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不学化学,那我还有生物一门,习之可通晓万象,降伏飞禽走兽,重构生灵秩序。”
陈平又拿出一门科目,讲述种种好处和能力,让隔壁的父子三人心驰神往,只觉得神仙之法也不过如此了。
可朱雄英开口问出的话还是那句:“敢问先生,学习生物,可以当上好皇帝吗?”
陈平摇头,朱雄英不出意外的拒绝了。
朱标听的是痛心疾首,只觉得要被这傻儿子气死过去。
接着陈平又问道:“我有地理一门,丈量天地,测绘乾坤,寻金点矿,开山填海,平地起高楼,你可愿学?”
然而无论陈平抛出什么科目,朱雄英总是问道能不能帮助他当上好皇帝。
只要陈平回答不能,那么朱雄英无论再怎么心动,最后都会拒绝。
问来问去,陈平像是生气了,恼怒说道。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这孩子诚心戏耍我不成?”
随即抬手咚咚咚在朱雄英脑门上连敲三下。
“哎哟!”
朱雄英吃痛吃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脑门满脸不解:
“先生,何故敲我?”
陈平脸色古怪,只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这个对话情形下,就该这么做。”
“啊?”朱雄英满脸不解。
这话可是让朱元璋三人心头惊慌起来,上一次朱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陈平,就不再受他待见。
这要是朱雄英也惹怒了陈平,那什么物理、化学他们还能学到吗?
正当他们着急的时候,朱雄英却是捂着脑袋,毫不动摇的正色道:
“先生误会,非是小子戏耍先生,而是小子深知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此生此世我只有一念,那就是当一个好皇帝,让老百姓有饭吃有房住,不必受世间疾苦。”
陈平嗤笑:“你那皇爷爷朱八八就算建立大明,也没能做到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秦奋六世之余烈,方可天下一统,陛下日理万机,正是要为大明立下万世之基业,我相信吾等后人只要前赴后继不忘初心,定能创造一个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朱雄英脸上满是认真,目光坚定毫不动摇。
隔壁的朱元璋听了连连点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朱标也是暗赞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陈平呵呵一笑,沉声说道:
“既然你一心想要当一个好皇帝,那我就教你我的看家本领,学之能驾驭国家机器,执掌家国生死,运行强国良策,玩弄权柄人心,古代称之为扶龙术,现代则称之为……政治!”
此言一出,朱元璋三人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朱雄英梦寐以求的,可以当一个好皇帝的仙术!
朱棣心头火热,可脑子却很清醒,赶忙躬身道:
“儿臣突然想起府中还有急事,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告退!”
朱棣心里面很清楚,前面的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朱元璋、朱标、朱雄英都可以准许信任的大臣去学习和掌握,可是政治这一门科目实在是大的吓人。
自己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旦惹来猜忌,那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朱标张了张嘴,但也想到这一层,没能开口。
这种时候,不该他说话。
“老四,你走什么,再急的事能有此等仙术重要?”
朱元璋却摇摇头,眼看朱棣还有犹豫,道:
“你将来在外要替大明开疆扩土,乃是治理一方化外之地的封王,何须避嫌?留在这里听就是了。”
朱棣闻言顿时大喜:“多谢父皇!”
朱元璋只是淡定的摆摆手。
在朱元璋看来,将来大明开疆扩土,完成陈平口中那日光所照之处,尽是大明领土的宏愿,并非不可能。
这种情况之下,再去纠结什么避嫌,什么皇权正统,长幼有序,都是屁话了。
如果朱棣真的能够学成陈平的学问,将来有的是地方让他称王称帝,何须再惦记大明这一亩三分地?
一旁的朱标闻言也是露出喜色,他也不想看见一家人之间心生隔阂。
“政治,学了政治就能当上好皇帝了?还请先生教我!”
朱雄英闻言很是兴奋,当场就拜了下去。
陈平坦然受之,淡定的开始讲解:
“要学政治,就先要明白什么是政治。”
“所谓政治,就是管理众人之事,统治者通过权力的分配与运用来治理国家,维护社会秩序和公共利益的行为就是政治,其核心在于规范化管理社会秩序和协调不同的利益关系。”
“这么说你可明白?”
朱雄英眨眨眼,闻言微微点头。
心里则是暗道果真不愧是政治,和书上的之乎者也完全不同,明明每个字都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又显得那么玄乎深奥。
只怕是寻常人看见了,也领悟不了吧!
如此深奥,难怪能治理国家,帮助我成为好皇帝!
朱雄英早早开智,虽然仍旧有些懵懂,但隐约间已经把握住政治的基本含义,倒也不算是听天书。
“那么现在我问你,决定政治稳定的基础是什么?”
陈平就像是回到大学时代,只不过他从听课的学生,变成了讲课的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循循善诱。
朱雄英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回想陈平刚刚说过的话。
不光他在思考,朱元璋、朱标和朱棣也在皱眉深思。
沉默片刻后,朱家三代四人同时开口。
朱元璋、朱标、朱雄英:
“钱!”
朱棣:“军队!”
“嗯?”
朱元璋和朱标闻言齐齐看向朱棣,朱棣眨眨眼。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朱棣有些懵逼。
朱元璋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朱标则是语重心长的拍拍朱棣肩膀:
“四弟专心听讲,或许我知道为什么陈先生对你爱搭不理的原因了。”
“啊?”朱棣。
“这个回答,是也不是。”
陈平闻言轻笑一声:
“钱只是表象,不过你能想到这点作为初学者已经很不错了。”
朱元璋脸色有些尴尬,好歹也是堂堂开国之君,结果却被评价为初学者。
朱标也是汗颜,感觉自己过去学的四书五经都学到狗身上了。
朱棣悄悄扫了父兄一眼,心头暗自窃喜,还嫌弃我呢,大伙不都差不多?
朱雄英不解地问道:
“钱,或者说铜钱和银子,为什么不是政治的基础呢?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啊。”
朱雄英耳濡目染,常常听闻爷爷朱元璋和父亲朱标感叹国库不足,种种政策推举不成,故而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