挥舞起手中的剑,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未知的恐惧和对他冒犯的愤怒。
往日所学的剑招也变得杂乱无章。
山林里回荡着惨叫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山匪们的尸体。
剑从手中滑落到地上,我满身是血,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惶恐不已,口中哆哆嗦嗦的默念着:“我不杀他们,他们便杀我,我不杀他们,便杀我…”
渐渐惶恐被愉悦取代。“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
我抹了把脸上未干涸的血渍,咧嘴笑了,嗅着四周血腥气甜滋滋的,也没有那么难闻。
不能就这么算了,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得找到他们的老巢,连根拔起。
我这是为民除害。
我顺着他们来时的痕迹,手指掐起试问来路,左拐右拐,到了一方隐蔽的山寨。
山寨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很淡,我很是不喜。
我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剑柄上的血迹已然干涸,心下越加兴奋,“嘿嘿嘿~我来了哦~”踏着墙头翻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沉闷的犬吠。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一间屋子,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几个山匪正在大口喝酒吃肉,还不时地咒骂着。
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有道声音叫嚣着,它让我杀了他们,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山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武器。
在我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正面时就像杀鱼直接刨就好了,侧面时就像杀鸡要挑喉管,那些不懂事的,就随便捅捅,不扑腾了,再剁剁。
我知道补刀尤其重要,都剁碎就好了。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算上不断冲进来帮忙的匪徒,都已经全部被我解决。
我知道我是有强迫症的,将他们一一摆好。
第一堆是头,第二堆是胳膊腿,第三堆是身子。
我有些虚脱,以剑撑地,也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泛起的那丝丝缕缕红芒,却又很快销声匿迹,我不确定这是什么。
我在山寨里四处搜寻,不知道没有漏网之鱼,却误打误撞来到了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一间间地劈开牢门,解救那些被囚禁的人。
我低低的笑着,感叹自己真了不起,是个闪闪亮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