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仙·并蒂归
《两界书》在墨玄手中剧烈震颤。
第六朵昙花已经凋零过半，整个图书馆地下层开始虚化，书架、仪器、甚至墙壁都像老照片般褪色。唯有校工老头的身影依然清晰，他手中的扫帚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青玉杖。
\"界主大人，该动身了。\"校工轻点玉杖，地面昙花阵图亮起一条光路，\"穿过记忆迷宫，找回您的半身。\"
墨玄看着掌心新生的昙花印记：\"为什么是我？\"
\"因为初代界主从未离去。\"校工微笑，\"每一任都是他的转世，包括您，也包括万俟燊。\"
\"我们……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朵花上的两片花瓣。\"校工指向墨玄胸口，\"感受一下，他的心跳还在您体内。\"
墨玄闭眼，果然听到两个重叠的心跳声。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微弱却固执，带着熟悉的频率。
\"怎么进入迷宫？\"
\"以血为引，以念为舟。\"校工用玉杖划开空间，露出一个金色漩涡，\"但警告您，记忆会伤人。\"
墨玄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血按在漩涡中心：\"带我去见他。\"
***
第一个记忆碎片是雨天。
墨玄站在灵虚宗山门外，看到瘦小的万俟燊被几个内门弟子按在泥水里。雨水混着血水从孩子额角流下，那些人正用木棍戳他腹部的昙花刺青。
\"天生炉鼎就该有炉鼎的自觉！\"为首的弟子狞笑着撕开孩子的衣襟，\"让师兄看看...\"
墨玄怒吼着冲上去，却穿透了幻影。这是已经发生的过去，他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八岁的万俟燊咬破嘴唇也不哭出声，直到那些人玩腻了扬长而去。
小万俟燊蜷缩在雨中，颤抖的手指在地上划着什么。墨玄凑近一看，是歪歪扭扭的\"师尊\"二字。
第二个碎片是夜晚的魔宫。
成年后的万俟燊跪在冰窖里，一刀一刀在胸口刻字。每划一刀就喃喃一句\"师尊\"，鲜血顺着肌肉纹理流下，在腹部昙花刺青周围汇成诡异的图案。
\"您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魔尊的声音带着醉意和哽咽，\"我变成这样……都是您逼的……\"
墨玄想抱住他，却再次扑空。这个碎片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黑暗的场景——
万俟燊站在尸山血海中，脚下踩着灵虚宗掌门的头颅。魔气在他周身翻腾，眼中已无半点人性。而当月光照在他脸上时，墨玄分明看到两道泪痕。
每一个碎片都像刀子剜在心上。墨玄走过三百年的孤寂与疯狂，终于明白万俟燊入魔那日有多绝望。当最后一个碎片消失时，他面前出现一扇雕满昙花的石门。
门缝里渗出黑雾，凝聚成玄灵子的脸：\"墨玄，你真要找回那个魔头？\"雾气幻化出画面——如果当初没收万俟燊为徒，灵虚宗欣欣向荣，墨玄早已正道飞升的景象。
\"虚假的'如果'。\"墨玄一剑劈散幻象，\"没有燊儿的世界，再好我也不要。\"
石门轰然开启。
***
迷宫中央悬浮着一团微弱的金光，隐约能看出万俟燊的轮廓。他双臂抱膝蜷缩着，像未出世的孩子。无数黑色锁链贯穿光团，每一根都连着一段痛苦记忆。
\"燊儿……\"墨玄轻唤。
光团颤动了一下：\"……师尊？\"声音细如蚊呐，\"又是心魔吗……\"
\"不是心魔，是我。\"墨玄伸手触碰锁链，立刻被拉入对应记忆——那是万俟燊最不堪回首的童年，被当作炉鼎买卖的岁月。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但墨玄没有松手。他一根根扯断锁链，每断一根就承受一段记忆的冲击。当最后那根最粗的锁链断裂时，他已七窍流血，却笑着将光团拥入怀中。
\"师尊……看到了？\"万俟燊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些……肮脏的过去……\"
\"看到了。\"墨玄轻吻光团，\"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
光团逐渐凝实，化作人形。万俟燊透明的双手捧住墨玄的脸：\"值得吗？为我这种……\"
\"闭嘴。\"墨玄抵住他的额头，\"我宁愿与你共坠魔道，也不愿独登仙界。\"
这句话像钥匙，\"咔嗒\"一声打开某种禁锢。万俟燊的身体瞬间凝实，两人胸口的昙花印记同时绽放！金光中，墨玄的白发转黑，而万俟燊的魔气则净化成纯粹灵力。
校工的声音在迷宫回荡：\"第七朵花要谢了！\"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万俟燊拉住墨玄：\"师尊，我们……\"
\"回家。\"墨玄紧握他的手。
***
现实世界，第七朵昙花凋零的瞬间，整株盆栽化为金光直冲云霄。校园里的师生们惊呼着看向天空——金色光幕从图书馆扩散，扫过整个城市，所到之处的高楼大厦与古风建筑奇妙融合，绿植疯长成灵木，汽车则变成了悬浮法器。
而在图书馆地下室，墨玄和万俟燊从金光中踏出，一个黑发如墨，一个眸清似水。校工……不，现在该称他为守门人，正笑眯眯地等着。
\"恭喜通过考核。\"他递上一把青铜钥匙，\"这是校长办公室的钥匙。现在，两界就交给你们了。\"
万俟燊接过钥匙，突然皱眉：\"等等，校长到底是……\"
守门人已经退到阴影中：\"去办公室看看就知道了。\"
随着他的消失，地下室墙壁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间古朴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让两人瞠目结舌的画像——画中的白发老者，赫然是墨玄飞升后的模样！
画像下方的铭牌写着：
【初代界主 墨玄】
【两界书院创始人】
\"这……\"万俟燊看向身边的师尊。
墨玄却盯着办公桌上的相框。照片里，年轻版的守门人站在初代界主身侧，而界主手中捧着的，正是一朵并蒂昙花。
\"我好像明白了。\"墨玄轻声道，\"轮回不止，我们终将重逢。\"
万俟燊握住他的手：\"这次不会分开了。\"
窗外，新世界的阳光正好。融合后的城市焕发勃勃生机，修仙者与科学家同桌研讨，飞剑与无人机并驾齐驱。而在校园中央，一棵巨大的昙花树无风自动，飘落的花瓣化作点点金光，滋养着这个崭新的灵科文明。
[全文完]
## 囚仙·番外篇
【两界书院教务处通知】
课程名称：《现代仙术基础》
授课教授：墨玄
时间：每周一三五上午
地点：综合楼303（原图书馆旧址）
备注：禁止御剑入窗，违者扣学分
墨玄看着贴在教室门口的告示，叹了口气。自从两界融合，他这\"名誉校长\"的头衔就形同虚设，整天被教务处当壮丁使唤。
\"师尊！\"万俟燊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您猜我抓到了什么？\"
墨玄转身，只见自家徒弟拎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健步如飞。那人口吐白沫，手里还攥着半包红色粉末。
\"张教授？\"墨玄认出了化学系的老师，\"他怎么了？\"
\"非法兜售'蚀骨散'！\"万俟燊得意洋洋地展示缴获的证物，\"有学生举报他在地下室...\"
话没说完，一阵风吹来，红色粉末扑了两人满脸。
\"阿嚏！阿嚏！\"墨玄连打五个喷嚏，眼泪直流。
万俟燊也红了眼眶：\"这……阿嚏！这不是蚀骨散……是辣椒面！\"
半小时后，校医室内。
张教授羞愧地低头：\"我就是想赚点外快……谁知道那些修仙界的道友这么好骗……\"
\"所以你的'仙丹'其实是……\"墨玄用纸巾擤着鼻子。
\"火锅底料搓的丸子。\"张教授声音越来越小，\"加点色素和香精……\"
万俟燊拍案而起：\"你知不知道上周有个剑修吃了你的'筑基丹'，拉肚子拉到本命剑都拿不稳了？！\"
墨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自从两界融合，这种闹剧几乎天天上演。上周还有个符修在期末考试时用\"隐身符\"作弊，结果因为买的符纸是淘宝山寨货，只隐了脑袋没隐身子，当场被监考抓包。
\"这样吧，\"墨玄给出判决，\"张教授负责开设《基础化学与炼丹术》选修课，顺便在学校东区开个火锅店，正宗的那种。\"
万俟燊补充：\"利润三成交给执法队做经费！\"
张教授千恩万谢地走了。万俟燊立刻凑到师尊身边邀功：\"我处理得怎么样？\"
\"不错。\"墨玄揉揉他的脑袋，\"就是下次别那么冲动，辣椒面很呛的。\"
万俟燊正要撒娇，教室方向突然传来喧哗声。两人赶过去一看，只见303教室的窗户全被飞剑钉满了，几个剑修学生挂在窗外晃悠；前门被丹修们送的\"仙丹\"礼盒堵死；更离谱的是天花板下飘着十几个贴隐身符的符修，活像一群阿飘。
\"都给我下来！\"万俟燊怒吼一声，木灵根爆发，所有飞剑瞬间长满藤蔓，把剑修们捆成了粽子。隐身符也被灵力震碎，符修们扑通扑通掉了下来。
墨玄扶额：\"这课没法上了……\"
最后课堂改到操场进行。墨玄站在树荫下讲解如何用欧姆定律优化雷法，万俟燊就坐在最前排严防死守——主要是防那些眼睛发亮的女学生。
\"教授！\"一个女生举手，\"雷法能不能给手机充电啊？\"
\"可以，但容易爆炸。\"
\"那御剑飞行要考驾照吗？\"
\"目前不用，但撞到无人机要赔钱。\"
\"教授有女朋友吗？\"
万俟燊猛地站起，周围树木突然疯长，枝条把提问的女生隔开三米远。
\"咳咳。\"墨玄瞪了徒弟一眼，\"这是课外问题。下一个。\"
课后，墨玄被女生们围住问问题。万俟燊蹲在远处用树枝画圈，每听到一声娇笑就画得更深些。李清明不知何时蹲到他旁边：
\"吃醋呢？\"
\"胡说什么！\"万俟燊手中的树枝\"咔嚓\"折断，\"本座是担心她们打扰师尊休息！\"
李清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新作《界主秘闻》，要不要提前看看？\"
万俟燊瞥了一眼目录，瞬间炸毛：
【第七章：每月十五的\"闭关\"真相】
【第八章：界主大人腰疼请假记录】
【第九章：墨教授颈侧吻痕溯源】
\"你敢出版试试！\"万俟燊一把抢过书，\"信不信我把你发配到南极研究企鹅修仙？！\"
李清明举手投降：\"开玩笑的！这是孤本！\"说完撒腿就跑。
万俟燊气呼呼地回到魔宫...现在应该叫界主府了。自从两界融合，他就把魔宫改造成了融合现代科技的宅邸。大门装了声控锁，结界升级成人脸识别，连炼丹房都配了智能温控系统。
\"我回来了。\"他对着门禁说。
【声纹验证通过】电子女声响起，【欢迎回家，魔尊大人。】
万俟燊刚踏进客厅，就听到楼上传来师尊的声音：\"燊儿真棒！\"
【高级指令激活】电子女声突然变得欢快，【全屋门锁解除，安防系统休眠~】
万俟燊：\"？？？\"
下一秒，所有房门\"哗啦\"大开，保险柜自动弹开，连浴室的水龙头都开始自动放水。正在洗澡的墨玄裹着浴巾冲出来，和呆若木鸡的万俟燊四目相对。
\"你……你喊我什么？\"万俟燊耳根通红。
\"我没喊你啊？\"墨玄一脸茫然，突然反应过来，\"哦！我在看学生作业！那个符修把爆炸符改良成烟花……\"
两人同时看向声控面板，上面显示着最新指令记录：
【激活口令：燊儿真棒】
万俟燊默默调出设置界面，把口令改成\"天地无极\"。墨玄则擦着头发偷笑：\"其实原来的口令挺……\"
\"师尊！\"万俟燊羞恼地扑上来捂他的嘴，结果被浴巾绊倒，两人一起摔进沙发里。
窗外，新世界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座奇妙的宅邸。并蒂昙花在庭院里悄然绽放，一如三百年前那个雪夜，初见时的模样。
[番外完]
## 囚仙·新春纪
【两界联合通知】
为庆祝首个融合春节，定于除夕夜举办\"灵科春晚\"。节目征集如下：
1.修仙界代表队：千剑齐飞
2.科技学院：全息祥龙
3.丹修系：延寿饺子宴
注：禁止在节目中使用真火、真雷、真剑气
墨玄念完通知，转头看向正在和扫地机器人较劲的万俟燊。那台可怜的机器被徒弟用定身术困在墙角，发出\"滴滴\"的求救声。
\"你又欺负它干什么？\"
万俟燊撇嘴：\"它吸走了我的袜子。\"
\"那是因为你乱丢。\"墨玄解救出机器人，\"准备一下，今天带你去买年货。\"
万俟燊眼睛一亮：\"是去那个……超什么的市场？\"
\"超市。\"
半小时后，万俟燊站在年货区目瞪口呆。货架上挂满红灯笼、中国结，还有各种会发光唱歌的电子装饰品。他好奇地戳了戳一个\"电子鞭炮\"，那东西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附带闪光效果。
\"假的。\"万俟燊嫌弃地放下，\"不如我的雷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广场舞音乐。万俟燊眯眼看去，只见一群大妈正围着音响跳《最炫民族风》，音响却突然没电了。
\"看我的。\"他偷偷掐诀，一道细微雷光穿过人群，精准注入音响插口。音乐顿时重新响起，而且音量翻了三倍。
\"哎哟喂！\"领舞大妈惊喜道，\"这音响咋突然给力了？\"
万俟燊得意地冲墨玄挑眉，却被大妈们发现，硬塞了一大袋手工饺子当谢礼。
\"尝尝！自家包的！\"大妈热情道，\"小伙子长得真俊，有对象没？\"
墨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万俟燊红着脸拽他逃离现场，结果在转角撞见了更可怕的场景——李清明正在促销他的新书《界主们的那些年》，旁边还立着个等身人形立牌，是万俟燊少年时期的模样。
\"李！清！明！\"万俟燊手中雷光噼啪作响。
李清明抱起书就跑：\"新年快乐！书送你了！\"
最终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界主府时，天已经黑了。万俟燊兴致勃勃地研究春联该怎么贴，墨玄则开始准备饺子馅。
\"师尊，这个'福'字是不是贴反了？\"万俟燊站在凳子上问。
\"倒着贴谐音'福到'。\"墨玄头也不抬地剁馅，\"对了，明天春晚你的千剑齐飞练得怎么样？\"
万俟燊动作一顿：\"还……还行。\"
事实上，修仙界代表队的排练一片混乱。现代城市的信号塔严重干扰飞剑传讯，几百把剑在天上撞得东倒西歪，最后缠成一团\"剑球\"，不得不请符修们拿钓鱼竿去勾下来。
而科技学院的全息祥龙更是个灾难——那条龙做得太逼真，一出场就把剑修们吓跪了，高呼\"真龙降世\"，节目被迫中断。
墨玄对这些心知肚明，但看着徒弟强撑面子的样子，还是决定给他留点尊严。
\"师尊……\"万俟燊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新年有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墨玄随口道，感觉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好吧...希望你少拆点家。\"
万俟燊不满地咬他耳朵：\"认真的！\"
墨玄转身，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雪夜。那时的小燊儿也是这样看着他，只是眼中满是惶恐而非爱意。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轻吻徒弟额头，\"有你在的每一天都是新年。\"
万俟燊耳根通红，嘟囔着\"师尊犯规\"，却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除夕当天，两界书院张灯结彩。丹修们支起大锅煮饺子，结果加了\"延寿材料\"的那锅饺子全在锅里蹦迪，捞都捞不起来；符修们的\"幸运饺\"倒是大受欢迎，虽然吃完会头顶冒彩虹光，但师生们争相尝试，成为校园最新潮流。
晚会正式开始前，墨玄被教务处紧急叫走——科技组的全息设备短路了，需要他用雷法\"温柔\"地电一下。万俟燊则被丹修长老拉住，非要他尝尝最新研制的\"十全大补酒\"。
等墨玄回来时，发现自家徒弟已经喝得眼神迷离，正抱着柱子诉衷肠：\"……师尊最好了……就是总、总不让我亲够……\"
台下哄堂大笑。墨玄红着脸把人拽下来，结果万俟燊顺势倒进他怀里，仰着脸傻笑：\"师尊……新年快乐……\"
晚会在一片欢闹中结束。倒计时归零时，万俟燊突然清醒，拉着墨玄跑到操场中央。
\"看好了！\"他双手结印，雷法与火灵根同时发动！
夜空中炸开一朵巨大的并蒂昙花，金光与红焰交织，照亮整个新世界。师生们仰头惊叹，而墨玄则悄悄用手机录下这幕，设置成两人的动态壁纸。
回到寝室，万俟燊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编织粗糙的红绳手链：\"按修仙界传统...道侣之间要交换同心结。\"
墨玄注意到他指尖细小的伤口，心头一软，取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一对现代情侣腕表。
\"咦？\"万俟燊摆弄着腕表，\"这个小红点是什么？\"
\"定位功能。\"墨玄演示着，\"这样随时能知道对方在哪。\"
万俟燊眼睛一亮：\"和同心结一样！\"他展示手绳上的结法，\"这个也能感应师尊位置！\"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万俟燊忽然想起什么：\"师尊，我的红包呢？\"
\"你都多大了还要红包？\"
\"三百岁也是师尊的徒弟！\"万俟燊理直气壮地伸手。
墨玄笑着吻住他：\"这个抵账行不行？\"
\"……不够。\"
\"那再加一个？\"
\"……还要。\"
新年的钟声渐远，而属于他们的时光，才刚刚开始。
[新春番外完]